这些僵尸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除了我们的前方,剩余的三个方向大批的僵尸几乎把道路都堵塞了。
特种兵们在这个时候展示出了不同于一般人的心理素质和身体上的快速反应。他们迅速的布置好队形,一边前进一边不停地射击。这个队形是南少校从上次抓捕肖长荣的行动中总结出来的,我们的队形分为两层,外面的队员向僵尸们射击,里面的队员等战友的子弹快打光的时候迅速的接替上,这就保证了我们得火力没有间断,僵尸们根本无法接近。我们整个队伍如同一只正在蠕动着的巨大的虫子,在狙击敌人的同时不断的前进。处在队伍中间位置的我几乎没有开枪的机会,因为周边我的战友们火力实在是太密集了。
因为前方没有僵尸的缘故,我们前进的很快。可是前方为什么没有僵尸呢?难道这是敌人故意布置的陷阱?后来我们才知道美国和俄国的队伍的确牵制住了更多的僵尸,他们几乎把我们前方隐藏在建筑物里的僵尸都吸引到了其他地方。
南少校命令负责重武器的战士使用了微型的空气**,这种**个头像一个小萝卜,我们只发射了两枚就在身后形成了一道火墙。僵尸被阻之后我们开始全速前进,又转过了一条街之后,我们终于看到了目标所在的那座大楼。
进入大楼之后从不远处的街区传来了两声巨响,我们所在的这栋大楼都被震的发颤。我们大家稍事喘息,南少校在和通讯员查看仪器上显示的王丹通讯器的位置,追赶我们的僵尸还不曾冲破火墙。我们的人没有人受伤,只是在刚才奔跑的过于急促,并且精神高度紧张,乍一放松,不免都有些疲惫。
南少校把大家召集到一起,他说根据刚才对信号目标的观察分析,信号源应该在这栋建筑物的三楼。我们现在就马上上楼寻找,不过为了防止僵尸截断我们的退路,他要求留下大部分的战士负责守护我们来时的大门。最后确定由他和带队,赵军、刘新元以及通讯员和另外两个战士我们七个人上楼寻找,余下的人就地待命。接着他又要通讯员和总部联系,把我们现在的进展及时汇报过去,同时和美、俄两国的行动小队通了话,告知他们我们的最新进展。美国人和俄国人正在和僵尸激战,我站在一边都能听到话筒里传来的枪声。他们也向我们通报了所在的方位,美国人把僵尸引向海边,俄国人已经快到城市边上的森林了。我看了一下地图,发现他们现在所处并且正在移动的方向正是他们各自来时的方向,不言而喻,这两队人马都已经开始了撤退方案。好在他们毕竟吸引了大部分僵尸,我们这里的压力相对要小得多。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完成任务,然后也迅速的踏上归程。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们所处的这栋建筑,应该是一所医院。不过这家医院不像我们国内的医院一样一进门就是挂号大厅,这个大厅布置得像是酒店的大堂一样。不过要比酒店简单,没那么奢华。四周是全景透明的玻璃幕墙,大厅内靠窗的位置放着几组沙发,还有一些盆栽植物,当然,那些植物早已经枯萎了。大厅尽头有一个后门通向外面,南少校要留守士兵去查看一下门后是什么,布置完我们七人就直接上了楼梯。
一边上楼的时候我就想,我们一路走来,是不是有点太容易了呢。桑内斯是挪威的一个小城市,自从挪威被斯特林收编之后,在挪威就没有可以对斯特林形成威胁的势力。而此前我们知道自从王丹失踪之后,桑内斯的僵尸数目就激增了不少,敌人显然是知道这里存在着威胁的,可是就我们今天行动以来的进度,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这里,这个楼上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呢?
我没有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我想有着丰富实战经验的南少校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
在我们上到二楼的时候一楼大厅传来了零星的枪声,我们的战术头盔连接的耳机里传来了大厅里战士们的通报。已经有僵尸在冲击大门了,虽然为数不多,这一点从枪声的密集度可以判断出来。但是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美国人和俄国人不是那么可靠,天知道他们能把僵尸的主力吸引多久。
此时天还没亮,我们一路上楼都是开着战术手电,黑暗的空间里仿佛隐藏着无数的怪兽、妖魔以及撒旦的手下们。
一路上至三楼,除了大厅里的枪声,楼上倒是格外的安静。通讯员全神贯注的盯着寻找信号的探测器的屏幕,我们围在他的身边,警惕着周围的任何异样。探测器的屏幕上有一个不断闪烁的红色光点,那正是王丹的通讯器所发出的的信号。看着越来越近的目标,我握紧了手中的突击步枪,把食指放到了扳机的位置上。
加密的脉冲信号来自三楼的一个房间,这是一间手术室。在我们穿过第二道门进入房间内时,屏幕上的信号固定在了屏幕的正中央。就是这里了。南少校打了一个开始搜寻的手势,我们四散开来,在战术手电的强光下,整间手术室清晰的呈现在我们面前。
这间手术室大约有五十平米左右,中央是手术台,手术台边是一些抢救用的设备。靠墙的金属架子上是一些凌乱的药瓶,紧挨着架子的洗手池里存着半池子浑浊不堪的污水。
因为我们信号搜索器只能达到搜索半径20米,所以在这个房间只有依靠人工寻找了。我们七人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但在翻遍了手术室的每一个角落后我们一无所获。王丹的通讯器和一个手机大小差不多,这间五十平米的房间不可能那么容易隐藏这个巴掌大小的物件。因为是手术室的缘故,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就是这样一个全封闭的房间,我们把手术台的下面都翻遍了,可还是找不到。
我和南少校交换意见,我们甚至开始怀疑我们的搜索器是否出了问题。就在这个时候,刘新元的战术手电照向了手术室的天花板。
我们从进来后就一直在这个房间内寻找,谁也没有注意过天花板。当刘新元开始观察这个房间的顶部的时候,大家的视线随着他的战术手电的光柱一起投向了房间的顶部。这个房间的顶部是一种吊顶的结构,吊顶的板材是可以掀起来的。我设想了一下当时王丹的处境,如果她要把通讯器藏起来,说明在她身后有什么东西一直追踪者她。那么在她藏的时候就不会有太充足的时间,在这个房间里能够够得到房顶的位置只有手术台,也就是说如果她要把通讯器藏到天花板上的话只有踩到手术台上才行。
我想其他人和我的想法应该一样,在我们还没有动起来的时候,刘新元就已经上到手术台上,他摘下了战术手电,把枪放到手术台上,单手举着手电开始向手术台上方的无影灯的顶部寻找。很快,他的另一只手就探到了无影灯的上方,等那只手臂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多了一样东西。
那正是王丹的通讯器,一个手机大小的接驳卫星的可以在关机时仍发出强烈的脉冲信号,并且具有黑匣子般的录音功能的间谍用个人通讯器。
为了确认这是王丹的个人通讯器,我们用数据线把它接在手提电脑上。负责通讯技术的通讯员迅速的完成了接入和调制工作,在这个通讯器的记录文件夹里有一个音频文件,通讯员直接打开了它。
那是一段时长达二百多个小时的录音,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只收听了最后的一部分。录音一开始播放,南少校就看向了我,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们选取的是最后的三分钟,录音一打开就出现了王丹的声音,我向南少校点了点头,确定这声音是王丹无疑。
王丹这段最后的录音断断续续,并且声音不大,可以听出来她是在不断地走或者跑的时候录下了这最后的一段话。这段话的大概意思是她已经发现了斯特林的实验室,但是斯特林派出的杀手在追逐着她,她已尽力的摆脱了这些杀手,不过有至少有两个杀手始终一直跟着她。最后她说希望发现这份录音的人尽快把这份资料传回总部,录音到此结束。因为时间关系,我们无法了解王丹在前面的那二百多个小时里究竟经历了什么,不过到目前为止,至少我们已经发现了王丹的踪迹。
这时外面传来了接连的爆炸声,从声音判断应该是守在楼下的士兵发射了榴弹。随后楼下的士兵通过耳机向我们说明了情况,大批的僵尸开始破门而入,为了阻止僵尸们,士兵们用榴弹将挤在大门口的僵尸们暂时性击退了,但是外面还有不断涌来的僵尸。真是见鬼,北欧的城市居民并不多,难道这个小城里的人们都变成僵尸了?
南少校命令通讯员马上把王丹的录音传回总部,这样即使我们在撤退的途中遇到不测也能把这次行动所取得的成果保留。传输录音的时候我们接到了总部发出了指令,要我们马上撤离。因为从卫星上观察,在附近发现不止是僵尸,还有地面装甲部队正在像我们所处的小城靠近,考虑到斯特林集团在当地所经营部署的武装力量,我们暂时不宜与他们进行正面冲突。而且关于王丹的去向一时半会恐怕也调查不清,所以这个时候离开显然是最明智的抉择。
南少校向楼下的战士们发出了准备撤退的命令,我们随后迅速下楼与还在战斗着的战士们会和。根据总部卫星的指示,我们从这家医院的后院退了出来。在街上我们又布成来时的“虫子”队形,一边阻击身后的僵尸一边撤退。撤了一段距离之后我们发现前方几乎没怎么出现僵尸,于是南少校要我们全速前进,因为身后僵尸的速度毕竟没有我们快。这样奔跑了一阵之后,我觉得有些疑惑,怎么我们前方没有僵尸拦截呢?难道剩下的僵尸都被美俄的大兵们引走了?美国人早就向海边跑路了,俄国人估计比他们跑的也不慢,就算是牵制住了一部分僵尸,可这个城市剩下的僵尸不会都只跟在我们的屁股后面吧,这也太没有道理了。
又经过一个路口之后,南少校命令停下阻击僵尸,这个路口横七竖八的停着好几辆汽车,几乎把道路都堵塞了。我们用空气**将这个路口变成了一片火海,那些僵尸大部分都被烧死在火阵的中央,即使有极个别速度快的,在穿过火海之后也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根本就没有追上我们的可能。我们看着眼前的战果,顺便休息了几分钟,然后组成队形全速向我们来时的降落点前进。
就在快要离开这个小城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我循着声音发现在左前方得上空一架看不清形制的直升机在向我们靠近。南少校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们都降下了速度,南少校掏出夜视望远镜准备查看这架飞机,可是还没等他举起望远镜,直升机的机头忽然打开探灯,一束强光刺得大家几乎都睁不开眼了。一瞬间我们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随着南少校大声喊叫着“隐蔽”的同时,直升机向我们开火了。
我听得到子弹擦着我的身边射进路面的声音。
我没有注意别的战士是怎么隐蔽的,我觉得自己只能用抱头鼠窜来形容当时我的狼狈。
在躲进路边的一家单开门的小店之后我稍微定了下神,然后开始观察外面的情况。
我看到在我们刚才驻足的地方躺着几具战士的尸体,空中的直升机还在不停地向地面扫射,幸存的战士们大都已经躲进路边的建筑物中。我的战术头盔在行军的时候耳机是关闭着的,我打开耳机,传来南少校不停地发布命令的声音。他要大家隐蔽好自己,同时他向背着火箭筒的战士下达伺机向直升机发射火箭弹的命令。
我紧张的看着外面,思索着如何摆脱目前的困境。一些隐蔽起来的战士开始向直升机射击,但是这些子弹并没有起到作用,相反却被对方发现了目标。直升机开始向地面上子弹飞来的方向还击,机载机炮喷着火舌扫射到了路边的一些商店,那些向直升机射击的枪声马上哑了火。
耳机里又传来南少校的命令声,他几乎是在喊叫着命令大家停火,他说除了负责火箭筒的战士外其他人不得再开火,以免暴露目标招致更大的伤亡。同时他要负责火箭筒的战士通报自己的位置,并且尽快将空中的这个麻烦击落。
在失去攻击目标后直升机在我们的上空盘旋着,他似乎并不着急,只等着我们沉不住气自己暴露后再给以致命的一击。我的心里有些焦急,如果再等下去后面的那些僵尸就会追上来,到时候天上地下同时夹击我们可就全完了。
我们的火箭筒可能是射击角度不对所以迟迟没有发射,根据刚才那个战士自己通报的位置来看只有把直升机引到我所处的位置的街道对面才是火箭弹发射的最佳角度。而要想让直升机到达那个位置只有引起他的注意,我所在的这个位置其实是吸引直升机攻击以达到让火箭筒击落它的最佳地点,不过这样做也很危险。但是再等下去僵尸们就会追上来了,如果那样我想我们都没有逃命的机会了。不能再等了。
我并不想当英雄,实际上从病毒爆发以来我所参与的这些危险的行动都是在以个人某些条件和目的的基础上完成的,我并没有出于为了人类、为了同胞、为了解救那些无辜的生命这些伟大而高尚的理想而冒险,我纯粹是为了我的家庭的安危、我的个人生活的安全而参与这些行动。即使这次的北欧之行,王丹是我多年以来的好友,如果不是为了她,如果是为了一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人,我还会参与这次行动吗?
实际上当时这些念头几乎是在一瞬间在我脑海中划过,我马上就做出了决定。可是就在我打开突击步枪的保险,准备冲出门去吸引天空中的武装直升机的注意的时候,一双手忽然从背后把我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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