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醒过来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王丹究竟在哪儿?从她把个人通讯器留给我们来看,当时恐怕她已经陷入绝境,那就是说她要么被杀,要么被抓,顺利脱身的可能不大。如果被抓住,斯特林会怎么对她?还有我们这次冒着生命危险找到的王丹的录音,究竟有多大的价值?因为没人和我交流,我的脑子一直都在胡思乱想,但是奇怪的是这几天我一个梦也没有做过,睡着就如同昏死过去一样,醒来脑子一片空白。按说每天想那么多事情,睡着之后大脑还会继续工作,以此产生梦境,但是我的睡眠就如同婴儿一般。
我怀疑在我睡着的时候那些生化服对我进行了实验,不过醒来之后我并没有感觉到身体的异样。我知道事情肯定不对劲,但却弄不清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这让我烦躁不堪,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当常坤出现在我的病房的时候,我心中的感觉就如同经历了久雨之后的晴天。
我一时竟没有意识到这是我在病房这些天以来见到的第一张人脸,当她微笑着坐在卧病床边上的椅子上时,我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我努力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随后就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这个房间里的灯光变了,这几天一直都是那种柔和的淡绿色,但是如今已变成了日光效果。而且虽然常坤就那么栩栩如生的坐在我的床边,但是在我的病床的下方和另一侧站着的仍然是那几个生化服。而且束缚着我的金属环依旧存在。
我稍微平静了心情,冷静下来之后我想,看来对我的戒备还是没有消除。
一个生化服将我的床升了起来,当我坐直身体的时候,常坤开口说话了,她如同探视一般病人一样的问我感觉身体怎么样,吃东西如何,在这里是否觉得精神紧张。然后告诉我要配合专家们的治疗,这是在我们自己的基地里,在我身边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要求就提,但是一定要配合治疗。我就问她治疗什么?我的身体究竟怎么了?她还是微笑着要我一定配合专家们,我的家人都已经知道了我的情况,因为这里不是常人能来的地方,所以他们不能来这里探视我,但是在我好转之后,就能出去和他们见面了。
我开始意识到事情不怎么对劲,我盯着常坤的眼睛问道:“领导,你就明确的告诉我吧,我究竟怎么了?你们像防范野兽一样的防着我,说明我的身体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就实话实说吧,我顶得住。”常坤收回了微笑,这女人一旦板起面孔就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是她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忧虑,我因为一直盯着她看,所以她的每一个表情都不曾放过。不过她随即又恢复了刚开始时的那种亲切,她说他可以告诉我目前我的身体的真实情况,她知道我是一个坚强勇敢的人,但是她还是要求我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并且相信我们的专家一定能够把我治愈。我有些不耐烦了,我说:“有什么话您能直截了当的说吗?你不是这种婆婆妈妈的人啊,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就算是我马上要变成僵尸了我也受得了,您就快说吧。”常坤叹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冲着我点了点头,她向站在我床脚处的生化服打了个手势,那个家伙手中拿着一个遥控器似得东西,他按动着按钮,这时从天花板上降下了一面镜子,这面镜子降到我的小腿附近,随即停止。这是一面宽度和我的病床相等,高度直达天花板的大镜子,当我看到镜中坐在病床上的我,并且最终意识到那个坐着的人就是我的时候,我的眼球几乎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我还是我,这是我从自己的五官之中判断出来的,虽然没有了头发,但是我还是能够断定这个镜中人就是我。让我震惊的是我自己的肤色,我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只有僵尸才有的死人般的铁灰色,这种该死的肤色和我身上白色的病号服形成强烈的反差,如同踏在白色积雪上的一只脏脚印。在震惊之余让我感到恐怖的是我的眼睛,我的整个眼球都是血红色的!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手上的肤色和脸上一样,我想这些天来这个房间里的那种淡绿色光线大概就是为了掩盖这个事实。就我目前的外观来看,我和一个僵尸无异,难怪这些人要穿着生化服,难怪我的手脚都被套上了金属环。
不过我的意识很清楚,如果我变成了僵尸那早就失去了理智,但就目前来看,我好像只是外貌变成了僵尸,我的意识以及思想感情仍旧是我。想到这一点我的心情渐渐冷静下来,这时我看到一旁的常坤正在以一种关切和焦虑的眼神注视着我,而另一边的生化服如临大敌,好像随时准备扑上来把我制服。我再次看了一眼镜中的我,向旁边的常坤点了点头,努力稳定着自己的语气说:“把它收起来吧。”
刚看到自己在镜子里的脸的时候,我真的被自己吓坏了。当那面镜子徐徐的收起来的时候,我才算松了一口气。这时我发现自己的身体都有些僵硬了,我试着放松自己,但是身体上的这些金属环却有些碍事。我侧过身子对常坤说道:“我想和你谈谈,能让他们把这些铁圈打开吗?”常坤看了一眼其中的一个生化服,那个家伙坚定的摇了摇头。常坤又看向我,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正常我说:“放心吧,我控制得住自己,我只想活动一下手脚,一直这样,都有些麻了。”
可能是我当时可怜兮兮的表情让常坤动了恻隐之心,她以一种命令的口气对那个生化服说道:“打开!出了事情我负责!”随后她猛地站了起来,转身对着落地的深色玻璃说:“请命令你的人打开张烁身上的那些东西。”停了几秒钟,房间里不知在哪里隐藏着的扬声器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常部长,你能出来说话吗?”常坤冷冷的说:“不必了,我就在这里等你的答复。”那个声音:“常部长,这可是上级的命令,我无权解除枷锁,这一点你是明白的……”但常坤一下就打断了他:“上级?你不用拿上级来压我,张烁现在的状态你也看见了,他要是尸变也早就该发生了,你们打算锁他多长时间?你说要上级出面是吧,好,我这就给首长打电话。我倒是要上级评评理,看长期把一个神智正常的人锁着是否对他的治疗和实验有利。”常坤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电话,就在她拿着电话开始拨号的时候扬声器里出来了那个男人有些惶恐的声音:“常部长,常部长请你等一下,你先别着急,这样,请容我准备一下,就几分钟,我这就叫人开锁。”
常坤慢慢的放下电话,冷冷的瞅了一眼落地玻璃,一言不发的转回了身。当她面对我的时候表情马上发生了变化,她像对一个孩子似的要我稍等一下,那种耐心和温柔让我想起了儿时我的妈妈。这种表情上的巨大反差让我一时无法适应,看来常坤天生就是那种适合当领导的人,而且一直以来常坤给我的感觉都是一个女强人,怎么也看不透她居然还有如此温情的一面,当她再度温柔的凝视我的时候,我的脑门冒汗了。
很快,扬声器做出了指示,在我床脚下站着的一个生化服开始按动床尾上的按钮,随着他的操作,那些金属环迅速的弹了回去,我的身体终于自由了。几天以来我的胳膊腿从来没有收缩过,我怀疑身体还能不能活动。我做了一个深呼吸,试着把双腿蜷起,发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常坤在一边解释道:“在你睡着的时候,他们会打开锁帮你活动,怎么样,感觉如何?”我正在做扩胸,听到这里疑惑道:“睡着的时候?我就睡得那么死吗?”常坤:“你在这里的每次睡眠都使用了药物。”她的表情有些复杂“因为在你清醒的时候有些事情无法完成。”
在确定我不会做出出格的举动之后那些生化服终于后退了几步,我注意到其中的一个手里拿着那个类似遥控的仪器,拇指放在一个按钮上,像是随时都准备按下。我还注意到常坤在坐下之后曾经无意的瞟了一眼我头顶的上方,我装作不经意的扭头,试图从落地玻璃的影子里找到来自我头顶的威胁,不过什么也没有发现。常坤看出了我的意图,她说别找了,我脑袋上的那些电极片就是我的达摩利斯克之剑。如果我有什么反常的话,那些电极片会在一瞬间就让我失去意识,不管我是不是僵尸。
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之后我的心里倒是坦然了,我再次仔细的看着常坤,发觉她的表情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女强人。看来这娘们的怜悯之心也就是偶一发之,其对自己表情的自控可以得奥斯卡了。不过总算是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面孔,而且她是对所有我所经历的事情的内幕最了解的人,我的所有疑惑和问题都可以在她那里找到答案。我盘腿坐在床上面对着她,开始了和她的对话。
我先从自己的身体问起,我说:“我被僵尸咬伤了,但是我又没有变成僵尸,我是不是和肖长荣一样了?”常坤微微点了下头“差不多,不过专家们还在观察你,因为从你体内取出的血样化验之后和肖长荣还是有区别的,”“我在被咬之后马上就注射了约翰给我的实验血清,这些情况你们都了解吗?”“在你刚受伤的时候,我们的通讯发生了中断,也就是在你们遭到直升机袭击之后,总部暂时和你们失去了联系,直到你们离开那片街区,我们的通讯才恢复。所以你是如何受伤的我们完全不知道,你的战术头盔也没有那一段的记录。直到你们登上直升机,你告诉南少校自己被咬之后,南少校向总部作了汇报,我们在咨询专家的时候约翰才告诉了我们这件事。”“那么我的身体是在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你在回来的途中就发生了变化,南少校曾请示过总部如何处理,是约翰和他的上级一再要求把你带回实验室。可能是在飞机上军医给你注射了大量的镇静剂,也可能是因为你失血过多,从发现你被咬到你自己清醒过来一共过了四天的时间。在此期间蜂巢的病毒实验室调集了顶尖的专家们组成小组,他们一直在观察你,希望找到你被感染后没有尸变的秘密。因为害怕你会发生尸变,所以在你的病床上采取了一些措施,希望你能够理解他们。”“我的家人知道我目前的情况吗?”“我和你的爱人谈过了,她现在还在我的部门,我答应有最新进展就第一时间通知她。”“还在你的部门?那就是说从她知道我这样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你的情报中心?”常坤稍微迟疑了一下“你要知道,你的事情是作为蜂巢乃至我国的最高机密来处理的。因为你是目前我们所接触到的唯一一个携带着T病毒的正常人,所有关于你的一切都是最高机密。本来上级不打算告诉你爱人真相的,考虑到对你的实验在时间上的因素,因为短期之内我们的专家没有把握能够破解你身上的秘密。所以我说服了上级领导,由我出面对你的爱人说明了你目前的真实情况。但是你爱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坚持要和你见面,而蜂巢的病毒实验室不是常人能够随便出入的,最后她就要求在情报中心等你的消息。我答应她在你彻底稳定之后让你们见一面,在今天我来之前,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我会在回去之后向她讲述这次咱们的见面,关于你的家人,我希望你能够放下心,我们会安排好他们的一切的。”“那么我的儿子呢?他知道吗?”“不,只有你的爱人知道你的情况,还有,为了安抚她,领导已经决定把你爱人的母亲和她的姐姐一家子接到蜂巢,这也是作为对你的付出的奖励。”“……”“你在这里可能要呆上一段时间,我希望你能够配合专家们……”“如果实验一直没有结果会把我怎么样?”“……你要相信我们的专家……”“我想知道你们最坏的打算。”常坤有些为难的看着我,看得出来,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上来。
我又问起王丹的录音处理的怎么样,常坤说情报中心已经把其中有价值的那一部分总结提取出来了,但是现在她不能向我透露,因为其中的某些信息价值巨大,在这里不便诉说。
“那么王丹呢?你们觉得她还活着吗?”常坤皱起了眉头“我们判断不出,没有任何信息能表明她可能的结果,我们只能暂时以失踪来定。”“唐先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吗?”“我们没有向蜂巢之外的任何人透露你目前的情况,即使在蜂巢内,即便是和你一起行动的你那些战友,他们都不会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你怎么跟他们说的,说我已经死了吗?”“当然不是,我们说你身受重伤,目前还处于昏迷。”我沉默了一会,常坤也不再说话,当我抬起头时她的目光恰好和我相遇,我说:“你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看望我吧。”常坤露出了微笑“你这么想就错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望你。你觉得就你目前这种状态,我还会对你提什么要求吗?如果有,那就是我希望你能配合专家,早日找到关于T病毒的秘密,然后你能尽快恢复,我希望在你恢复之后能加入我的团队,如果说今天我来这里真的有什么目的的话,那就是真心的祝你早日康复!”我苦笑了一下“我觉得没那么容易,刚才看到镜子里的我,我差点没有崩溃。安布雷拉公司和斯特林研究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把T病毒转变为正能量,我们的专家会在短时间内完成?说实话我没有信心。”常坤用一种几乎像是恋人般的眼神看着我,随后她的表情变的肃穆,她说了一段让我难忘的话“我对你的事情做了深入的调查,我知道你在加入唐先生的组织后直到今日仍然对自己的家庭以及任何不相干的人都隐瞒着自己的身份,请你放心,你的妻子对你的过去还是一无所知。我希望有朝一日,当这场噩梦结束之后你能亲口告诉她你的过去。因为不管是你曾经在唐先生组织里所做的工作,还是在这次危机之中参与的军方以及我们在欧洲的行动,你所做的一切,可以当之无愧的称之为英雄!不管是什么原因造就了今天的一切,我都相信你会度过这段危机的。不要去逃避和推卸自己的责任,也不要怀疑自己的能力,这就是你的命运,你无处可逃!”
感谢众位书友的来访!虽然关注我的人并不多。
我这里有几句闲话要和诸位说。
我这个人比较懒散,写东西尤其如此。《末日僵尸之战》写了快一年了,也不过只有区区不到十万字,如此速度有时候想想自己也觉得汗颜。不过没办法,杂事太多,咱还得生活不是,老婆孩子家里家外,柴米油盐婚丧嫁娶,和朋友应酬,和媳妇吵架。虽说都是客观理由,可有时候生活就是能改变你的主观意识,让你无为,也让你无能。找不到状态我是不会坐下来动笔的,也许我写的故事不算动人,无法吸引众多读者,但是我是在认真的写作,因为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写作是一件庄严的事情。尤其是将自己虔心组织起来的文字交付于别人,好比自己培育出了一个生命在人前展示,等着盼着大伙夸好,别说这时候有人骂,就是谁给个白眼都受不了。我想很多作者恐怕都有这种心态,这是我以己推人的一个个人想法,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为了哗众取宠,故意弄出一个不伦不类、奇形怪状的东西来,当然那毕竟是少数。总之对我而言,写作是一件庄重的事情,只能严谨,不敢儿戏。
也许是我资质愚钝,写作速度始终提不上来,好比缺了缸的发动机,油门已经踩到底了也提不上速。在这里我要对喜欢我的作品的书友们(如果有的话)说声抱歉,我会尽力而为,望大家耐心等待。
在这里我还要对那些以写作玄幻、奇幻、穿越、修真、游戏、竞技等等题材的来我这里访问的书友说声抱歉,因为我从来都对这些题材不感兴趣,我实在不能违心的收藏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我也从来都不觉得我们之间互相收藏就能够提高我们的思想境界和写作能力。所以关于互藏这件事情还请诸位海涵。
最后我要对那些对我的作品以及我的写作技法提出意见和批评的书友们说声谢谢!欢迎大家对我的作品多提意见,多提批评,在未来的写作道路上我将与各位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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