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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战斗机击落的是挪威的潜艇,它慢慢浮出水面,如同一头巨鲸。作为维京海盗的后裔,挪威人一向重视海军的发展。也由于其漫长曲折的海岸线,以及为数众多的岛屿与近海资源,使其对海军尤其重视。在T病毒爆发初期,挪威的军队受到病毒感染,空军几乎被病毒摧毁殆尽,但是海军却受到了很好的保护。所以在我们行动的时候,美军的战机在空中没有对手。但是挪威的海军一直都很强大,最初制定计划,在撤退这一环节我就提出过如何面对挪威的海军。我记得当时在电话会议上美军指挥官说海上没有问题,他们的航母会牵制住挪威海军,而俄国人的潜艇会接应我们。我对撤离方案的担心就是在海滨公路至海面这一段,尤其是到了海上,如果挪威的潜艇对我们攻击的话,我们应该怎么面对?俄国是否会派遣驱逐舰护航?但是当时没有人就这一问题给出回应。大家觉得只要我们能登上潜艇就万事大吉,而至于在陆地的那段路线,有美国空军的保护应该没什么危险。当时三方关注的只有如何从斯特林楼层里把秘密资料取得,至于打掩护的中俄两国士兵的生死,好像不是那么重要。

如今这一变故让局势瞬间扭转,刚才那些被战斗机赶回森林的挪威士兵又追了出来。俄罗斯队长招呼着大家继续前进,他同时开始举枪射击追兵,我也开始射击,但是队长向我打着手势要我离开,我没有理会他,如今这种局势我怎么能后退呢。和我一起来的四个战士商量了一下,其中的两个背起了俄罗斯受伤的士兵继续前进,剩下的两个和通讯员一起加入了我和俄罗斯队长。我们五个人分布在公路的两侧,一时挡住了后面的追兵,我向海面扫了一眼,FD的残骸还在海面上燃烧,而那艘潜艇已完全浮出水面,正在海面上缓慢的移动。我想我们在陆地,潜艇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也就不再在意这个大家伙。俄罗斯队长也注意到了海面的情况,他向潜艇看了一眼,挥手要我们都退回到公路靠向森林的一侧。这样我们就集中到了一起,一边的通讯员解释说队长怕潜艇上的火炮攻击我们,要知道那可是6管30毫米的近防炮,一旦锁定目标我们连跑都没处跑。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就集中到了一起,而敌人的火力分布面很广,整条公路以及森林里都有敌人,它们形成的近180度的包围圈使我们这区区五个人无法招架。如果我们沿着公路逃跑的话,势必会暴露在身后的追兵和海面上潜艇火炮的攻击范围之内,我们唯一还算是安全的出路就只有身边的这片森林了。

没有商量,没有命令,我们五个人一起撤进了公路边的森林里。就在我们刚进入林中,潜艇上的6管火炮向着我们的方向喷出了火舌。我在进入林中回头观望了一下海面,恰好看到火炮炮口的火光,我迅速的闪到树后,就感到身后的大树仿佛有重锤击打一般,飞溅的木屑冲击到了我的戴着面具的脸上,发出一阵犹如冰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我将身体尽量贴紧大树,握紧手中的枪,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是架着一叶小舟在狂风咆哮的海面上,随时都会遭到灭顶之灾。当火炮的攻击终于告一段落时,我赶紧查看周围我的战友们的情况。现在还不到破晓,天空依然漆黑,虽然有雪花的飘落,但是森林里的能见度很差,好在我的面具有夜视的功能,所以我可以看到其他人的状态。俄罗斯队长在我右前方的一棵大树后探出了头,看来他没有问题,我右边的一棵大树后是和我一起留下的一个中国士兵,他神情紧张,小心翼翼的向着外面探头张望,他也没有问题。我转向左边,一个士兵在一棵大树下蜷缩着,我看不清他的脸,无法判断是不是通讯员。我从树后向外面窥了一眼,没有发现挪威士兵的靠近,于是我马上来到那棵树下,将那个士兵的肩膀扶助。他勉强的抬起头,我看到这个人正是我们的通讯员,他的一只手捂着肚子,虚弱得已经说不出话来。我低头看了一下,他的捂着伤口的手指缝中不断地涌出献血,我将他的手拿开,他的肠子一下就流了出来。俄罗斯队长这时也过来了,他一看到这种情况就皱起了眉头,我的战地经验不多,但是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出通讯员估计是没救了。

还有一个战士根本就没能进入森林,他在距离最近的一棵大树三四米的地方被火炮击中了后背,上半身几乎散了架,我只看了一眼就扭回了头。俄罗斯队长给通讯员注射了止痛针,在药物的作用下通讯员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些,他艰难的张开嘴用中文说到:“我的通讯器坏了,你们得靠自己了。”说完之后就垂下了头。我和来参加这次行动的中国队员事前并不认识,在这次行动中我们也没有交流。只有这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通讯员与我进行过简单的交流,他甚至都没有问我是谁,但是现在我的心中有一种悲愤地情绪,就如同一团棉花似的堵在了我的嗓子眼中,我想可能是他在临终之时用母语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的缘故。在这冰天雪地的异国他乡,在离开人世之际,这个我素不相识的中国士兵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对我们恐怕无法与总部联系的担忧,而不是对生命的眷恋或是对家乡亲人的寄语,我想可能正是这种精神在瞬间感动了我。我把他的眼睛合上,摘下他身上的弹匣和手雷,站起身准备迎接马上到来的战斗。

我们现在只剩下了三个人,我、俄罗斯队长和另一个中国士兵。我躲在一棵大树后观察外面的情况,同时想着已经离开了的背着两个俄罗斯伤员的两个中国士兵不知是否能够安全到达快艇等待我们的接应地点。还有第一批开车离开的中俄士兵,他们可能已经登上快艇驶离峡湾了吗?这次行动我们可以说是伤亡惨重,也不知指挥中心还有没有备用计划,如果没有,剩下的危机只能靠我们自己解决了。

公路边的挪威士兵已不见了踪影,考虑到敌人可能从森林里对我们迂回包抄,我们三人开始沿着森林的边缘向快艇等候我们的地点靠近。我的俄语不行,俄罗斯队长的英语也很差,剩下的那个中国士兵根本就不懂外语,这给我们在语言交流上造成很大障碍,我们只能依靠手势和眼神来交换意见,好在手语是相通的,我们就这样开始艰难的向集结点靠近。因为森林的掩护,潜艇无法再追踪我们,但是它并没有下潜,依然在海面上巡弋。我们身后的追兵也在不断靠近,我能听到他们的身体穿过森林是摩擦树干的声音,这说明他们已经距离我们很近了,只因森林里的树木遮挡,才使敌人还没有发现我们。

就这样在森林里潜行了十几分钟之后,我们终于来到约定的集结地点。我一眼就看到了海边停着的三艘快艇,其中的一艘上两个俄罗斯伤员斜靠在船舷上,有一个驾驶员,另外两艘是空着的,只有驾驶员在快艇上。三名中国士兵站在岸上向着森林和公路的方向张望,每个人的手中都紧握着武器。在不远处的海面上潜艇也正在向着这个方向靠近,快艇上的驾驶员站起身眺望海面,后头向岸上的中国士兵说着什么,而中国士兵像是没有听见似的无动于衷。我身边的俄罗斯队长迅速的作出判断,他对我作了一个向身后追兵狙击的手势,掏出一颗手雷拉开了拉环丢向敌人追击来的方向。随后他抓住我的胳膊猛地向森林外推去,嘴里大声地用蹩脚的英语说你先走。在我被他推出森林的霎那,手雷爆炸了。岸上的三个中国士兵像是运动员听到号令枪声似的向我的方向跑来,我身后的森林里随即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我根本就没有犹豫,直接返身冲进了森林里。俄罗斯队长和中国士兵分别躲在两棵大树后同敌人交上了火,呼啸的子弹不断的擦着我的耳边飞过。我在距俄罗斯队长很近的一棵大树后隐蔽下来,从树后向子弹飞来的方向射击,虽然这种交火双方的命中率很低,但是谁也不敢冒险从树后向前进攻。俄罗斯队长冲着我大叫着说了一通俄语,想到我听不懂他的话后又用英语要我快走,我没有理他,抽空向着敌人的方向开上几枪。外面的三个中国士兵也进入到森林里,他们分布在我的周围,其中的一个会俄语,对着俄罗斯队长说了几句什么。俄罗斯队长看着我对那个士兵回应了几句,那个士兵随即转向我说:“请你马上离开这里,这是命令,刚才指挥官特别强调,要你先上船,否则我们谁也不走。请你马上离开!”我大声回答他说:“要走就一起走,我可不想当孬种。谁也……”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海面上潜艇的火炮声打断了。我们都回头注视海面,原来潜艇发现了海边的快艇,逐渐靠近之后向三艘小船开了火。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三艘快艇在火炮密集的攻势下成了一堆碎片,那些碎片里不只是快艇本身,还有船上的三个驾驶员和两个受伤的俄罗斯战士。

这时候天空开始放亮,雪早就停了,在地面上的白色积雪映衬下,海边的情景历历在目。当三艘快艇被击碎之后,刚才通讯员临终的画面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我觉得一股怒火就在我的胸中燃烧,目前这场战事好像成了我的个人恩怨。遏制不住的愤怒使我忘记了周边的环境,我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冲出了森林,冲向海边,一头扎进海水里,鱼一般的向潜艇游去。冰凉刺骨的海水没有使我的怒火平息,我像一条鲨鱼一般的在水中潜泳着,我的目标是那艘夺去了我的这些素昧平生的战友生命的潜水艇,我要和它拼个你死我活。

在我游向潜艇的时候,潜艇上火炮的炮弹不断的落进我身边的海水里,我尽量把身体向深水处压,并且调整着方向躲避火炮的袭击。这种火炮由于是由炮手通过电脑遥控操作,在打击近距离目标时就失去了精确度。当我终于游出火炮的射击范围,靠近潜艇的时候,我刚才被怒火燃烧的大脑也变得清醒起来。我游到潜艇的侧面,浮出水面后手脚并用攀上了艇身。如果这时潜艇潜入水中的话,那么我就无计可施了,我身上只有一些简单的轻武器,我对潜艇的构造也不是很熟悉,如果要破坏的话也不知从哪里下手,刚才跳入海中向它游来纯粹是一时的冲动,真的站在它的身上我却不知该怎么办了。就这在时我脚下不远处潜艇的密闭舱门打开了,一个士兵掀起舱门探出了头,我所在的方向正对着他,当他看到我时马上就要把舱门关上。我没等他反应过来就一梭子弹打了过去,然后我猛扑过去抓住了舱门外面的把手一把掀了起来,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我的进入引起了舱内的一阵惊呼,跳入舱内的一霎那,我先向落脚之处的身后看了一眼,那是一扇紧关着的密闭舱门,在没有发现威胁之后我回过头举枪向着舱内惊慌失措的士兵们开始扫射。我一边射击一边向前移动身体,那些士兵大呼小叫着退回内舱,最后一个被我打倒的士兵是趴在他的同伴已经关闭了的气闭门上死去的。在我屠杀式的扫射之后潜艇的舱内安静下来,我低头巡视了一下,发现我所处的这个舱内的地上一共被我打死了六个士兵。我走到气闭门前的圆形舷窗前向内看了一下,门内那些试图观察我的士兵们纷纷惊恐的后退,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我试着拉了一下门,气闭门纹丝不动,我想就这么耗着里面的人要是不开门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刚才凭着一时愤怒游过海面,我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虽然我的体能异于常人,但是这是在冬季的北欧,如果现在我不是在潜艇的舱内而是在在外面的话,没准我的身体已经结冰了。而且在岸上的森林里俄罗斯队长他们还在和敌人交火,我得赶快赶回去帮助他们。想到这里我转身准备离开,可我又转念一想,潜艇上的火炮还没解决,我要是这么走了他们回头还得继续用火炮把我们当靶子打,不行,走之前我得把这个火炮给毁了。可是我对潜艇并不了解,左右观察了一会之后我发现在一侧舱壁有一台电脑,屏幕下方除了键盘之外还有一个操作手柄以及一个装有有机玻璃罩的发射按钮,此处的位置与潜艇上的火炮位置基本切合,我判断这应该就是操作火炮的平台。于是我倒转枪口用枪托将屏幕以及操作台上手柄等统统砸烂,然后我来到气闭门前,摘下一颗刚才从通讯员身上取得的手雷,用火炮操作台上的鼠标线将手雷的拉环捆住绑在气闭门的把手上。我又用另一根线捆住了手雷,线的一头绑在气闭门前倒毙在地上的潜艇士兵的脖子上。这样等里面的人开门的时候就会拉开拉环引爆手雷。做完之后我转身准备离开,临走之前我向气闭门的舷窗里看了一眼,窗口上一个潜艇的军官怒容满面的看着我,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我冲着舷窗的玻璃开了一枪,那家伙像是被击中似的消失了。我刚进入潜艇时另一个方向的那扇舱门始终没有动静,临走之前,我将这扇舱门封死,这样一来,潜艇里的人要想出来就只有通过我布置了手雷的那扇气闭舱门了。

我爬上了潜艇的外部舱门,想到临走之前再搞点破坏,于是我注意到了这种外掀式舱门。我把舱门掀起,将一颗手雷卡在舱门盖体,我看了一眼岸上的森林,似乎隐约还能听到从那里传来的枪声。不知俄罗斯队长他们是否有伤亡,我必须赶回去帮助他们,然后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我拔掉了手雷的拉环,纵身跃入海中,这一个猛子大概潜泳出了三十米左右,当我抬头浮出海面换气的时候,卡在潜艇入口舱门的手雷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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