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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僵尸就像来时一样,潮水一般的退去了。空中传来直升机螺旋桨叶片的震动声,我抬头看了一眼,至少五架武装直升机在我的头顶上盘旋。赵军和刘新元也从哨所里出来了,他俩用步枪把外面的僵尸一一消灭,忙完后来到我身边。空中的直升机向僵尸退去的方向追去,我透过火光看向黑暗的远方,仿佛看到在那黑色的尽头中驯兽师狰狞的脸。

远处的直升机向着地面的僵尸开了火,在我这里可以看到直升机开枪时空中的点点火光,飞机上机枪的声音随即就传了过来。但是枪声并不密集,可见那些僵尸已经退入前方的小城,在夜间,飞机的可视范围有限,看来战斗就要结束了。一旁的赵军对我说道:“咱们还是回去吧,基站估计要来电询问战况了。你的身体没事吧?”我说:“没事,就是觉得有点热。”说着我向他俩微笑了一下,赵军说:“知道吗,刚才你喷火的时候可真酷。”

我们三人回到了哨所,不出所料,基站果然来电查询我们的战况。赵军向询问的军官汇报了刚才的情况,顺便和这个军官聊了几句。通过他们的对话,我们才知道在今晚遭遇袭击的不止我们这一个哨所,北方沿线的几个哨所都有僵尸侵袭。而我们是反应最快,抵抗最有效的哨所。本来基站在向总部汇报之后,总部马上决定派出战斗机支援。但是在蜂巢南部的哨所也遭到了僵尸侵袭,一时间总部有些调度不过来,最后决定先向求救最厉害的哨所派遣战斗机。我们哨所自始至终都没有向上级求助,所以在各处哨所都得到支援后,基站派出了武装直升机来我们这里查看。那个军官还说,听说最严重的一处哨所被僵尸包围,战斗机在空中辨别不出哨所的所在,直接向僵尸最多的地方投掷了燃烧弹,估计那个哨所里的战士们都牺牲了。好在各个哨所都能及时预警,僵尸们的进攻的区域被控制在了第二道哨所的边缘,如果一旦僵尸冲破第二道哨所,就有可能危及正在生长的农作物了。我一边听赵军和那个军官对话一边换下了身上的衣服,洗了洗脸,我的头发被刚才的火焰烧焦了,一碰就大把的往下掉。洗完之后刘新元看着我说以后再用火攻的话最好戴上头盔和面具,我摸了摸脑袋,发现头上有些地方都已经秃了。我就对刘新元说:“帮我剃个光头吧。”

那五架追赶僵尸的直升机在返航经过我们哨所时,在空中向我们打了几个灯光信号,我当时正在剃头,赵军说那些空军在向咱们表示敬意呢。

两天之后,总部派来了医疗小队对各个哨所的战士诊治体检。我们作为最前线的哨所,成为第一批接受治疗的“病人”。当搭乘直升机的医疗小组到来时,我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老妖和小宁还没下机就向我们挥起了手,赵军大声的喊着他俩的名字,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刘新元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医疗小组对我们三人进行了例行检查,我因为情况特殊,被老妖和小宁做了单独处理。老妖说他所以能来完全是为了我,因为我离开蜂巢已近三个月,实验室主管要求采集我的血样与前期血样作比较。老妖还说,在我离开后有一次他和常坤谈了次话,我来哨所完全是常坤的主意。因为当时美国方面要求把我交给位于美国的安布雷拉总部,美国人说那里的实验室设施齐全,我去那里将更利于对T病毒以及我身上T病毒变体的研究。当时中国政府正在全力以赴的开发“哨所”计划,因为需要大量的军人甚至推掉了由美国和俄罗斯主持的荷兰行动。世界的几个大国因此而对中国有所不满,中国政府对于美国的这一要求有所动摇,为此而召开的会议甚至决定了把我交出。常坤在会议上坚持把我留下,她以我在挪威的战功为由,并且在会后和实验室的主管哈里斯博士一起说服了军方的主管,把我留了下来。为了防止高层变卦,常坤随后向军方提出要我去前沿哨所,因为我的超级体能和对僵尸的免疫有目共睹,而且当时军方也确实缺人,军方主管答应了常坤的要求。也就是说,常坤要我来哨所其实是为了保护我。老妖还说,美国、俄罗斯和英国一起组建了荷兰行动的队伍,由于考虑到驯兽师们的作战能力,美国他们的这支队伍多达上千人,这些军人被集中在俄罗斯接受了一个月的特训,然后分成了三个分队。这三个分队在前几天到达了荷兰斯特林药厂,从不同的位置对药厂进行了搜索,当三支分队最终找到一个地下入口并且进入后,那个药厂发生了核爆。事后美国人把遇难队员实时传输的摄像画面发给了北京蜂巢情报中心,并且责问中方是不是在事先有所警觉所以才拒绝参加这次行动。中国方面就此问题向全球做了新闻发布,中方发言人首先对遇难的三国战士表示了哀悼,然后对美国提出的这一问题做了解释,发言人说中国从来都不会畏惧任何外来强敌的威胁,中国也从来都不会对联盟国家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莫斯科事件发生后,是中国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全球各国,由于中国及时的预警,避免了这个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灾难的发生。上一次对荷兰的行动,由美国、俄罗斯和中国共同参加,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行动流产。如果中国知道在荷兰有危险发生的话,当时就不会出兵参于行动。这次中国没有参加行动,是因为我们正在为了解决地面上人类的生存问题而努力,由于目前在地面上试种的作物需要大量的武装军人守护,所以中方腾不出人手和精力参加荷兰的行动。最后发言人说希望目前世界上还有能力与T病毒,与斯特林抗衡的国家能够齐心协力,不要互相猜疑,只有我们人类共同团结,才能够战胜妄图消灭我们的黑暗势力。如果我们心存分歧,那么只能让敌人有机可乘,最终分裂我们,导致全人类的灭亡。所以请世界各国相信中国对各个盟国的诚意,和对敌人抵抗到底的决心,只有全人类团结一致,才能渡过目前的末日难关;只有全人类团结一致,才能够打败敌人,取得最终的胜利。

老妖他们走后,我陷入了沉思。常坤对我的保护,在我的意料之中,在奥斯陆的时候美国人就企图绑架我,要不是常坤及时的通知我,没准我早就成了美国实验室的小白鼠了。让我感到意外的是王丹费尽心机传回来的荷兰的信息居然是一个陷阱。那么我当时被伊万带到的那个地下建筑究竟是什么地方?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竟连斯特林的基地也找不到,而昨晚僵尸的进攻显然是由驯兽师操纵的。敌人神出鬼没,我们却全无头绪,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该死的战争呢。

赵军他俩和我一起分析了这种情况,赵军说别管斯特林藏在哪,那家伙现在就是想看全人类的笑话,他希望人们自相残杀,或者被环境逼入绝境,这样他就能不费气力的把剩下的人们操纵。其实人类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生存,先生存,再复仇,肚子还没吃饱怎么打仗。如今世界已经形成了这种局面,不是轻易能够改变的。

我们仨清理了门前僵尸的尸体,把那些烧焦的或者没烧焦的都堆到了一起,然后趁着刮南风的时候在僵尸堆上放了把火。为了防止僵尸从公路上的进攻,赵军和刘新元在公路的两边安装了感应器,感应器连接了两只架在路边枪口对着北方的火焰喷射器。为了防止意外,感应器平时是关着的,如果发现有敌人来袭,我们再用遥控打开。在距哨所一百米和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我们在地上设置了两道由手雷和燃烧弹组成的宽约二百米的障碍,障碍的另一头到了公路边。一旦僵尸触动连接手雷拉环的细线,手雷就会爆炸,燃烧弹随即引爆,相信这道障碍会烧杀不少僵尸。我们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布置了防线,僵尸进攻后过了四五天,哨所前方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动静。但并不是所有的哨所都击退了僵尸的进攻,当时全国共有三十二个设施完善的蜂巢,哨兵计划在这些蜂巢的周边都有分布。这次僵尸对哨所的进攻是全国性的,我所在的北京地区的哨所成功的抵御了来袭的敌人。但是在其他地方,情况就不太乐观了。最严重的要数河南洛阳蜂巢,僵尸攻破了哨所防线,直到蜂巢的外围,沿途刚刚长起来的农作物被僵尸们践踏,哨所纷纷失守,如今洛阳蜂巢被僵尸重重包围,危在旦夕。因为各地都遭到僵尸的袭击,这次洛阳蜂巢被围没有得到其他蜂巢的帮助。而那些地面上的居民更是成为这次僵尸战争的牺牲品,据不完全统计,全国约有五十多个地上居民点被僵尸攻破,那里的军民全部都被变异了。这次灾难引发了地面上居民对居住在蜂巢内的人们的强烈的不满,他们集体请愿,要求能够进入蜂巢生活。中国政府迫于各方的压力,最后和地面居民们达成了一个折中的意见。那就是在各地蜂巢把哨所范围内的僵尸驱逐净后,允许各地的地面上驻地的军民进入蜂巢的哨所范围,由政府统一安顿。北京蜂巢的哨所由于最先击退了僵尸,也成为最先接受地面上难民的示范点。我所在的哨所北部基本上没有人类的居住点,所以我没有看到难民进入时的情景,但我能想象到那些迫不及待的进入哨所范围的人们的样子。这些难民进入后被安置在了据蜂巢最近的地方,难民们被警告绝对不要有进入蜂巢的企图。同时和难民一起来到的军人们被分派到各个哨所充实军力,难民们由蜂巢的驻军统一管理。这样一来,在中国就形成了以蜂巢为中心的人类居住点,而在居住点之外的地区,成了人类不敢涉足的黑暗领域。

中国最初计划在全国建设五十个蜂巢,实际上投入使用的只有三十二个,剩下的那十八个地下建筑大部分都是在建设到一半时由于各种原因停的工。后来这些半成品也被地面上的人类居住了,但是由于那些地下建筑的设施不完善,所以那里的居住条件很差。不过居住在那里的人们后来居然能够保持了自给自足,他们帮不了别人,但是能够照顾自己。在僵尸进攻的时候,他们就关紧大门足不出户,这种自保能力让那十八个地下建筑里的人们生存下来,那里的人们的境遇远比地面上驻地里的军民要好得多。这次地面上人们的迁徙,他们表示理解和支持,他们向中央政府提出要求,他们要求各地蜂巢保护好虽然进入保护圈但是依然留在地面上的这些平民,他们坚信有朝一日会重返地面与散落在祖国各地的亲人朋友们重逢。

各地蜂巢对附近僵尸的清剿和对难民的接纳用去了近半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各地没有被僵尸毁坏的农作物在哨所的保护下长势良好。为了迎接自T病毒爆发、全球性核冬天以来我国第一次在地面上对作物的收获,中国军方最高指挥官对各地哨所下达了提高巡视警惕性,对来犯之敌坚决打击的死命令。为了保护即将收获的作物,全国所有的哨所都进入了一级战备。

我独自坐在哨所旁边的公路上,看着公路北方离我有二三百米左右的僵尸群。这些家伙从昨天半夜就聚集在那个地方,不前进也不后退,像是一群原地待命的士兵。

农作物就快要收获了,自从接到上级要我们加强警戒的命令后,除了正常值班外,每天我们都要在哨所的附近进行巡查。

上次僵尸进攻过哨所后,我所在的哨所因为出色的抵御了僵尸们的进攻而受到了上级的嘉奖。那次抵御战后僵尸们一直都没有在我的哨所附近出现,而其他哨所的战争却从未间断过。赵军和我开玩笑说是因为我在所以僵尸不敢来了,我对他的这一看法持谨慎的保留意见。不过我们哨所的全体对于上级嘉奖的奖品一致持欢迎态度,那些奖品包括烟、酒、肉罐头等纯“进口”食品。这些东西对于进入保护区的难民来说简直就是奢侈品,对于在前线的我们来说,也只是一种对身体感官的慰藉。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在末世,人类的精神支柱究竟在哪里?关于这个问题,我找不到答案。因为对我来说,如今生存的意义就是能恢复人类的本来状态,和家人团聚。在精神层面,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追求。消灭T病毒,解放全人类这些高大理想从来就不是我从第一次故乡小城的行动至今日哨兵的初衷。最早卷入这些事件的理由就是为了能让家人的生存条件更好些,没有其他。但随着事情的发展,我开始有了一些想法,我觉得在我身上的这些偶然事件,其实有其必然发生的原因。比如说最初的行动,是我主动要求参加,但那是因为我是当时肖长荣散播T病毒的直接目击者,没有这个前提,也就不会有那次行动。再后来挪威的行动,如果要去营救的不是王丹,我也就没有参与的必要。至于奥斯陆行动,更是因为我所在组织的领导人唐先生的一力推荐与要求我才参与。综合我的这些遭遇,我总结出这样一点,因为我在这些事件发生之前就与这些事件有了关系,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些事件中。这是命运,是宿命,是不可知。但也是因果往复,有前因,才有后果。我在公路边拎着酒瓶抽着烟,看着远处成群结队的僵尸,思考着一直以来困惑着我的这些哲学难题,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青春期。

当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我和赵军回忆起我们第一次共同执行任务时的情景。因为上级要监控画面前必须二十四小时值守,每到吃饭的时候,刘新元就主动在监控前值班。赵军说起我们当时的一顿晚餐,那次我们在一家饭店找到一些酒,虽然没什么下酒菜,但大伙吃的挺开心。监控前的刘新元忽然说:“不对。”赵军说有什么不对,那晚你不也喝了吗。刘新元说情况不对,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说的是监控上的情况不对。只见监控上的僵尸队伍正在发生变化,有几个僵尸从队伍中跑了出来,它们冲向了我们布置的封锁线,一直跑到我们所设的机关前。监控画面上顿时腾起一片火海,烈焰冲天而起,爆炸声随即也传了过来。火焰遮住了那些后面的僵尸,我们三人一时都呆住了。

僵尸只牺牲了几个就攻破了我们的防线,这背后肯定是驯兽师的操控,他既然识破了我们的防卫,下一步肯定就要发起进攻了。我们马上向基站汇报了目前的情况,然后迅速进入战斗位置。和上次一样,赵军负责机枪,刘新元负责阻击,我机动。

当大队的僵尸冲过火墙后,我们也进入了战斗状态。我的战术和上次一样,火焰喷射器外加六个燃料罐,但有了上次的教训,这回我戴上了头盔和面具。全副武装之后我来到门外,迎着僵尸们而去。

这次我站在正中央,我准备用大火撕开僵尸们的队伍。

我在距哨所一百米左右的距离站定,当僵尸们冲到我前方二十米时猛然开火。如我所料,中间被燃烧的僵尸阻碍了后面僵尸们的前进,两侧的僵尸仍向前冲,但马上遭到赵军和刘新元的阻击。我呈放射状的释放着火焰,我前方和周围的僵尸被烧的东倒西歪,尸横遍野。

看到战术奏效,我加紧了喷射,很快一罐燃料被用完了。当我摘下空燃料罐准备更换新的时,意外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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