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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搞不清楚驯兽师是如何指挥僵尸的。

和伊万相处的那两天我曾问过他,但他笑而不答,说等我成为一名驯兽师自然就会知道。

世界各国的科学家们对此进行了各种可能的实验和研究,但至今仍无结果。不过据专家们推测,利用人耳听不到的超声波,很可能就是驯兽师们的手段。但具体如何用超声波与僵尸交流,具有与人类同样结构、功能的感官和发声器官的驯兽师是否能像海豚或者蝙蝠一样的发出超声波,这些都不得而知。

我是一个谨慎的人,为避免那个被抓获的驯兽师操纵僵尸,我在他的工作台上找到一卷胶带,把他整个脑袋缠的像是木乃伊。我又找到一条绳子,从上至下把他捆了个结实,然后把他扛上肩头,准备返回哨所。

可能是我刚才的那几枪射中了他身上的重要器官,驯兽师中枪后基本没有反抗。我不担心他会死去,因为我没向他的头部开枪,他体内的T病毒估计正在修复他的伤口,在我把他带到哨所时,没准他就痊愈了。

走出办公楼大厅时,楼外的情况跟我来时一样,那些僵尸还在原地打晃,刚才楼上的打斗丝毫没有惊动它们。我扛着驯兽师穿过这些僵尸,因为无所顾忌,那些挡路的僵尸直接就被我撞开了。就这样我离开了僵尸密布的工厂,脚步不停的向哨所走去。

回去的路上中间我歇了两次,这个大个子驯兽师估计得有二百斤。以前在部队负重越野,顶天也就是五十公斤,像这样徒步扛着个大活人,我还是第一次。好在心理上已经没什么负担了,右肩的伤口也不再疼痛,这让我的脚步轻松了许多。

在进入哨所的监视范围之后,我上了公路,没走多远,赵军就沿着公路向我跑来。我没让他帮忙,主要是怕他沾到驯兽师的血液而被T病毒感染。赵军向我讲述了我走后的情况,在我向废弃工厂前进的时候,那个飞行器又出现了,依照我们原来的计划,刘新元准确的灭掉了那个红点。之后他们就在哨所内等待,废弃工厂所在方向的每一点动静,都能引起他俩的关注。我没有说话,听着赵军一路唠叨着到了哨所前。刘新元早就站在门外,看到我后就要过来帮忙。我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又向前走了几步,在哨所门前十几米的地方卸下了肩上的驯兽师。

我活动了一下被压了一路的肩头,对他俩简单的把抓获驯兽师的过程讲了一遍。赵军说咱们还是回屋里说吧,我说你们俩进去吧,我得在这看着他。驯兽师的可怕能力使我不敢放松,在蜂巢总部派人接应之前,我想还是由我看守比较好。他俩知道其中的厉害,但还是要坚持留下一人和我做伴。因为要马上向上级报告,最后赵军回到哨所向基站通报情况并继续观察监控以防僵尸异动,刘新元留下和我一起看守俘虏。

刘新元从哨所内拿了两个马扎,又给我拎了把水壶。他问我要不要处理一下伤口,我说算了,反正现在也不疼,等总部来人之后再说吧。赵军向基站汇报完后给我们拿了瓶酒,他说基站正在向总部汇报,估计上头很快就会派人来接收,咱们这次又算立功了吧,而且应该是大功,不喝两口庆祝一下怎么行。我说等会上头的人来了一看咱仨都喝醉了,再来个值班期间喝酒给咱将功抵过,今晚上可就白忙活了。赵军说他们不会那么不通人情吧,这可是全世界活捉的第一个驯兽师,没准以此为缺口就能把斯特林给收拾了,要真是那样日后咱们的名字都得进教科书,这功劳大了去了。我又和赵军逗了几句,他就回哨所值班了。

地上的驯兽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刘新元说这家伙不会死了吧,我说没那么容易,他生命力顽强着呢,不信你冲他开两枪,看他有反应没。驯兽师像听懂我们的对话似的浑身抖了几下,我和刘新元都笑了,我说你瞧,他怕了吧。我话音还没落地,赵军就沖出了哨所,他大声喊着来了,我说总部飞机来了?至于这么激动吗。赵军边跑边喊:“僵尸来了!快回去吧!”

我们仨把驯兽师拖进了哨所,我来到监控画面前,只见画面上大批的僵尸扑天盖地的向着哨所涌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驯兽师,心说难道他是用意念召唤僵尸的?又一想不对,如果他真有这种功能,岂不是也可以用意念控制人类。如果外面的僵尸不是他召唤来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的同伙,另外一个或几个驯兽师来营救他了。

赵军已经向基站通报了最新的情况,上级要我们严守阵地,等待救援。我们三人开始准备武器,准备战斗。因为还要顾及哨所内的驯兽师,这次我没有出去。我从武器库拿了十几瓶燃料罐,赵军和刘新元也都增加了弹药。我们刚做好准备,僵尸们就已经进入了射程,赵军背上他的砍刀,大吼一声对着僵尸开了火。

战斗打响后不久,哨所就被僵尸包围了。虽然我们的火力很猛,但是这次僵尸数量太多,子弹根本消灭不过来。蜂拥而至的僵尸把哨所围的水泄不通,瞭望口很快就被僵尸的尸体堵住了,我用火焰喷射器阻止瞭望口前的僵尸靠近,但这些家伙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哨所内充满了烧焦尸体的气味,瞭望口被烧的几乎成了焦炭的僵尸塞满了。我们无计可施。

这时工作台上的通话器传来声音,基站指挥官通知我们增援的战机马上就到,他要我们设法隐蔽,战机要投掷的燃烧弹会把哨所附近都变成火海。

哨所内的空气令人窒息,我们仨都被迫戴上了防毒面罩。我注意到地上的驯兽师鼻子起伏剧烈,看来他也缺氧了,为了保证他能活到我们顺利脱险然后把他交给总部,我揭下了他脸上的胶带。这时我才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除了驯兽师共有的肤色之外,他的五官看上去很年青。我猜他一定是初次参与执行任务,因为战斗经验不足,心理素质不够稳定,所以才被我俘虏。我给他也戴上了面罩,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由于瞭望口已被堵死,我们只能通过监控画面了解外面的情况。好在监控摄像头没有被破坏,房顶的探灯也完好无损,让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哨所外的画面。

这时哨所的四周已挤满了僵尸,它们就像是被蜜糖吸引的蚂蚁一样涌向哨所。而且后面看不到尽头,源源不断,不可计数。指挥官这时通知我们战机马上就到,他要我们做好准备,然后开始倒计时。随着他计时结束,监控画面瞬间亮了起来,哨所被震动的轻微摇晃,我能感到室内的温度一下子上升了。这时监控画面清晰的映出了外面的情况,只见哨所周围方圆五百米内已成了名副其实的火海。屋顶上的探灯已被高温燃爆,不过外面的能见度很高,我看到画面远处战斗机还在上空巡查,近处到处都是在火焰中挣扎的僵尸,我想火山地狱也不过如此吧。战斗机在空中转了一圈后,向地面俯冲而下,这是它要再次投弹,它冲着哨所的方向冲来,就在我感觉它马上就要投弹时,从西北方向的地面一道闪光击中了它,战机顿时在空中变成了一个大火球,我们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都惊呆了。

不用置疑,这肯定是驯兽师干的。几个月以来他们指挥僵尸围攻哨所,早已把战斗机的规律摸透。刚才将战机击落的,应该是单兵地对空导弹,看来敌人对这场战争做了充分的准备,今晚为了营救同伙,终于露出了杀手锏。我们向基站指挥官通报了这一情况,他说已经知道了,他要我们看好被俘的驯兽师,千万不要试图去挑战外面的驯兽师,总部已经派出了增援,我们要做的就是坚守岗位,保证自己的安全。

哨所周围的大火正在渐渐熄灭,失去探照灯后,监探中远处的画面看不清楚。我启动了摄像头的夜视功能,绿色的画面中虽然可以大致看出野外稍远点的情景,但具体目标还是模糊不清。想到躲在暗处的敌人可能正在向我们靠近,而我们却只能呆在这里束手无策,这种感觉让我心中不安。我和赵军他俩商量,我说既然驯兽师能打下飞机,也就同样可以摧毁哨所,他营救同伙的目的是怕泄露他们的秘密,如果营救难度太大,他就会不择手段的除掉被救对象。如果我们的救援没到他就下了手,咱们在这里就属于坐以待毙,到时候别说立功,咱仨的性命都得搭在里。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总之出去也许有一线生机,呆在这只能让人家包饺子。赵军他俩也同意我的看法,于是我们马上行动。还是由我肩扛驯兽师,赵军与刘新元随后护驾,我们迅速的离开了哨所。

这时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我们三人向哨所的南方疾行。我肩上的驯兽师在离开时企图反抗,被赵军两枪托砸的失去了意识,老实下来。出门的时候门口僵尸的尸体让人无法下脚,赵军在前方开路,我们高一脚低一脚的离开了哨所。

僵尸们没有向哨所的南方前进,哨所以南的旷野并没有障碍,天色虽暗,因为我们对附近的地形都很熟悉,所以在速度上并不影响。离开时我们戴着与哨所工作台链接的通话器,这样可以保持与基站通话。指挥官得知我们擅自行动后开始大发雷霆,在赵军向他解释原因后平静下来。他指示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增援部队正在路上。赵军告诉他我们准备去哨所东南方一公里左右的一片树林中,请增援的地面部队去那里接应我们。

从哨所到树林的这一公里,我感觉我们就像是在猎人枪口下逃跑的猎物,随时都可能被飞来的子弹击中。进入树林后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敌人暂时看不到我们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救援,我和赵军把驯兽师拖到一棵树下,刘新元在林子的边缘把风。进入林中没几分钟增援部队就到了,先是空中十几架武装直升机一字排开巡查过去,随后几辆装甲运兵车停在公路的沿线上,车上下来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在直升机的掩护下在地面展开了地毯式搜索。直升机群掠过哨所后开始清理地面上残余的僵尸,僵尸群在空中火力的压制下开始撤退。地面部队的任务主要是搜索驯兽师,他们并没有追击僵尸,遇到没有被击中头部的就顺手将其消灭。

部队开始清理现场后没多久,又来了两架直升机,这两架飞机直接向着我们隐身的树林飞来。赵军就准备出去,我一把拦住他,要他等飞机上下来人再说。直升机停稳后,南振伟少校第一个从飞机上跳下来,看到他后我放了心。刘新元先出去和他见了面,我和赵军也随后抬着驯兽师步出了树林。南少校看到我们急忙上前,我没让他帮忙,和赵军直接把驯兽师抬上了飞机。南少校让刘新元也上了飞机,然后冲另一架直升机摆了摆手,那架直升机离开地面向哨所的方向飞去。南上校这才进入机舱向我们三人转达上级的命令。总部要求我们三人随同被俘驯兽师一起乘飞机回蜂巢,另一架直升机上的战士接替我们在哨所值班。南少校说本来他是直接去哨所接我们的,飞到半路接到通知说我们在这里,他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如今我们都平安无事,咱们就赶紧回去吧。我没想到总部要我们换岗,不过在这里呆了几个月了,还真想回去见见亲人。赵军在一旁说我们的个人用品还在哨所,能不能回去拿一下。南少校说时间紧,总部等着咱们押解俘虏回去报功呢,再说估计过几天你们还得回来,换防的战士都是我手下的兵,他们绝对不会动你们的东西,咱们这就出发吧。我和赵军他俩互相看了看,心说也只好如此了。出发前赵军用通讯器向基站的指挥官作了汇报,指挥官说已了解情况,另一架直升机上有专人负责安排接班的战士。结束通话后我们三人看管着驯兽师,随直升机向蜂巢飞去。

此时东方的天际开始泛白,黎明即将来临。哨所方向还在传来枪声,我用左手抓着机舱上的安全扶手,环顾着机舱内的战友,恍惚觉得曾经历过这一场景。飞机飞到基站上空的时候,天空已经放亮。大地上即将收获的农作物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如同被吹拂的水面。虽然从未见过阳光,但这些作物依然顽强的成长,如同人类在这场末日抗战中的决心。只是外面阴沉的天空,也不知何时才能看到太阳。

直升机降落在蜂巢地下入口的大门前,几个穿着生化服的工作人员用一幅捆绑担架在十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的护卫下将驯兽师抬走了。我们都下了飞机,这时实验室的两个工作人员上前要我跟他们走,说是要处理我的伤口。赵军和刘新元也被军方的人带走了,我心说这不是要对我们隔离审查吧。

进入蜂巢实验室后我见到了老妖,他和两名医护人员取出了我伤口中的子弹,我拒绝了他们缝合伤口,只让他们用纱布进行了包扎。老妖说这次我可立了大功了,要知道这可是世界上第一个被活捉的驯兽师。我说我也清楚这件事的意义,不过我怎么觉得我们没有受到英雄的待遇啊。老妖说你们这不是从前线回来了吗,听说如今前线吃紧,在这种紧要关口让你们换防就是最好的待遇。我想想也是,不用在前线拼命应该就算是嘉奖了。其实我也没想要什么奖励,对我来说能和家人团聚就行。

回到蜂巢的当天下午,我终于和家人见了面。还是在情报中心的接见室内,这次常坤没有陪同,实际上回来之后我就没见到她,也不知她在忙什么。晚上我和老婆孩子一起在接见室吃了顿饭,吃饭的时候我媳妇问我,她说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回家过正常人的生活。我说就我现在这样子回去还不把邻居吓着,上次回家是化了妆还有保镖陪伴,以后总不能让政府长年提供保护吧,咱没那级别也不会有那种待遇,你们就当我是有期徒刑,定点来探监吧。

话虽如此说,但我又何尝不想安安稳稳的享受天伦之乐。晚饭后和亲人道别,我说我期待下次再见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当天晚上我睡在情报中心给我保留的那间客房内,我回想着从昨天以来发生的这些事情,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后来可能因为这两天确实累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也就是刚睡着不久,我就被床头的内部电话吵醒了。我想大半夜这是谁啊,拿起听筒里面传出了常坤的声音。她要我马上到情报中心的会议室,说有紧急事务需要我参与。我说什么事这么急,就是僵尸已经攻到门口我出去也不顶用啊。常坤说这件事必须我来,因为有一个重要电话,是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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