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酒液沾染上唇角,激得倪布恬头皮一麻,只听他在耳边低喃:“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倪布恬觉得自己的耳膜连带着耳后最敏锐的神经被撩拨地轻轻一动,下一刻,他就已经轻压着她颈后的皮肤,挺直的鼻梁一寸寸凑近过来,湿/热的双唇贴上了她的眼皮。
轻轻一吻,再吻,手指在她颈后轻抚,像把玩一块羊脂玉。
“层波细翦明眸,腻玉圆搓素颈。”
“……”
“你从哪看来的这些诗?”倪布恬咬着唇,没忍住轻轻嘀咕了句,心尖发痒,又想笑。
顾辞年凝眸看她,语气一本正经,“你不是想听?”
谁想听这些了?
“没正经。”
倪布恬轻抿着唇,用脚尖踹他。
顾辞年抬手抓住她的脚,又向她贴近了一分。
他眸光沉沉,沿着她的眼睫,目光温柔地向下描摹,又低头咬住她的唇,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的眉心。
双唇被他吮着,缱绻又缠/绵,倪布恬像一条渴水的鱼,微仰脖子温柔回应着他。
男人沉哑的声音缓缓入耳:“眉黛羞频聚,朱唇暖更融。”
“……”
他起身,关掉卧室里的吊灯,随手打开墙角的小夜灯。
暖黄的灯光像夏日里清淡的橘子汽水,在房间里慢慢化开,如气泡般悠悠晃晃地将两人兜进去。
顾辞年手指抚摸着她的侧脸,眼睫轻垂着,低低地看着她,眼角眉梢饱含春情笑意,“留取帐前灯,时时待、看伊娇面。”
“……”
倪布恬歪着脑袋看他,侧脸埋进枕头里,吃吃发笑,笑弯了眼睛。
顾辞年就像一个万花筒,绚烂,丰富,她瞪大了眼睛看啊看,总能在日复一日的生活里发现那么一些让人忍不住唇角上扬的小惊喜。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也像是万花筒,新鲜、有趣,永远不觉得烦腻。
连做那种事情都能被他搞出令人咋舌的新鲜花样来。
“还有吗?”她指尖轻描着他的鼻梁,好像慢慢适应了眼下这个状况,和他叫起板来了。
本以为他已经词穷了,然而下一秒,身前蓦地一凉,紧接着,又是一热,心口一片震颤。
她深吸口气,堪堪忍住已经冲到唇边的叫声。
顾辞年反手抓过被子,遮住了她的头顶。
周遭暗下来。
他的眸光掩在被子下,在昏昧光线里悠悠沉沉,似长夜下绰绰不灭的灯火。
声音在唇畔边被咬得断续破碎,羽毛似的,撩着心,“胸前雪,凭君咬。”
“……”
倪布恬紧抿住双唇,贝齿暗暗在口腔里咬紧,低垂着眼睫瞧他。
他抬起眸来,与她对视,忽而低笑出声,“好了,不能再背了。”
倪布恬扬了扬眉,故作镇定,尾音藏着颤抖:“诗句储备都用完了吧?”
“当然不是。”
他手指绞弄着风云,神情却坦然无辜:“甜甜,我一向不擅长一心二用的。”
“……”
他低眸朝身下扫了眼,“最美的诗句就在我眼前,我哪还有心思去背别人的诗?”
倪布恬:“……”
感官□□控,耳膜被他磁哑的音色低磨,她分明看清他眼底的促狭,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他还在笑,眼角含情,眼尾藏欲,性感滚在喉结上,占有欲凝结指尖。
“再说,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不好用诗句背出来。”
他一字一句,和她咬耳朵,气息低沉滚烫::“太露/骨,我也会害羞的。”
倪布恬:“……”
缠着人不依不饶的时候可没见他有过丝毫的害羞……
吐槽的话还没来得及在脑海里组织成句,下一刻,她就被顶/得狠狠向后一缩,咬着牙低/吟着骂了声:“顾辞年!”
男人略一停顿,抬眸紧紧盯住了她,眸光幽深,欲/意重重地磨着她:“我在呢,老婆。”
“老婆,想我了吗?”
他沉沉盯着她,那眸光,不可抑制地将她点燃。
偏他还觉得不够,轻扯着唇角一字一顿道:“我想你了。”
存在感重重密密地挤着她,他微不可查地咬住下颌,喟叹。
“想你。”
“我们两个,都想你。”
“……”
缠绵爬上灯,旖旎在发散,橘子气泡在夜色中摇晃起落,欲破不破。
云层堆积,雨水低落,不知是谁先缩紧了手脚,“砰”得一声,气泡倏然炸裂,摇晃夜色归于片刻沉寂,泛着甜意的汽水汩汩流洒出来。
有人用裹着缠绵爱意的声色,一声声地低喃——
“老婆……”
“你好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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