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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李文开口道不知,狄公三问治拱高(1 / 1)

彭泽县。

初晨,狄公早时起来,面洗完毕,匆匆用过早膳,便传来乔干,乔干刚入门,便听狄公忙问:“李文可有变化。”乔干回话:“狄公,昨日服下药后,自今早起来,已见起色,狄公可往之。”狄公面露喜色:“如此甚好。”赶忙引狄公去了偏房之中,却看李文此时正坐于塌上,眼若游离一般看着前方木桌。待狄公进门。李文跳下床去,急忙叩头,狄公命马高将李文扶起,坐于侧下椅上。狄公坐于正位,问李文:“汝今可话否。”李文赶忙拱手行礼,支吾着道:“多谢大人医治,现今可行片语。”狄公抚须点头,面露喜色。然道:“现今即可说话,便将案件与本官一一道来,如真是冤情,本官定为汝申冤。”

李文听后,立马跪于地上,连磕三个响头道:“多谢青天大老爷。”狄公赶忙命乔干将李文扶起道:“汝今刚恢复,切不可急躁,慢慢说来。”李文应答道是,便退坐回到椅上,回想了一会,便对狄公说道:“大人,那日夜间戌时小人于东街澡堂沐浴后便欲回到家中。中途经过柳巷时却有三个手持大刀的强人将小人按倒在地,其中一人便要来抢小人的玉佩,小的哪能让他抢去我这家传之宝,便死命护住,却不料被人于身后将我打晕了过去。而后醒来,只是觉得口中有些许苦感。也没多想,便晕头回到家中,倒床便睡,忽有人破门而入,醒来时却是见到任大人带了衙役早将我围住,带我到堂,身边却是有一妇人,腹中插有一刀,早已气绝。大骇之下,我欲呼喊,却是张了嘴发不出声。在想说话时,却是哑了。而后口不能言,便被任大人带到了县衙大牢之中,幸得任大人体恤,便无任何刑罚。而后的事便是大人您将小人提出问案了。”狄公听罢,却是不由皱起眉头,细想片刻,问道:“汝可看见了将你打晕的强人?”李文道:“大人,那三人皆有遮布面纱,没能看到面相。”狄公想来此案定不简单,心思;‘此案,怪哉。’狄公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想了片刻,正欲差人去唤来任天,就见马高、任天两人敲门而进。马高正欲说话,却被狄公伸手拦住,狄公问任天:“任捕头可还记得清楚李文案发当天,谁来报的案?”

任天回想了片刻,拱手对狄公道:“大人,李文案发当天,是那死者的丈夫前来报的案。此人姓张,名何。”狄公道:“此人现在何处。能否传他到堂。”任天道:“大人,案发后我便让其待在家中,以便传唤,现可去他中传唤。”狄公点头,道:“如此,任捕头,你便去传张何,马高随我升堂,乔干去将拱高提来,但却别带到衙门,带去李氏家中,半个时辰我等随后便到。”三人应声而去,高堂之上,狄公穿戴了官服,坐于太爷位上,案板拍下,一声威武,开堂问案。狄公道:“传李文,仵作上堂。”乔干听命,强声唤道:“传李文,仵作上堂。。。。”李文与仵作上了堂来,叩首行礼道:“参见县令大人。”狄公道:“李文,这有件案子与汝无干,且先退去一旁,待我问案仵作。”李文起身站于一旁,狄公问道:“仵作,可将昨日验看尸身细细道来。”仵作立马应是,随后说道:“大人,就于昨日验看尸身来说,尸体后背有许些淤青块状,大小不等,乃是脚踢致伤,虽多,但是下脚不足以致命。胸前有一道伤。验看后乃是陈年老疤,而后于双脚之上也有些许淤青,也属脚踢伤,不足以致命。而在尸体的后颈处有一细小红点,小人于红点中隐约看到一根银针,就小人看来,此处才是致命伤。”

狄公听后,心道;‘此案果然不简单。按刘氏与李氏所说。拱高只是带着家丁进门后便是拳打脚踢,并未有其他动作。那么这根银针从何而来。若是说来,便是刘氏二人有谁编了谎。这有待查察。’而后狄公问道:“可还有其他。”仵作道:“大人,至此没有其他伤痕。”狄公点了点头,遣退了仵作,正在细想时,任天回到衙门,报与狄公道:“大人,张何现已带到,听候发落。”狄公道:“好,速传此人上堂。”只看两名衙役带上一人,此人宽膀园臂,腰背雄厚,身长七尺五寸,面如发黄,显是日晒而至。大眼,宽脸,穿麻衣灰服。此人跪于地,叩首答曰:“县令大人,小人张何,拜见大人。”狄公点了点头。问案道:“汝是怎么发现妻子遇害的。”张何听到此处,一当家之主,竟是眼含热泪,牙梗鼓动,呜咽出声。狄公见了,也是哀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事以即到此,先行收拾心情,如实说来,本县爷也好为汝妻喊冤。”

张何唉唉答应两声,拂袖擦了眼泪,缓缓道来:“大人,案发当天,妻于酉时出门说去买匹布与我两都做身衣裳。我本在家中守候,待到夜半,左顾右盼不见妻回来,故心中有些不安,便出门去寻,可就近两个布店都未见过我妻前去,不得已只好去东街看看,没想到路过柳巷时,却是夜黑被地上一物绊倒。待小人转身细看时,却是小人的妻子,本当夜前来报案,但是无奈衙内无人,只得等到了来日一早。”狄公道:“嗯,汝妻子尸体现在何处。”张何未说话,便被任天答曰:“回大人的话,现正在衙门后房内放置,在有五日之后便是要归于死者家属。”狄公道:“好。任捕头,现将尸体抬来,请仵作现场验看。”任天道是后,便差了衙役将尸体抬了上来。狄公唤来仵作验看。过了片刻,仵作来报:“大人,尸体胸前有两道刀伤,均径一寸六分,宽四分。深入脏腑,可致命矣。腹部有三道刀伤,均径一寸六分,宽四分,深入腹部,可致命矣。头部有撞伤,径七分,宽六分。稍有出血,不致命矣。然死者死前显有打斗痕迹。于死者脸部淤青,后背淤青可看出,死前定与人扭打过。”狄公点了点头,心道;‘此案不似如此简单,待我私下访查一番。’想来如此,狄公走下堂来,细看了尸体,便对张何说道:“你且先将其妻尸体领回去,待本官查清案情,定还你之公道。”张何听狄公要将妻子尸体归还,心下有些许喜意,赶忙叩谢了狄公,于衙役搭了把手,抬了妻子回去。狄公见张何出了衙门。对任天说道:“此案还有待调查,想来此时乔干也差不多将拱高带到了李氏家。我等现在前去,先结了此案。”随后狄公命衙役将李文扶回偏房。便领了任天、马高以及几名衙役便去了李氏家。

于南走,刚过了两个弯,前走一段距离,狄公于马高刚走进巷子,任天随意看去,却是见前方客店门口,有二人头戴斗笠牵马而停,任天仔细看来只觉好生面熟,便停了下来观看,待得二人摘下斗笠,牵马与店家小二,看了个清楚,突然间任天不觉大惊,立马闪身躲于树后,观看二人,嘴中喃喃念到:“此二人怎会来到此地。如此来,我处境危矣。”此二人左边一个看来身长六尺八分,身形单薄,面骨凸出,眼如鹰钩,耳如尖笋,面泛苍白,额下有三寸短须。此人姓尤,名抚。再看旁边一人,八尺男儿,身直如板,臂长到膝,眼如星明,阔脸长须。此人姓徐,名华东。二人与左右看了眼,便走进客店。任天随后悄悄接近客店后院,见无人便飞身上了房顶。见到二人与客厅闲聊,任天想来;‘此二人来此,我若继续呆在狄公身边,只怕不妙,我前先跟这二人,看看其有何目的。’二人在店中稍坐了片刻,忽听门外马蹄声过,又有三人策马而来,在店门外停下,拴马于门外,进了店中,环顾了四处,便是走到了尤扶二人身边。此三人皆待了斗笠,任天于屋顶未能看清面貌。只听徐华东说道:“柳兄,叶弟,谭兄。快快请坐。”随即吩咐小二上了两壶好酒。任天与房顶听后,不觉有些沉思。正是此时,却听下方说道:“如此我几人都到了,何不先去,还等其他人作何。”徐华东立即起身道:“也好,此次前来本就以速为决。再者本地不是说话处,既如此,便走吧。”却看五人付了酒钱,出门策马扬鞭而去。任天飞身下来,看着远去的几人,不可多想,便是跟了上去。出了县城,一路而来,任天见几人去路正是那七亡塔方向,不由心中泛起一点不安。只待想了片刻,便是飞身跟了上去。。。。。。

再说狄公,来到南市街中,回头却是不见了任天,便问马高道:“如可曾见得任天。”马高回顾了四周,疑惑说道:“此人也是无礼,若要离去说说便好,可却做了这般架子,好生恼人。”狄公却道:“但凡人,必有急事,隐事,忙事,也不可全怪之。我等先去,任捕头办完了事便会回来。”马高道:“是,狄公。”前走几步,却是见乔干将拱高押在李氏家门前跪于地上,五花大绑,甚是牢实。旁边早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马高上前喊道:“要睹热闹的百姓退到一旁观看,县令大人要审案了。”此语一出,那众人回过头来,一看果是县令大人,立马让开了道路,迎请狄公入内。乔干见狄公来了,上前躬身行礼,狄公扶起乔干,面露笑容。走到拱高面前。却听拱高喊道:“县令大人,你这样对待草民,草民可是犯了什么法不成,如若今天不给草民一个说法,后果大人自己也是知道吧,纵使手下私闯民宅,私动大刑。这条条款款。。。。”话却到此,只听狄公大怒:“住嘴,汝还敢自称草民乎,上依仗叔父来俊臣欺压县官,下养恶奴鱼肉百姓,现今还敢自称有冤乎。汝可有双耳,能听现百姓口中怨言乎。汝可得双眼,可见百姓身之疾苦,生之艰难乎。实乃大逆之子,还妄谈冤枉。”狄公声色俱厉,唬的拱高一下倒在地上,眼带惊惧看着狄公。此刻,便听人群中有人大呼:“狄大人,此人横行霸道,治了他。”由此带动,众百姓大呼:“狄大人,治了拱高之罪。”狄公双手下压,喊道:“百姓们,我知道你们对拱高恨之入骨,暂且压住心中怒火,待我审案治罪。”狄公转身走到拱高身前,那拱高支吾这说道:“汝,汝想怎样。”狄公冷哼一声,道:“拱高,我来问你,前日汝是否带了家丁前来殴打刘氏丈夫。”拱高却是看了狄公一眼,也未答话。身后乔干却是大喝:“县爷答话,汝竟不答,可是藐视了大唐公法。”说着便上前一手抓起了拱高,扔在了地上,提了官刀刀鞘便是开打,乔干边打边道:“藐视县爷法令,按大唐律例,杖责二十。”那拱高哀呼求饶,那躲得过乔干下手。不多时二十杖责过去,拱高趴于地上,哀呼载到。马高却与李氏家中寻了椅子,拿来与狄公安坐。狄公扶须一笑,便听狄公一问:“本官问话,如最好如实答来,不然无人救你。我且问汝,前日为何无故跑来李氏家中殴打其子。”拱高却是看了狄公一眼,正欲答话,却是看见狄公身后的马高,大呼:“这人不是。。。。”只看马高眼一瞪,亮了手中的官刀,吓得拱高立马话咽于嘴。马高声咦一下,那拱高立马惊悸着说道:“回大人的话,我前日在家中正气被。。。。”说着看了一眼马高接着说道:“却是忽然看到小李跑到我家中来报与我说刘氏的丈夫正在家中耀我之事,本就在那气头上,于是带了家丁便是来了。”狄公扶须细想,此案果不简单。回目看了一眼刘氏,却见她想上前来,却是见狄公看来,又退了去。点了点头,狄公淡然一笑,二问:“汝可带有武器针尖等物前来。”拱高道:“回大人的话,那时小人正在气头,哪有拿什么物件。更别说针尖等物。”狄公心道;‘仵作来报,死者致命伤在后颈,乃是针尖之物。可拱高却未带任何物件。’想到此处狄公扶须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眼微闭,气放缓。只看狄公扶须六七次,便是站定,转身看着拱高,这拱高见狄公眼神,早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却听狄公三问:“汝昨日可派了杀手前来害我。”拱高一声惊呼。栽倒在地,忙乎:“没有。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马高乔干二人听了,上前提了官刀架于拱高脖颈,冷哼一声道:“汝还敢不说实话,看来这颗狗头也是活够了,看爷爷来取了它。”说着马高举刀便要砍下。拱高心下大惊,骇的急忙点头道是:“大人,我承认,我承认。”听了拱高认罪,马高才放下官刀道:“汝若害了大人,我定将汝这贼人撕了。”

狄公坐于椅上道:“左右何在。”乔干马高上前拱手行礼道:“属下在。”狄公道:“将此贼人押回衙门,三日之后与全县百姓之前亲定其罪。”乔干马高领命:“是。”二人转身,拱高一手便将拱高提了起来,押回了衙门。狄公正欲遣散众人,却看所有百姓含泪跪下,嘴中大喊;‘青天大老爷。’狄公赶忙命衙役将百姓扶起,但却看百姓无一人愿起。狄公道:“百姓们,这是何苦啊。”只听其中一花白老人说道:“大人,我等在此亦有半百,期间恶霸当道,官不敢言,民不敢怨。幸得大人前来,我等怎能不谢。”说着百姓又磕头来谢。狄公只见劝不动百姓,便也是扶起衣袖,均对四方各拜了一礼。众百姓急忙劝道:“大人,民跪官,乃礼也。官拜民,不顺也。”狄公叩首先行一礼道:“官者,乃民所扶也。乃民所载也。民可跪官,官亦可谢民矣,”说完狄公再扣一首,百姓也随狄公叩首呼喊:“大人者,好官矣,清官矣,百姓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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