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贼（1 / 1）

1937年的一个冬夜，中国东北的一个小村子被一声“捉贼啊”打破了宁静。家家户户都敲锅打瓢跑出来围捕这个胆大妄为的毛贼。大概是饿疯了，这毛贼居然边跑还边啃着偷来的番薯，个子不大，身手却不怎么敏捷，甚至有些笨拙，没一会功夫就被扁担打趴在地。即使这样，他还是拼命的就着嘴角的血啃着，村民气得臭骂：“他娘的偷到太岁爷头上了，老子都没吃饱你还敢来偷！”说着又涌上去踹了几脚，他却全然不知痛一样，只顾着吃。有人上去抢走了他手上的番薯，这时候他才挣扎着起来盯着番薯大叫：“给我！给我！”村民们愣了一下：“怎么是女的？”“女的还来偷东西，真是不知羞耻！”几个多嘴的妇人在一旁显得很鄙夷。“现在怎么办？像以前一样还是怎么说？”“以前的都是对男的，对个娘们好吗？”“娘们怎么了？现在不是民国吗？民国不是主张男女平等吗？”“对！对！”说着人群又骚乱起来，那个女贼站在人群当中，惶恐的不知所措。这时候有人喊：“长老来了！”火炬里走来了一个老头儿，一看是个女的，也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个女的？”突然，人群里冒出了一个贼眉鼠眼的驼背，这小子是个老光棍，村里人都叫他刘三，不是个老实人，平日里老色眯眯盯着人家姑娘。他对着长老点头哈腰，嬉皮笑脸的说：“嘿嘿，长老，你看这小贼长得也精致，村里那么多打光棍的，要不把她给我们过过春宵也不错啊……”人群里跟着附和阵阵淫笑，夹杂着阵阵辱骂：“死狐狸精，偷东西不够还来**男人！”她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不要啊长老，我怀孩子了，饿得实在没办法才来偷东西吃的，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来世做牛做马我也报答您……”长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旁边一个老妇拉着他的衣角：“老头子，放了她吧！都是当娘的，怪可怜的，而且你看今晚这天象，杀人怕是要出问题啊……”刘三这厮耳尖，一听到又叫了起来：“话不是这么说啊四婆婆，中国这么大，逮着贼都放了还不乱套了。长老是要主持公道的人，这么能见人家是个女的就放了！”老妇颤巍巍的说着：“她不是怀孕了吗？这一尸两命的……”“怀孕怎么了？生下来还不是饿死，再说这兵荒马乱的，孩子指不定也是让强盗土匪小日本鬼子糟蹋怀上的，杀了也是为民除害……”刘三打断了老妇的话。“你胡说！”她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扯着刘三。刘三一推就把她推在地上了：“疯娘儿们！”人群里又议论纷纷，她痛苦的捂着肚子，血顺着腿流了下来，裤子都染红了，上身也因为被打流了很多血。现在全身都染红了，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人群里又议论开了：“真怀上了啊！”“是啊，看来刘三说的是对的，就是不知廉耻的**。”长老心一横，大声的说：“都别吵了！”又转过去对着女贼：“大姑娘，对不住了！这兵荒马乱的，你偷粮食放了你实在说不过去，来世跟孩子一起投个好人家吧！以前捉到贼，打死后是要挂村头警示的，见你是个女的就算了，我们也不自己动手了，你自己解决吧！”人群里不知从哪扔出了一根猪绳。不知是因为惶恐还是因为疼痛过头了，她居然一点表情都没有。拿着绳子就走到河边的一棵槐树下，慢慢的把绳子扔了上去打好结。表情变得恐怖狰狞，接着恶狠狠的盯着每个人：“我死了之后，我和我孩子的血将化为冰雪落在这片土地，定叫你们村子的人世世代代不得安宁！”大家明显被吓到了，全都退离了那颗树，周围寂静得只听见火把燃烧的声音。趁着人群不备，她突然“扑通”一声跳进河里。刘三叫了起来：“哎，贼逃跑了！”这小子也真不知怎么回事，寒冬腊月的愣是跳进水里把她扯了上岸。刘三的力气大，她挣扎不开，只能扑腾着大叫：“放开我！”刘三冷笑：“放了你，怎么可能……”说着把人往树上一挂，缠了绳子几下之后死命的扯着……不一会，她的眼睛慢慢上翻，血也冲了上去，眼睛很快就变红了。老妇吓得忙招手说：“快停下，要出事了！”没想到这刘三狠命一扯，她的眼珠子都爆开了，血溅了一地。农妇遮着眼，假惺惺的说：“唉，怪可怜的！”有人吆喝起来：“刘三，你小子也太狠了！”刘三蹭了蹭脸上的血说：“唉，为了村子，要让她跑其他村里偷粮食就罪过了！”长老不吭声，过一会又说：“找几个后生把人埋了吧！”这时候刘三又跳出来：“我来我来，人我杀的，虽是为了大家，但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人群又笑了起来：“刘三，你是怕这女贼变鬼索命，想做点好事先息事宁人是吧！”刘三笑笑：“哎，是个人都会怕，主要还是心里过不去。”说着把尸体扛走了，村民也在一阵哄笑中散了。老妇望了望月亮，又看了一眼那棵槐树，长长的叹了口气：“唉，要出事了……”刘三扛着尸体一路小跑，不过不是往山上跑，而是往他的小茅屋里奔，脸上洋溢着诡异的兴奋。一到家里，他把女尸往床上一扔，胡乱地把自己的衣服一扒就扑了上去……完事后，心满意足的抽起烟，手还不安分的在女尸的胸上肆意乱抓，一边不住的说：“还好来得及，在尸体僵之前过了一把瘾。”接着又穿上衣服：“一夜夫妻百日恩，该干正事了，帮你入土！”突然一阵风把门吹开了，着实吓了他一跳，刘三走过去关门。一回头却发现女尸坐了起来，脸上的血已经干了，两只眼睛黑咕隆咚的。刘三吓得叫了起来，隔一会又发现女尸一动不动，地痞的胆子就是大，他又在心里安慰自己，人已经死了，坐起来只是机体反射而已。然后又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女尸的两股之间流出深红色的液体，场面甚是惊骇。刘三见了，却吞咽着口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又一次扑了过去……老妇回家后，显得忧心忡忡，轻轻的拍着熟睡的孙子说。“唉，老头子，我们这次这么做太过了……”老头抽着烟：“不要想太多了，这兵荒马乱的，谁都不容易，要活下来就得狠心。咱以前也放走过，后来怎么样，只会越来越多，这不是一个能够要求别人都知恩图报知错能改的年头，威慑比宽容有用多了。”“我知道，只是这大姑娘实在太惨了！当娘的连孩子都护不了，怕是死了也不甘心啊！我一想到她临死前说的那段话整个人就瘆的慌，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偏偏这时候老大进林子打猎去了，老二去赶皮子，一时半会都赶不回来，家里就剩老三跟这群娃子。这次怕是我也解决不了，咱村子以后要不得安宁了……”老头敲了敲烟杆。“这年头，人都饿疯了，谁还有空做事瞻前顾后，整天担惊受怕的，真来了再说吧！都这把年纪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头七那天你多打点下，让村民防着点就是了。”老头打了个哈欠躺下了，轻声的说：“放心吧，天塌下来有老头子撑着……”老妇搓着双手，不安地望着孙子，又望着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雪。这是今年初冬的第一场雪，却来得如此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