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小玲一眼,暗道再见。“真他妈的高啊,”再回头瞥了查莫斯最后一眼,周未暖狠狠的吸了一口气,随后轻轻叹了一句。然后开始急速的,重重的向山崖坠落。周未暖闭上眼睛,风吹过他的衣角,猎猎作响,眨眼便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在追到崖边的查莫斯眼中。
暮然,周未暖真开眼来,虽然这个动作看起来如此困难,他调整好自己的身体,将自己尽量伸直平摊着,像是大字的坠落,笔直的扯直自己的衣裤,以尽量减小自己落下的速度,可是风依旧像是锋利的草叶一般,将他脸畔刮得生疼,他的眼睛像是老鹰一般锐利,仔细查看身旁峭壁上些许植株,突然,嘴角泛起一丝丝的微笑,只见他右手食指轻弹,一道微光从他指间飞出,眨眼间就直直扎在下方很远的一棵手臂般粗细的小树上。他微微用力,手中一根如同蛛丝一般的细线绷得笔直,却是在这借力之下,一个鹞子翻身,正正落在一块突起的石头上。
轻轻拍了拍自己狂跳的小心脏,暗道好险。突然一声尖叫从头上快速逼近,超越他向下落去。是林小玲!没能多想,周未暖收起四肢,尽量将自己缩成一个一根木头,调换成头朝下的姿势,以更快的速度向下坠落。
山谷间的雾气越来越重,随着速度的加快,这些平常拂面的微风已经让人痛不欲生。终于,就在周未暖要放弃的时候,林小玲出现在他的视野中,那丫头估计是被吓坏了,已经昏迷过去。
周未暖不由得在心底摇了摇头,暗道都是自己那句再见惹得祸。无奈的调整冲到林小玲身边。“这次是真的玩大了!”想着,把林小玲调换到自己的怀里,眼看下面就是一潭泛着绿色的深水了,周未暖按下腋下衣服上的一个开关,“噗噗”声想起,身上的衣服就像气球充气般瞬间充气,鼓鼓的,直直的,向着下面绿绿的水潭一头扎了下去。
天空一片湛蓝,远远的有虫鸣传来,让耳朵都有些痒痒的,一阵新风拂过,带着几许茜草的芳香,流连在鼻尖,让人忍不住狠狠的吸上几口,周未暖睁开朦胧的双眼,又试着坐将起来,轻柔的动作却依旧是牵扯了伤口,不由得龇了牙。
细细看去,这原是一个山谷,旁边是一潭颇为清澈的湖水,淡淡的夕阳反光,粼粼着在水里,看起来相当漂亮,漂亮得让周未暖微微的目眩。
时间模糊,到某个特定的时刻,彼时,未暖还是少年,有一头笔直帅气的头发,头发漆黑如墨,一身衣服虽然破烂不堪,可他却没有半分的怯懦,他半跪在冰冷的草地上,眉目如画。他的对面,是个一身洁白纱袍的修长女子,那女子淡雅如兰,眼似秋水,她站在这一般的湖水前,湖水在她身后泛着粼粼微光,也是这般美丽。那女子白纱遮面,将白葱一般的食指,轻轻地点在未暖的眉间,像是触在一件精致的瓷器,淡淡语气像是这一潭湖水般清冷:“未暖,从今天起,你便是我冷无尘的徒弟,这天下,便没有人可以看不起你、便没有人可以伤害你...”说罢,顿了半晌,“除了你自己...”
云淡淡的飘着,仿若闲来无事,便可以安然浅笑,去留随意。倒映在一池碧绿的湖水中,更加显得悠闲,一块小石子轻轻跌入水中,又顽皮着跳跃起来,再次跌入水中,接着跳跃,一池美景刹那间被打破,水波散了开来,云间透出的阳光便慢慢被打碎成粼粼的星光,慢慢跌宕,许久许久,才淡淡重合,重新回到一副刚开始的美好画面。然后,有一颗顽皮的石头跌进湖水,再次打破这一湖美景。
水波慢慢跌宕,像是报仇般,轻轻撞击在湖边一块大的石头上,激起些许的小小水花,那石头也不知在这湖边立了多久,早就已经被冲刷得锃光瓦亮。又一块石子从石头的顶部飞出,跌进水中,直到这颗小石子在湖水里顽皮着跳跃了二十几次,方才筋疲力尽沉进水里。一阵轻轻的鼓掌声传来,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个身穿青布衣衫、脚穿大多数人穿着的麻布黑面鞋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白面无须,头发披散在肩上,有一股淡淡的书香气息“你石子仍的很是不错!”那男子对着石头顶部轻轻地说。
“我仍的不是石子...是寂寞!”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从大石头上传来,让中年男子微微一怔,片刻才回过神来,细细看着面前这十三四岁的少年,不由得大惊,暗道这句话实在内涵极深,自己读过诗书多年,却从来没有听到这种却从这少年口中讲出,虽然很想细问这句话的出处,却不知道如何开口,顿了半天,才无可奈何问道:“你怎么不去学堂上课,这个年纪难不成要弃学不成?”
“对哦,先生快要检礼了,多谢大叔提醒。”说罢,这面容还显稚嫩的少年将脚从水中拿出来,卷起的裤脚也放了下来,湿湿的脚在裤脚上擦干,快速的穿上鞋袜,从石头上跳下来,朝中年男子摆摆手算是道别,便沿着一条小路,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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