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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女儿的一封信

华儿:

爸爸的乖女儿!新的一年又来到了,在这辞旧迎新、合家团聚的时刻,爸爸身处千里之外的异地他乡,因为买不到车票,所以不能回家与你们团聚了。就在刚才,你发来短信,说很想念爸爸,盼望爸爸能够回家,一家人在一起欢欢喜喜过个团圆年。

爸爸外出打工已有好几年了,每年只能在春节回一趟家,在家刚跟你混熟了,由于时间紧迫,又不得不离开,总是来去匆匆。每年临近春节,离放假还早,爸爸就盘算着早些回家,一心只想着早早见到你——我最亲爱的女儿。急切期盼的日子总是显得那么遥远而漫长,像老黄牛一样慢腾腾地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让人等得心焦。而逝去的时光,待回头看时,竟然快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五年、十年恍如昨日,倏忽一晃就过去了。寒来暑往,冬去春来,八年过去了,你已从当初的小不点变成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儿了,新的一年,你又长大了一岁,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华儿,你知道吗?在你还没有出生前,我和你妈妈就为给你起名字的事争执不休,翻遍了字典,至少给你起了不下十来个名字,以至后来直到你出生,还没有确定好你的名字。以前常嗤笑别人家父母为给孩子起名字,查阴阳,卜八卦,大费周折,总觉得名字无非是个代号而已,何必搞得那么繁琐。而今到了自个头上,才知蛮不是那么回事。身为父母,谁不想给自己孩子取一个最好的名字?看着那粉嘟嘟、嫩生生的小生命,初为人父母的恨不能把整个世界最美好的东西的全都给她,让她不受一丁点儿伤害,永远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成长。本来爸爸已为你取好了一个名字,可你爷爷不同意,说取名字可有讲究了,不能随随便便,要按照出生的生辰八字进行推算,最后请人给你求了个名字,也就是你现在的名字。于是我们就开始那么叫你,你嘴角流着口水一句话也不说,不说就代表默许了,就这样一直叫你到今天。

你妈在怀你的时候,她想吃什么我就给做什么,要吃半崖上的酸枣我就是粉身碎骨都要去摘;看见人家树上的绿杏嘴馋的不行,我就是挨骂都要满足她;听说多吃核桃将来生出的孩子不光聪明,而且头发乌黑亮泽,一有空我就砸核桃给你妈妈吃。这要是放在以往,我可没那个耐心,可只要想到是为你,爸爸就心甘情愿去做。好多年以后,你妈妈还怀念那段“幸福时光”,夸我照料的好。

大约怀你到七八个月时,你已经能在妈妈肚子里跳踢踏舞了,时不时舞动一下,你妈妈抚摸着鼓胀的肚皮,一脸的幸福状。爸爸时常贴着你妈妈的肚皮倾听你在里面的动静,想像着你这个小精灵将来会出脱成什么样。

你出生前,你妈妈问我希望是生个男孩还是女孩,我说顺其自然,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其实在我心里,是侧重女孩多一些。因为,在爸爸这一辈,你大伯、小爸都是男孩,我那时就很希望能有一个妹妹,可你奶奶没有给爸爸生出妹妹,生出三个全都是“带把”的,所以,我就一直有那么一个心结。再说,你大妈生的是男孩,要是你妈妈能生个女孩,你一定很“吃香”,爷爷奶奶肯定会喜欢。后来你果然不负众望,当真是个“千金”,可把爸爸给乐坏了。

生你前夕,你不停地在妈妈肚子里折腾,似乎急不可耐想看到外面的世界,疼得你妈妈额头上黄豆粒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滚,痛苦的**着,爸爸守候在一旁干着急,像老黄牛掉到了井里——有力使不上。看见医生把你妈妈推进产房,爸爸心里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心像悬在半空,像被人揪着,老是不踏实,急得在楼道里转圈圈,心里祈祷你们母女平安。等了好久,仿佛过了一世纪,医生终于出来了,爸爸急忙凑上去问,医生说一切顺利——顺产。听到这句话,我像获得了大赦,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就像我生孩子一样,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看到你的第一眼,爸爸觉得你很丑,生得又短又小,脸上的皮还没有褪尽,而且还有皱纹,你紧闭着双眼,蜷缩在妈妈怀里,睡得很安详。你奶奶说,越是生得丑的孩子将来出脱得越漂亮,起初我以为这是宽心话,后来事实证明,你奶奶真是太伟大了,说的简直就是至理名言!你当真继承并发扬了爸爸妈妈身上的所有优点。

出院后,爸爸把你和妈妈接回了家,你睁开乌亮的大眼睛,打量着四周,似乎努力记忆着这陌生的新家。生你是在秋季,天气已逐渐开始转凉,及至你长到三、四个月,正是数九寒天。那时你能吃能拉,一晚上积攒满满两盆子屎尿布,一大早就要给你洗,龙头的水冷得渗骨头,手放到水里都没了知觉,冻得通红。每天,咱们家门前就搭满了尿布,有时干不了,就放在火炉子旁烤,屋里到处都散发着一股尿臊味,可只要看到你这个小人儿,爸爸就是再累,也觉得值了。

大概半岁以后,你的笑容越来越多,并且笑得也越来越甜。记得有一次,你睡得正香,不知做什么美梦,露出很甜的笑容。那种笑容纯净的犹如碧空如洗的蓝天,甜蜜的像沁人心脾的花香,极具感染力。可以说,这种笑是我见过最动人、最美好的笑了,真后悔当时没能用相机把这种笑容定格下来。这是一种没有受到丝毫玷污,不加任何修饰、发自内心深处的最原始、最本能的笑,及至多年以后,我对这种笑仍是念念不忘。

自从你出生到两岁,爸爸妈妈晚上几乎没有睡过囫囵觉,半夜常常要端你撒尿,这还好说,遇到你心情不高兴,哭哭闹闹整宿不得安然。

你刚学会爬时,妈妈有一次上厕所,把你用枕头、被子在床四周围起来,等她急急忙忙回来,你已掉在地上摔得哇哇大哭。爸爸为这事把你妈妈狠狠数说了一顿,说的你妈直掉眼泪。

你还没出生,妈妈就给你织好了毛衣,奶奶、姥姥都给你准备好了衣服,甚至把你好几岁以后的衣服都做好了。

你现在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淘气了。爸爸不想把你管得太死,因为爸爸曾经也是从孩子过来的,但也不能任由你的性子,担心太宠爱你而又害了你。有时你调皮捣蛋,爸爸气不过,动手打了你,你背着我对妈妈说,爸爸是个“坏爸爸”,一点都不爱你。傻孩子,不管怎么说,你终究是爸爸的女儿,爸爸怎能不爱你呢。也许,多年以后,你会明白爸爸的一片苦心的。

记得去年春节,不知为了什么事,你惹爸爸生气了,爸爸不理你。爸爸蹲在地上洗衣服时,你好心拿来凳子,爸爸以为你又在捣蛋,就用力把你拨在一边,你摔在地上大哭,哭得很伤心。后来爸爸知道误解你了,可又不好意思给你道歉,现在每每回想起来,心里一直很内疚,希望你能够原谅爸爸。

华儿,爸爸的乖女儿,是你,给咱们家带来了欢乐;是你,让爸爸有了奋进的动力。爸爸现在还不富有,不能满足你所有的要求,只要是爸爸能做到的,爸爸都愿意去做。为了我的女儿,爸爸无怨无悔,因为,你永远是爸爸心目中最美丽的天使!

爱你的爸爸

2009年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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