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还没动手就晕过去了,真是好笑!这么怕死为什么不乖乖地把东西交出来?只要交出那个宝贝,我就放了你们!我数三下!一……”
“我们村真的没有你所说的那个宝贝,要是有那个宝贝我们早就双手供上了!求求你们饶了我们吧,求求你们了……“村民们纷纷跪地求饶。
“你们这群顽固不化的愚民,你们还敢嘴硬!”领头气得一脸绯红,青筋暴起,双手紧握大刀,“唰”地杀了他边上一个村民。“这就是与我作对的下场!老实点快给我交出来,否则你们和他一样的下场!”领头猖狂至极。
村民们吓得坐倒于地,哭声惊天动地!
阿姨挺身而出,发动村民奋起反抗:“乡亲们,既然这些强盗竟如此不讲理,我们求也无济于是,反而他们更加嚣张,我们不如和他拼了!咱们绝不能向恶势力低头!”
村民们觉得甚是在理,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人们纷纷冲向强盗,毫不畏惧地与之作斗争!强盗领头气得脸色铁青:“你们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与我虎哥抵抗只有死路一条!”
强盗领头一个响指,强盗小弟们不约而同举起大刀见人就砍,就连小孩都没放过!整个村子被血浸淋,哭声、喊声在空中回荡。
茵茵躲在地洞里,耳闻传来的一阵阵哭天叫地声,心如针剌,一啾一啾地疼,她几乎快要放声大哭,可是一想到娘刚刚千叮万嘱的话,一咬唇,所有苦痛往心里咽,忍气吞声又怎样,嚎啕大哭又如何!她手无缚鸡之力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除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娘在困境里做斗争她还能够做什么呢?若是自己有武功那就好了!若是伊凌姐姐在就好了!
一眨眼工夫,强盗便杀了全村人,只见他们踢门入室,翻箱倒柜,四处索财,才一时半会的时间他们提着盗取的财物长扬而去,整个关菊村被血腥笼罩得阴森一片!茵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狂奔而出,望着眼前一具具尸体,泪如雨下,她哭着疯狂寻找着娘亲:“娘,娘!你在哪!”
“茵茵,你快去……找伊凌,娘……不行……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阿姨虚弱地挤出这句还没说完的话就闭上了双眼。
“娘!娘!茵茵不许你离开,不准你离开!”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让人听得不觉落泪,茵茵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呢!
“茵茵,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娘,对不起你,是我不好,都怪我,如果我没有离开,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伊凌失声痛哭。
“姐姐,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强盗太放肆呢!”一想起那些作恶多端的强盗,茵茵内心就愤恨极了!他们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杀人!把我的娘还给我,还给我!
伊凌望着茵茵那愤怒的眼神,心不由得一揪:“茵茵你还有我,还有我,娘不在了,我会好好保护你,咱们忘掉过去,重新开心的生活好不好,就算有再多的困难都有我来顶着!”伊凌紧紧抱着茵茵,小心的呵护着,安慰着,她绝不能让茵茵成为第二个自己,至于报仇雪恨的事就由她来扛,她不会饶过那些强盗的!
“姐姐!”茵茵越哭越凶了,“我一定好好听姐姐的话,我一定让娘在天上看着我幸福的生活!娘的愿望就是想我成为琴棋书画的才女,我不会让娘失望!“茵茵两眼坚定。
伊凌的心瞬间放宽轻松多了,她为茵茵高兴啊,自己与茵茵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呢?她得好好想想。
“茵茵,你能帮姐姐一个忙吗?伊凌又想到了娘留给自己唯一的玉。
“只要是姐姐的事我在所不辞!”茵茵还展示了下自己的文采。
“嘻嘻……”
伊凌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茵茵,两人就乖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动手呢!
“官哥哥,官哥哥,我弟弟掉进湖里了!怎么办!怎么办!求求你们快去救救我弟弟,求求你们呢!”
嗯?这女孩看起来怎么眼熟得紧?哦原来……
“求求你们了,官哥哥!”女孩泪流满面,急得六神无主,慌得面容惨白,甚是可怜。
“小妹妹,别急别哭,我们一定会找到你弟弟的!”看见小女孩哭得如此伤心,捕快们于心不忍,二话不说就派大半部分捕快去湖边救人,留下二人守门。
伊凌见状趁机将两个捕快打昏然后飞进院子,撕开封条,推门而入,怀着一颗急切期盼的心直奔闺房,手忙脚乱地拿起失而复得的宝玉,心情顿时激动澎湃。转身离开那一秒,她回头环顾四周,依然还是那么亲切,物品早然没有被翻动,但因主人迟迟不能归,墙壁上而结满蜘蛛网,一切都变得萧条。为了不引起县衙的怀疑,她不得留恋太久,只好戴上娘的遗物,火速离开。
“官哥哥,我弟弟还活着对不对,他一定是被飘到哪里了,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弟弟,我不能没有弟,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呜……”女孩哇哇大哭。
“小妹妹,我们一定会找到你弟弟的,你放心!”捕头肯定道。
半时辰后
“小妹妹,你和你弟弟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你们的父母呢?他们不担心吗?”捕头有点怀疑。
“我和弟弟是孤儿,我们已经没亲人呢!我和弟弟流浪在外,四处漂泊,今天弟弟一不小心就掉进湖里了!弟弟,姐姐对不起你!”女孩哭得嘶声竭力。
捕头见女孩哭得这么伤心,有些懊悔自责,怎么能怀疑这么关心凇的小孩子呢?
“小妹妹,万一我们找不到你弟弟呢,你孤身一人去哪呢?如果不介意我带你去个地方。”捕头话语贴切亲近。
“那我就陪我弟弟去吧!怎么能劳烦哥哥呢?”女孩的心弦被触动,“谢谢官哥哥!”
“不,小妹妹,不能这样干傻事的,你要勇敢的活下去!”捕头望着女孩泪眼朦胧的眼睛真切关怀着。
小女孩哭得更凄惨!不,这是感动的泪花!
“小妹妹,大概你弟弟被飘到他处了,请你节哀顺便!你现在孤身一人,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来安排你的住宿。你看行不……”话还没说完就被火急火燎赶来的人打断了。
“报告捕头,关菊村发生人命案,大人下达了命令,叫我们赶紧查办!”一个捕快忽然出现在两人眼前。
“官哥哥,您去忙您的吧,我会坚强的活下去的!您放心,我向您保证!”女孩擦干眼泪,微微一笑,阳光般的笑容让面前两人都甚是欣慰放心,不由得竟喜欢这个懂事的小女孩。
“小妹妹,那我先走了,你如果有什么事就来找我!”临走时捕头抱歉道。
小女孩看着远去的背影,眼泪再一次流下来,淌过脸颊,滴在心里。
望着茵茵奔来的身影,伊凌愧疚不已,看见茵茵脸上不停淌下的泪水,她心痛不已:“茵茵,对不起,姐姐让你受罪了。”
“不,伊凌姐,我只是被捕头哥哥感动了,他人真好,我才这么小就遇见了姐姐、两个大哥哥,你们都对茵茵那么好。我的眼泪是幸福之花!”
伊凌频频点头,为茵茵的懂事乖巧而高兴!娘在天上看到茵茵这么坚强、善解人意也会笑得合不拢嘴吧!
不禁又想起一时辰前……
“茵茵来,我们赶紧回去。”伊凌弯腰一把将茵茵抱进怀里,脚一踮跃地而起,腾云驾雾般地遨游于天空中。这难道就是邻家小奕常挂在嘴边的轻功?见自己和姐姐飞飘在空中,茵茵傻眼呢!这一刻她对自己下定决心,从今天起她要向姐姐好好学习武功,长大后她也要像姐姐这样当侠女!
“姐姐,我们好快啊,就到目的地呢!”茵茵满眼崇拜和惊讶。
“茵茵,呆会看见娘,答应姐姐不要哭,好吗?伊凌轻轻放下茵茵。
“好,我答应。”茵茵低头颔首。
“娘,伊凌来晚了,对不起!茵茵没事,她很好很懂事,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偌茵茵永远都和从前一样快乐!”伊凌小心翼翼地抱起尹兰,触摸到娘冰冷的身体那一刻,她的心嗖地一下凉透了,真的难以想象她才离开一会,关菊村就遭遇到如此残暴的杀害!她才离开一会,之前还和她聊天说笑的娘就成了眼前冰冷的尸体!这个动荡的年代难道就一定要以以强欺弱的方式才能生存?
“娘,我找到了伊凌姐,您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好好听你的话,一定成为您心目中琴棋书画的才女!而且我会向伊凌姐学武功哦,学了武功之后不论别人怎样对付我,我也可以保护自己不受别人的欺负。”茵茵拉了拉娘冰冷的手,捧在手心里,丝毫不觉得冷。
“娘,您看,茵茵多懂事。娘,咱们回家。”虽然房子被县衙包围了,但回到家乡也好,至少落叶归根,娘终于有了落角之处;虽然回不了家,但娘回到她生活了几十年的家乡,就算离开也是含笑离世,她依然有个家。
“娘,咱们回家!”茵茵哽咽道,说好不哭的,可是终就还是没有忍住。
灰暗的天,狂风突起,乌云遮天,天地间似乎要风雨大作一番!血腥迷漫的小道上,一女子抱着一妇人漫无目的地缓缓而行,女子直视前方眼神毫无焦距,妇人双眼紧闭嘴唇发白,身旁一小女孩追随其后泪眼婆娑。大概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三人踏进城门返回阳城,一路熟悉的风景,亲切感越发强烈,离开除了舍不得就是舍不得,可是那又能怎样呢?人改变不了自然。
三人来到一片菜地,踏过菜地,在小山坡上停下,女子弯腰轻轻把怀中的妇人放在草地上。
“茵茵是这个地方吗?”伊凌缓缓站直身。
“嗯,娘带我来过这,娘还说以后如果她去世了,就把她同爹爹的尸骨放在一起。”茵茵点点头。
“放在一起?”伊凌疑惑不解。
“嗯,姐姐您跟我来。”茵茵抬头朝路边一棵松树走去。
难道是……看到那棵树,顿时伊凌了然于心。
果然,茵茵走到松树下,蹲下身用手点了下树节,就听见“咔嚓”一声。
伊凌寻声而望,只见之前她们停留的方位竟是一个地洞。
“茵茵,难道……”
“是的,姐姐咱们把娘抱进去吧。”茵茵严肃点头。
“好!”伊凌反应过来。“茵茵,这里的环境好特别,是谁布置的?”茵茵小大人地在前面带路,伊凌抱着尹兰尾随其后,踏进地洞的那一刻,伊凌眼前一亮,好一个别具匠心的地下室!地下室光火通明、干燥舒适,四周乃大理石砌成,摆设均以石为主,诗画为辅,富丽堂煌是高攀不了,小有风味乃确实不假。
“是爹爹的杰作,记得娘对我说过爹爹以前经常来这里画图纸,还说爹爹的愿望就是成为闻名天下的大匠!可是爹爹他……”提起爹爹,茵茵觉得很骄傲,可是一想到爹爹离世得早,她心里好难过就好想哭,爹爹不在了,娘也不在了,一家三口就剩下自己一人,如果没有遇到伊凌姐姐,那她该何去何从?
“茵茵,不管怎么样,你都还有我!你爹他在……”除了说这句简单的话,伊凌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来减轻茵茵内心的伤痛,也许也只有这么简单干净明了的话才会更有份量吧。
“在里屋,姐姐您跟我来。”茵茵微笑露齿,她坚信只要有伊凌姐陪在身边她就很满足了。
看见茵茵的笑容,伊凌放心多了。
踏进里屋的那一刻两人皆沉默不语,都在为这一对去逝甚早的夫妻默哀。
“记得娘和我说过,如果哪天她走了,就把她的尸体和爹爹葬在一起。”两人走到屋中央,只见两座石墓并排摆在一起。
“茵茵你知道怎么打开墓盖吗?”
“我当然知道!”说完茵茵低头在石墓上按了一下小开关,墓盖呼地打开。
“茵茵真聪明!”
两人齐心协力把尹兰的尸体放进石墓里,那动作小心翼翼得如同手捧珍宝。
随后又呼的一声,茵茵还是按捺不住对爹爹的思念打开了墓盖,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白骨,只有那一头长发还安然无恙。
“爹爹,茵茵来看你呢,娘也来了,娘说她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永不分离,以后您不会孤单呢!”茵茵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低头陈述着,“还有姐姐也来看您了,爹爹您看到了吗这是伊凌姐姐,怎样?姐姐长得是不是特美?您和娘在天之灵要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而且我并不孤单,有姐姐保护我陪伴我你们放一百个心!”难以想象这是出自一个八岁女童之口。
“茵茵,我想娘和你爹应该都听见了,他(她)们有你这么个宝贝女儿,她们一定非常开心安心!”伊凌蹲下身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茵茵脸上一滴一滴的泪珠。
合上墓盖的那一刻,茵茵再一次以泪洗面,伊凌抱着茵茵小小身体,看见此刻伤心欲绝的茵茵就如同看见当年的自己,不过她会让茵茵走出阴霾,绝不重蹈复辙。
“娘,叔叔,您们一路走好!”伊凌苦涩一笑。
“娘……爹爹……”茵茵呜咽不止。
小小的地墓虽埋葬着不少人的汗水和眼泪,但永远都埋葬不了对亲人的那种丝丝眷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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