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累了吗?”我拍着马儿问着,刚出城时日初东方,现在已快至悬中。“再走五十里应该就到家了,看来你想休息一下,正好前方有一处草地,我看你应该喜欢。”
有马儿伴路,也不觉无聊。想这一路上归心似箭,很少在意其它的风景,如果他日再次路过,定要好好的欣赏一番。
我将马儿拉到草地,自己坐在一旁。摸着手持的长枪,想起在师傅身边每日习武,如今赶路多日未曾好好习练,于是起身舞起了长枪,一身劲力与枪法融合,霍霍之声随风而起。
“第一式,游龙入海。第二式,落马回枪。第三式,横扫千军。第四式,雄鹰探路。第五式,速雨梨花。第六式,回马枪刺。第七式,旋龙腾飞。第八式,力霹万浊。第九式,混元归力。第十式,绝步百杀。十一式,九幻一影。十二式,一挡千钧。十三式……十三……”习的枪法入境,却忘了师傅并没有教我第十三式,师傅只是说过他所教我的枪法本为十三式,可惜师傅说师公只是将前十二式相传,那第十三式师公死后也只有大师伯习得。
练完枪法,不觉身轻气爽,见马儿吃完了草,便拉起缰绳继续赶路。未走多远却听见后面有人叫道:“少侠留步!”回头看去只见一男子急急追来。待他赶到,我便问他:“你是何人?”
“我姓韦名堂,家住西郡东边一山头,昨入南郡置物,今天回山遇见少侠习练枪法,招招飒爽,式式雄厚。在下佩服至极,希望能和少侠做个朋友。”那男子拿布巾拭汗,话语不见喘息,行走时脚步轻盈,比常人快多,我想也是习武之人。
“在下姓李名泰,见韦兄步法有形,想必也习过武艺。”我忆起李老者所言便答道。
韦堂听后笑道:“只懂些许皮毛,不知李少侠这是去那里?”
“从余州赶往西郡刘家村,我家住在那里。”
“那我们还有一段路程可以同行,不知李兄弟愿行否?”
“既然同路,当然无有异议!请。”
“请。”
一路上我与韦堂相谈胜多,得知他长我七岁,我便称他为兄长,他呼我为弟。他言谈大方,似经历很多,家中兄弟很广,为人好义。他对我的枪法喜爱,我便教了他前三式,而他习的很快但未懂精髓,若他日多加习练,绝对能熟练应用。走了半个时辰,我们遇到了一个酒家,他便要请我喝酒做为枪法的答谢。于是我们便走进去找了张干净点的桌子坐下,向店家要了些小菜和牛肉,再来了两壶‘千粮纯’,说起来这也是西郡的老酒,很有名气的。待酒菜上起,我和韦兄便对饮起来。
未饮几杯,忽见一伙官差士兵聚在了酒家前,一个管头问道:“查到刺客的行踪没有?!”
“属下刚差问到,一黑衣男子身上满,是血污向西边的树林里走去。”
“总算有了消息,大伙可听好了,抓住了刺客,我们人人官升三级,若今日内还拿不上那刺客的人头,就让自己家中老小给自己披麻带孝吧。兄弟们,是福是祸可全靠我们自己的本事了!”管头厉声说道。他手下一干兵马应声答道:“是,是!”
待这伙官兵走后,韦堂兄弟笑了出声。我感到奇怪,便问:“韦兄不知有何事而感到心悦?!”
“无事无事,只是觉得今日并非黄道吉日。”
“为何?!”我追问道。
“若今日吉日,那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身首异处。”
“此话怎讲?!”
韦堂举杯与我一饮而尽道:“昨日那黑衣壮士使的一手好枪法,当今世上难寻得几人。西域羌州砌凉郡守将梁志的七星枪算是一人,北疆平州守将王昌的赤武枪只能算作平平,只有大将军章炎手下第一虎将齐善使的那把玄铁枪才是高超。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当不会相信,却见那壮士一把铁枪使在手中,两丈之内无有官兵敢近其身。三百多人围困,死伤八十余人还让其脱逃。看来不是千军来擒,怕是那些官兵只是去送死罢了。”
“若是这样,那刺杀朝廷命官之人必是大恶之人。”我心中犹怒,摸着一旁的锁延枪,倒是想生擒那黑衣人。
“大善大恶,岂是你我可以断言。”韦堂话中有话,我当时却并未听出。
而时至晌午,又至行路。韦堂与我便离开酒家,向西郡前行。一路风尘,军马驷行,韦堂看后道:“看来军马调遣,朝廷已经知道此事了。这里不算太平,你我要赶快行路,免的惹上祸端。”
我点头应道,随与韦堂急行数里,来至一片草野,远处便有一坐山头。韦堂言那便是其家住之所,是要告辞分别,忽见不远草丛之中出现一人,倚枪而立,身负重伤。我见后识得是昨日遇见的莫汉,便急忙走上前去问道:“莫兄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身上受此重伤。”
韦堂此时也走了过来,看到其这番模样,瞭望周围没有人际。随低声道:“此处不宜久留,先将其送往我家住处,再言其他。”
事不宜迟,我让那莫汉上马,一路随韦堂来到山头。上山后才知此处是一山寨,遇见诸人皆拜见韦堂为二哥,来到一处大厅后,将莫汉扶进坐于一张椅上。韦堂言去找其大哥,我便在一旁照看莫汉。
一会儿韦堂与两男一女三人从后堂来到大厅,其中一男胡须满面,身阔体壮。另一男皮肤白净,看似文弱。还有一红衫衣装,面蒙红纱的少女。四人走到我和莫汉身边,韦堂指着莫汉道:“此人便是那诛杀王什的壮士,这位是我刚认识的一位兄弟姓李名泰。”
“果然其貌不凡,我海志一生只识英雄,今日得见,当之幸甚。韦升,寨中可有医物?”自称为海志的壮者,对身边那名为韦升的文弱之人问道。
“大哥,寨中兄弟个个身强体壮,寨中平时便少有医物,韦升现在当急去山下寻找郎中去。”那韦升言罢便转身离去。
此时不见言语的少女开口道:“哥哥此人身有伤口流血不止,当找间空房让壮士休息,再为其止血。”
“差点忘记此事,还是妹妹用心。”海志叫人将莫汉送往自己的住房,让几个弟兄看护。又转身看向我,便问道:“少侠年纪轻轻,怎见你佩剑提枪呢?”
“学艺而归。”但不知如何称呼海志,想到他是这山寨中的大哥,便又道:“海寨主。”
“叫我哥哥一声大哥便好,何必过于做作。”那红衣少女道。
我听后应道:“妹妹说的极是,请海大哥包涵。”
“我几时曾说你可以呼我为妹妹?!看你未必大我几岁!”那红衣少女似有怒样。双手放置身后,却让海志按住。
“女孩家不要动不动就拿出兵器,你不羞,为兄也煞难为情面。”海志笑言。
听后才知道那少女是想与我动武,倒是让我吃了一惊,看她不过十四五岁,却有这般脾气,真是让我觉得汗颜。
那少女见其兄如此一说,转身去了后堂。海志笑道:“家妹海星,生有这样脾气,请少侠莫要见怪。”
“海大哥呼我为弟便好,初入世道,还请海大哥包涵。”我说道。
“那好,李兄弟这是要去何处。”
“从余州而来,回西郡家乡。”
“今日能识得两位,应该痛饮几杯,还望兄弟今日能留下。”
“承蒙海大哥之情,反正已经离家不远,今日便留下与海大哥痛饮几杯,谢海大哥看起在下。”
海志道:“既然是兄弟,客套之话便免去。二弟你去找间住房,先置于李兄弟。”
“是,大哥。”
韦堂与我告辞海志,便带我到了寨中住房之处,路上问得韦堂得知,韦升是其堂弟,海志与海星是亲兄妹,海星面蒙红纱是因为样貌奇丑,所以至八年前海志兄妹来到山寨中,海星一直未摘下过面纱。我问其样貌如何奇丑,韦堂笑而不答,只说一次海星在房中赏花,摘下面纱时面对花朵,那鲜花片刻枯萎,只能用极丑来行容罢了。我听后倒不觉身后冷汗溢出,只是摇头叹道:“海大哥有此妹妹,当真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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