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九月,南方的雨水季节渐远,当人们以为老天会安静下来时,由大平洋的深处生出一个热带气旋,用不了两天,热带气旋成为热带风暴,一天后加强为台风,中心风力达十二级,以每小时二十公里的速度向神州袭来。这个可能是今年最后一个台风若是袭击成功,对神州来说会是一场难以估计的灾难。
天悯神州,台风只是贴大陆掠了过去。不过受台风环流影响,加上有冷气团正好由北方南下,这两股气流为南方这一带带来了今年最大的一声雨,几阵骤风中还带着雷暴。
在通向山村的悠长山路上,一辆校车在风雨中慢慢地,小心地行驶着。车上有四名中学生,七名小学生。
今天是星期五,学校放假。每当这天下午,远在县城读书的学生会坐校车回村。校车上本来是满满坐满了学生,只是沿途有学生下车,现在车上剩下的都是白庙村的学生。
除了学生外,车上还有一位九十多岁的老人家,他是白庙村李景初,因为在兄弟中排行第三,辈份高他,因此村里的人都喊他三叔公,他有一个儿子,三个孙子,四个曾孙。儿子也有七十多岁,孙子都是四十几岁的中年人。
三叔公这次是到县城看病。人老了,老人家身体自然多多少少有点问题。他一个孙子今天上班时带他到县城看病,回去的时候由曾孙,县城读高中的李少锋陪同坐顺路的校车回村。
汽车在弯弯转转的山路上弯弯转转。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前面数十米便看不清道路,一道道的闪电偶尔划破长空,然后一声雷鸣在天地间滚动回响。司机不由皱了皱眉头,亮起大灯,将车速再减慢。
车厢的内的学生并没有受外面的环境影响,特别是那几个小学生,吱吱喳喳吵个不停。这群小家伙到了假期,就似是犯人放出监狱般的兴奋。
三叔公坐在车后面并没有什么影响,安稳地坐着闭目养神。曾孙李少锋静静地坐在旁边陪护着。
突然天空一道闪电掠过,照得四下白茫茫一片,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一个惊雷在车上空炸开,车内的人惊呼起来。司机心头一震,在他回神来时面色大变,惊叫道:“大家坐稳抓紧!”车内的人听到急急坐稳抓紧,未等问司机发生什么事,众人只觉得身体随车向下沉下去,人人都惊叫起来。而三叔公却是十分镇定,一手扶着扶把,用脚顶着身体,一手按稳旁边惊惶失措的曾孙,低声叫道:“抓稳,坐正扶好。”
此时听到司机高声叫道:“小心啦!啊!啊!……”声音里带着惊惧之意。因为在他面前,本来平直的路被山崖上的冲下的雨水吞走一段,车刹制不住,一下子冲了下去。车速不快,本来冲下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而令司机冷汗直流的是这段路正好是一段山路,路的一边是山崖,另一边是百多米深的山沟。校车冲下断掉的路后,受惯性影响,直往山沟下冲,车怎么刹也刹不停下来。越往下,车速越快,众人的叫声越大。
落了一天的雨,使山沟里的水暴涨,形成一条近十米宽,好几米深的流水。水流湍急,校车一旦冲入山沟里,怕连人带车也没有半点剩。
危紧关头,司机看准山沟里一棵横生的松树撞过去。“砰”的一声,近水桶粗的松树被硬生生拦腰撞断,幸好车也停下了,离水沟已经不足三米了。车厢没有坐稳的人都跌了下来,车窗上的玻璃震破好几块,雨水不住飞入来车内。
司机回过神来,回头看看车内的人,看到那些学生都惊惶失措,胆小的更是哭起来,却没有人受什么伤,才放下心来。他探头往上看看,不禁暗暗叫苦。但见车冲落山道有百多米,山上的水流带着泥沙从断口处不住冲下来。近八十度的坡度叫人难以攀爬上去。
坐在车后的三叔公向六神无主的司机叫道:“快打电话求救。”一句提醒了吓住了的司机,司机急忙掏出手机,110,120,119等救助电话全都打一轮。有手机的学生也打电话回村求助。这里离村已经不足五公里。
村里的人最先赶到来,有十多人,面对眼前情况都傻了眼,他们没有想到会车会落到那么深的地方。有人建议回村拿绳索去营救,于是有人马上回村去取。待取来绳索时,众人又犯着。在滂沱大雨中下百多米深的山沟救人,实属玩命。这时山里又刮起五六级的阵风,危险性又增大。众人只好等待县里派出的消防人员来相救。
一个小时转眼则过,天色慢慢暗下,山沟里的水涨到离校车不足一米了,但人们还看不到县城派来救助的车。有人打电话去查询,说消防救护车早已经去发,但来路有多处被这次突然袭击的大雨冲下的泥石堵住,正在抢修道路。村民顿时惊慌起来。
这边村民着急,那边消防队员也是在急,得知有校车冲下山,车上十多条性命正受山洪的正面威胁,他们第一时间派出四辆消防车出发,同行的还有两部救护车。但去到一半路,前面就有由山上冲下的泥石挡路。好不容易才清理通过,走上不足几里路,前面又是一道更大的泥石堆。
由村民反应的情况得知校车已经处在极度危险中,指挥中心向军区请示,请求出动直升飞机营救。然而经过分析,在山谷的恶劣天气下,直升飞机难以出动,一不小心还会造成空难。
校车里,小学生已经哭成一团。司机也是惊慌着,不时查看水位和校车里的情况。
三叔公依然镇定地坐着,他吩咐曾孙李少锋和其实三个中学生照顾好小学,又叮嘱众人不要乱动,以免引以车摇晃跌落洪水里。
村里的人越来越多人来到,但他们面对眼前的危险情况都是一筹莫展。村长李雄光借着强力电筒,眼见洪水一点一点地漫上来,若再不实施营救,校车就会为漫上来的洪水冲走。于是他咬一咬牙,准备自己亲自下去救人。正在此时,一道电光闪过,划亮了夜空。旁边的谭二伯指着天空突然惊叫道:“明城号!”。
话说离县城不到二十公里的空军基地里,指挥官黄少将师长正为山区发生的校车冲下山崖,基地因天气原因无法出动直升机营救的事情而揪心烦躁,此时正在基地指挥中心看着天气变化,只等天气好转马上出动直升机前去营救。但电脑莹光屏上显示大片的雷雨云还牢牢地盘在上空不走。
正当黄师长在指挥中心渡步走来走去思考营救方案时。坐在雷达观察仪前的小李突然叫道:“师长,您快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黄师长走过去,但见雷达上显示有一个物体正由山区飞来。小李道:“我们这边并没有出动过飞机,而且看样子,这东西大得很,当今巨无霸波音747也不过是70来米长,这家伙怕不止70米长。起码过百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来的。飞行的速度挺怪,时速大约为100公里,比飞机慢多了,而直升机可没有那么大啊。”
经验富丰的黄少将也判断不出那是什么东西。此时,电话响起,不一会,接线员对黄少将道:“师长,是您的电话。县公安局打来的。”黄少将接过电话,但见他的面色由原来的焦虑转为欢喜,进而变为惊诧。他放下电话后,对小李道:“小李,你跟我到县里一趟,有好东西你看。”
当黄师长和小李赶到县城的文化广场时,小李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但见广场的灯全亮着,四周都站满了打着雨伞围观的群众,许多警察在旁边维持着秩序,几台救护车车和消防车在旁边待命。这些当然不会使小李镇住,镇住小李的是广场上空一个巨大的白色悬浮物体,那是一艘飞艇,一艘超出他想象的巨型飞艇。
飞艇小李没有少看过,只是平常的飞艇最多也就是几十米长,十来米的直径。但眼前他所看到的飞艇可吓人,足足几百米长,直径达几十米,若落下来,怕广场也容不下它。飞艇上面写着三个巨大字“明城号”。在下面,是一个两百多长的船舱,有灯光由船舱里透出。此时船舱底门打开,一部校车被几条长索吊着由船舱放出,慢慢下放。不用多久,校车平稳落在广场上。守在一旁的医护人员和消防队员马上跑过来,由车厢内救出十几名乘客,然后马上送往医院。围观的群众齐声喝彩。
黄师长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飞艇,口中道:“小李,刚才我们在雷达上看到的就是这个东西,‘明城号’。够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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