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过了荒蛮隔壁,身后的扬尘渐渐消失,铁蹄践踏在草地上,被截断的荽草叶四处溅起。“驾,驾……”马不停蹄,一直向北奔去,地上的草丛越来越稠密了,前面是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一阵清风飘过,雷卡感觉到了无尽的自由,这是逃出王城后最舒心的一刻。如果说昨夜在篝火旁的狂舞是在释放激情的话,那现在清新的空气是在放松激情。
“吁……”雷卡突然勒马,战马一声长鸣,前踢高高扬起。此时五匹马都戛然而止,在草地上左右徘徊。
眼前的惨相令人惊恐不已,也许这是战马最熟悉的场景,但是对于雷卡和很少出门的修罗蝶来说,这简直是在“屠城”。
很明显前方原本是一个安静和谐的部落,但是如今却是死尸横陈,惨不忍睹,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机。
雷卡下马向前缓缓走去,每走进一步他的灵魂就像被恶魔侵蚀一寸。在雷卡的意识里,这就好像在二战时期十字军对犹太人的灭族屠杀。
雷卡沉下心来,表情严肃的勘察着部落里的蛛丝马迹。
首先,这个部落有近一百个茅草屋或是蒙古包一样简易建筑。以一栋建筑里平均五人来算,这里横陈的至少有五百人的尸体。可恨的是男女老少无一幸免,雷卡早已经咬牙切齿。
茅草屋沿着一条路整齐排列在两旁,外围是半人高的篱笆,可以阻挡家禽出入,但这些不算高的围墙绝对不是用来防贼的。
从尸体的伤口来看,伤口切痕整齐划一,都是一刀封喉或是一箭穿心。这些尸体的倒下方向相当的有规律可循
雷卡从部落中间的街道穿过,发现街道两头的尸体都是横七竖八,被锋利的刀或剑从下至上割破喉咙,无一例外都是喉部伤痕之命而死。从伤口的方向可以看出凶手是居高临下杀死村民,那凶手一定是骑马而来手持精良的兵器。从伤口的部位分析这些凶手训练有素,杀人如麻。
当雷卡徒步走到街道的中间,这里的尸体全是被一箭穿心而死,而且尸体整齐的向四周倒下,形成了一个葵花的形状。从这些尸体上雷卡发现,应该是被凶手围困于此,然后凶手集体掏出弓箭射向手无寸铁的村民。如此看来,这帮凶手至少有二十人之众。
雷卡转向部落的外围,很多村民面朝外趴在矮墙上,明显是想要翻墙逃跑时被人从外围射杀。雷卡低头看了看脚下,草地上尽是马蹄印,草叶被锋利的截断,由此看来这些马都带着马蹄铁。马蹄印一指深,肯定是高头大马,起码跟他们从驿站借出的马匹一样高大彪悍,这种可都是战马不是随随便便的小毛贼就能养得起的。远处躺着几具从后背穿透的尸体,箭法精准无误。如此一来,围墙左右各十人来算,这支队伍至少有四十人。
勘查一遍部落之后,雷卡得出了一个结论,四十人的队伍,装备精良,箭法精准,战术娴熟,训练有素,杀人如麻,这些因素都不是附近山头上普通的盗贼所能够拥有的。
“恩?”突然眼睛被一道亮光闪到,雷卡好奇的上前,看到是一个龙形的金币,不对,着不像是金币,更像是一个纽扣才对,但是这个小东西明显是纯金打造。雷卡向众多尸体上一一扫去,没有一种人的配饰能够如此华丽。更令人费解的是这个部落的帐篷和茅屋上都挂着鹰的图标,想必这是一个图腾鹰的部落。
如此说来这个龙形纽扣更不是这个部落的物品了,不用多想,这就是凶手的遗留物,雷卡把龙形纽扣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呃,太残忍了……”修罗蝶食指轻轻抵着鼻子一副呕吐的表情说道:“这会是什么人干的那?”现在是炎夏,尸体已经开始腐烂,空气中混杂着恶臭的味道。
“一定不是强盗干的。”阿尔曼指了指部落里一些值钱的器件还完好无损的摆放在那,甚至有些帐篷里的金币和貂皮虎皮这也贵重的物品都没有被翻动过。
“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了,我们赶路要紧……”埃迪远远地喊道:“不要靠近尸体,极易感染瘟疫。”自始至终埃迪都没有靠近这个横尸遍野的部落,而是远远地看着没有靠近。
“走吧,雷卡,我们来迟了一步,救不了他们。”阿尔曼劝雷卡离开了此地。
一行人绕过了部落继续向北奔驰而去,雷卡回头再看了一眼被屠杀的部落。雷卡当然知道战争的惨烈,但是那毕竟是在战场之上,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这次不同,雷卡看到的是残暴,是兽性一般的屠刀。就连妇孺也没有放过。
雷卡狠狠地踢着马腹,战马在旷野上极速奔驰着,烈风从雷卡耳边呼啸而过,整整一个下午的飞驰。
“到了,哦吼……”埃迪兴奋地扬起手中的战斧在空中不断地挥舞。
“吁……”雷卡勒马,放眼望去,他们是在一个比较高的山坡上。
“雷卡你看,那便是腓特烈宫邸了。”雷卡看向埃迪手指的方向,果然远处是一座城池。其实这不能简单的称之为“宫邸”,用一座城市来形容更加的确切。
呈现在雷卡眼前的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城池,腓特烈的宫邸只在其中一个城堡里面,而这座城里明显住着上万人。
“驾……”埃迪策马向城池奔去。
“驾”
“驾”所有人欣喜若狂像回家一样奔向了腓特烈宫邸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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