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这次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吉妮!”我一大早就跑来找他。马丁看着我顶着一头散发出臭味的鸡窝发型,三天未眠的通红眼睛,满脸的胡茬,他却是一脸的无动于衷。我也明白早上四点起床干活的痛苦,但是之前我已经找了他好几次,他都避而不见。我已经花了很长时间先在地图上查找,又偷偷对所有可能的疏漏的地方再次查找。虽然说以前我和伍兹对这些地方已经查过了,但是现在事情迫在眉睫,我又暂时没有其他好的办法,只能希望在以前的死胡同里再挖出点新鲜东西。可是已经查过三天,我还是没有半点头绪。马丁肯定是刻意躲着我,为了班森和吉妮,我还是决定再来找他。
马丁打了个哈欠,一脸的嫌弃:“我之前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尤恩,你就算天天盯着我,也是无济于事的。”
“怎么可能!”我用手挠挠头发:“上次你说过组织曾经派人在高层做卧底,既然是在高层,肯定有一定的权力。这次我只是想请你帮忙将吉妮的名字从名单中划掉,并不会对组织的任务有任何不好的影响。这件事情上你真的要帮忙,这不仅是一个人的事情,还关系到另外一个无辜的生命呀!”
马丁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明白应该帮助这个可怜的女孩,但是那个卧底是我们组织好不容易才放进去的,组织绝对不可能让我们轻举妄动让他暴露,而且就算是我去和他讲,他也绝对不会帮助我们的。”
我还是不想放弃:“你试着去问问。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呀!”
马丁翻了翻白眼:“我去试试看,但是我不敢保证任何事。要我说,你纯粹是在冒傻气。自己都朝不保夕,还却管别人的闲事!”
等待真是一件让人焦灼的事情,它让我干什么事情都无法专心,心中总是好像有东西沉甸甸地坠着。好不容易等到天黑,我在办公室里像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突然间敲门声响了,我一下子跳过去把门打开。马丁看着我的眼神,感觉好像我是在家等他的狗狗一样。
我急切地让他坐下,就等着他开口。
马丁站起来从衣服底下拿出了一张纸铺在桌子上,严肃地看着我说:“这张地图是管理高层才能够看到的,是我求了那个人很久才拿得到的。他说要将吉妮从名单上拿掉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份名单已经呈给最高层的董事审阅过了。如果他硬要将名字除掉,很可能暴露,让自己多年的潜伏努力付之东流。不过既然他知道吉妮怀孕了,为了那个无辜的孩子,他提供了这份地图。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你必须将地图上所有的重要地点都牢牢记住,没有多余的机会和时间,因为这张地图不能流露出去,我必须寸步不离,当你一旦记牢了,我立即要将这张地图烧掉!”
我问:“我只有这一个晚上吗?”马丁肯定地点点头:“那个人也是尽力了,我必须确保他的安全,绝对不能让他暴露。我之前的话到现在还是不改变,我觉得你愚蠢的同情心可笑透了。这次我是为了组织的任务,不能让那个家伙暴露,所以地图由我来交给你。但是我希望下次不要再因为别人的事情来找我了。之前曼迪的死很蹊跷,这个人接受了组织的命令正在暗中调查原因和证据,你不能在关键时刻来影响到我们。”
我点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如果不是事情来得太紧急,我也不想对计划有任何不好的影响。不过如果我能够从这方面入手,也许会有一些新的发现也说不定。”
马丁笑了一下,我看出那笑容里满含着讥讽,不过既然他还是能拿来地图,说明还是能够帮到我的,我无心去计较,低头开始研究地图。
轻烟从烧尽的纸屑里盘旋上升,在空中融入阳光中,越升越高,直到慢慢消失。我望着那缕烟,真希望自己也能随之而去。但现实容不下我这偶尔的多愁善感。又一个夜晚来临,我拿上早就准备好的绳索、手电筒之类的必需品按照早已经刻在脑海中的地图路线出发了。我必须先去探好了路才能让吉妮和班森逃出去。
那张地图标识得很清楚,包括路上的监控镜头和各个大楼的名称、功能都一一列明。我找到了一个缺口,地图上标识要从这个缺口出去的话,得通过一个地下水库。因为地图上没有标明水库的面积大小,所以我特意拿了一根很长的人造动脉血管,如果水淹没我的头顶,我可以靠它来保持呼吸。既然我们整天没日没夜地生产这些人体仿生器材帮公司赚大把金钱,现在拿自己造的东西来用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夜里很安静,虽然说是夏末秋初,但我已经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兴奋吧,心脏跳动得十分有力,它给我力量,而这力量也是源于自己那一股正义感。
除了小心翼翼地避过了几个守夜的保安还有几个红外线监控,一路上我没有再遇到节外生枝的事情。到了那个缺口,其实还是个类似于防空洞的建筑,外面的大铁门用几股铁丝拧在一起,已然是锈迹斑斑。我用偷来的一把液压剪刀搞定了这扇大门,背着所有装备,我走进了大门。
这个防空洞很高,地上堆满了石头和沙子,像是拿来做水泥剩下的原料,每走一步都能扬起很多尘。越往里面走,洞顶越高,石头沙子也越堆越多,甚至还有许多建筑材料也被丢弃,钢筋到处都是,很容易戳伤人的脚,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零件,稍不注意就会伤到人。我一边走一边努力清除出一条路来,脑子里还在想着现在要记着需要什么东西,列个清单。等到了吉妮动身的那一天,尽可能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和保护措施,让她们母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逃出去,也算是实现了我对班森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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