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中为市,熙熙攘攘。
古玩市场人山人海,商铺林立,地摊纵横,热闹非凡。淘换古玩的人皆是赶早不落晚,去的迟,好货被人提前淘了去。有不少人捡着漏,一夜身家,此为有大气运者,眼光锐利者。有不少人被蒙掉百万身家,叫苦不迭。凌飞在市场四处观望,满眼迷茫,更无头绪,渐有泄气。
不时有人在叫:“小两口进来看看吧,这有好玩意儿。”
听到这般吆叫,小乔在霞光映射下,脸上又多了一圈红晕,胳膊挽的越来越紧。
忽然之间,凌飞看见有一个摆地摊的老头,头发花零,已是根根银毫。岁月的条纹爬满额头,却不失五官丰腴,胡子黑白交杂,一身紧衣素装,两个补丁赫然在上,席地闭目。好似不屑于生意,也无人理会他,黑色素布铺地,左边摆着一把古剑,一面镜子,幽幽泛着红光,像燃烧的炙焰。右侧平摞着一叠线装书,旁摆几个没有生机的断杯残碗。
凌飞走过去细瞧,立时心跳加速,暗暗吃惊,这是玄明离火才有的光芒。折身蹲下,拿起镜子暗中输入罡气,霎时红焰变浓。
小乔凡眼自是不见。
凌飞拿起那柄古剑,吞口咬合处刻有三个小篆字“鱼肠剑”。
登然心头一震,难道,是传说中的鱼肠剑?可这么新,谁都会觉是假货。仔细看了一会儿,真是把好剑,未有一点损坏。正是:剑身通体发青,刀刃寒光闪闪,满刃花纹毕露,宛如鱼肠一般。旁边的线装书,皆有残破,书名从上到下,依次是《道德经》、《法华经》、《大藏秘本》、《论语》、《千字经》……翻至最后一本《清源剑秘》,也同样崭新不尘。拿起《清源剑秘》仔细翻阅,瞧得入神,心醉。
竞不觉老头眯眼瞧了他一眼,不伦不类的发型,一身的时尚混装,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即时合上。
凌飞翻看中只觉心潮澎湃,终于可以修练别的法术,枯燥的炼气,将要变得生机许多,问道:“师傅!这三样怎么卖?”
老头眼都未睁,牙里挤两个字:“不卖!”
凌飞被‘不卖’两字整蒙了,诧异之余,寻思:“既然出来做生意,怎么会有不卖的道理,若是不卖,为何摆在这里,绝计不是让人过过眼瘾。”含笑瞧着老头,诚恳的说道:“师傅!我真心想要这三样,您有什么条件,开出什么价格,我尽量满足,您是否考虙下?”心言:“扬手不打笑脸人,开门不拒诚信人,我实求实意,你该不会真不卖吧。”
老头听他非是地痞混混口气,缓缓抬眼,说道:“可匀!不可卖!可赠!不可卖!”
凌飞未做过生意,不解其意,问道:“匀与卖不一样吗?这赠,是怎么个说法?”
老头道:“匀与卖不同,匀是交情,赠是结缘。”
凌飞道:“怎么匀?怎么赠?”
老头捋了下胡髯,缓缓道:“匀,只要你将一块硬币放在我手心,即可匀。赠,你若能将所看中的物件一块拿起,亦可赠,”小乔将钢币拿出,放在凌飞的手上,老头见状,伸出手掌,平撑开来。
凌飞右手二指夹钢币握拳伸向老头迎来的手,距离还有七寸时,像有层气罩阻挡,怎也不能向前推进。暗运罡气,凝聚丹田,齐向手少阴络运功。距离一寸时像入了胶水,进不得,也退不得,额间渗出豆粒汗珠,身子半猫。老头依旧笑迎迎,凌飞折成鞠躬状,左手在丹田平仰,出了虚汗,真气着实消耗不少。
小乔拿出纸巾,欲替他擦拭。
老头一声断喝:“别动他!”
小乔吓的惊缩了回去,木呆原地。凌飞向前探出一寸,老头手心无甚阻力。二指刚过气罩,整只手还在那股劲中,丝毫不敢松懈。丹田重新凝聚,灵气再次流向手少阴络,已是最后一点真气。虚脱状已呈,嘴不由张开,喉咙一声巨闷,猛向前推。二指能动,钢币往前一丢,正落老头手心。气罩随即消失,没有附着力,一个歪身靠在小乔身上,踩在她脚。
疼的她眼眶泪水打转,但未出一声,见钢币落入老头手,兴奋不已。
见凌飞已无丝力,老头笑道:“小伙子!一身道家罡气练的不错,你翻看之际,我已瞧出你是朝元期修为。只用了一分力,见你求物心切,半赠,半匀给你了。”对小乔道:“扶他回去休息,调息一时即好。”用一块灰色粗布包起,递向。小乔接在手,感激道:“谢谢!有时间再来看您,”将凌飞胳膊搭在肩上。
凌飞上下交困,硬撑口:“多谢……前辈……赠宝……!”
小乔一阵心疼,搀着他出了古玩市场。
老头遥望远去的两个身影,复自闭目。
小乔将凌飞搀回发廊,累的通身幽湿,香汗顺着面颊流向脖子,衣服有些潮粘。秦守正在橱窗看风景,见状忙将门打开,双目对视,小流愤恨,不作声言。小乔将凌飞搀至自已平常睡的小屋,扶他躺下,盖好被子。转身出来坐在椅子上,长舒一气,娇喘不止,半晌起不来,手腿均已酥软。
秦守走来,将一杯水放在桌上离去。
小乔静静看着窗外,依旧是车水马龙。
凌飞昏睡两小时,体力恢复,睁眼看着安静小居,东西罗列,摆放井然有序。盖在身上的被子散发淡香,上绣两只彩蝶花丛中飞。床头柜放着一个镜框,照片上是小乔,旁放从古玩市场带回的灰布包。甚觉欠妥,怎睡到人家姑娘闺床上了,起身推门出来。
小乔忽听开门声,喜道:“哥!你醒了。”
凌飞微微一笑,说道:“你还好吗?能不能给我瓶酒喝。”眼神充满愧疚,想喝酒,可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小乔道:“好!你等一下。”买回来,凌飞拿酒走到橱窗前拧开一口气喝下。小乔见他一瓶酒下肚,嘴巴惊的半天合不上,喝水也没这么快的,跟别人太不一样了,柔声问:“哥!你饿吗?”凌飞眨眨眼,小乔会意,心言:“忘了!你都不用吃饭的。”笑道:“不管你了,我饿了,我要吃饭了。”
凌飞道:“晚上带你去,天黑之后叫我。”进屋掩门,打开包袱,里面多了两块玉。一张纸条上写“放置手心,五心朝天”凌飞心言:“老前辈挺仁义,赠宝,送玉。”捧书席地翻阅。
时间飞流,不觉已天黑,书阅毕,凌飞正欲起身,门正被推开,小乔笑道:“哥!他们都走了,天已黑透了。”凌飞道:“我们走!”书放入包,夹在腋下,将门锁好,两人来至转角。凌飞环视无人,拉着小乔,口念隐诀,两道白影消失在夜空。
两人未发现,一双眼睛看着消失的俩人,惊讶的捂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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