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过亮道人独自坐在树下捧酒,独斟独饮,盛兴喜望繁星,得意至致,哼曲:“惜年卧龙岗诸葛,通晓阴阳掌乾坤。木牛流马借东风,鱼腹浦前八阵威。今朝过亮横空世,昆嵛山下一壶酒。奇困五龙风拂面,敢叫后人不竖指!”突然,脚下传来一声:“好一个‘奇困五龙风拂面,敢叫后人不竖指!’。”
一只穿山甲破土而出,化作一人。
过亮道人惊得一声尖叫,酒水四洒。
凌飞一把抓住他臂,朗声道:“董前辈得知大仙拜山,特派小童前来迎接。”转身见三人阵中立,文中云上空盘旋,笑道:“大仙,请!”朝阵中去。过亮道人被死死钳住,挣脱不得,观凌飞头生两角,通体龙鳞,墨面威风似金刚,不敢反抗。三五步一拐,七二步一折,九七步曲行,四三步一跳,来在三人前。
董清明稽首道:“十年未见,过亮道兄术数精进,老朽甘拜下风。”
过亮道人哑巴吃黄连,苦道:“董道兄言笑,沂河一别数十载,每日精研,自认深诣八阵图之妙。不料,今日竟被道兄小童破之,千布万设,终有一疏,过亮自甘下风。”
董正一肚怨愤,历声道:“快将你这破阵解了。”
过亮道人一脸窘迫,败声道:“莫急,莫急!这就解了。”
这石搬开,那树拔去,三五下,眼前的景物变了模样,山路露出依旧。文中云驭剑在空,突见万里河山,风云骤变。山移林倒,迷蒙雾色化作一股旋风钻回地面。斜身十几米处显出五人,正是董正与凌飞等。跃下喜道:“果真玄妙,前辈破得此阵,晚辈心服。”董清明笑道:“非我之破,乃凌道友《天罡变数》大显神通,过亮道兄将阵解了去。”
过亮道人苦道:“惭愧,惭愧!”
冷荣晴突道:“过亮道人自诩盖过孔明一头,可知诸葛卧龙身后尚有高人。”
过亮大是吃惊,问道:“是谁?”
众人皆望冷荣晴,俱是骇然纳罕,冷荣晴道:“自是黄承彦,孔明虽是天纵骄子,腹有百万计献,终归凡驱肉身。虽识乾坤阴阳,决策万军,入川在鱼腹浦摆此八阵图,黄承彦功占七八分。然,黄承彦深知八阵图困三万吴军有违天道。算定时日,在阵中等候陆伯言,相救之,以化天遣。”
过亮眉头一皱,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多谢道友指点。”
冷荣晴道:“不必谢我,这是我开派祖师传法之时所述,过亮道兄可改做,过黄道人!”众人齐声放笑。
过亮低头涩道:“贫道以后自当潜心专研,不再人前显摆。今日方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自认才比天高,那知自掌嘴脸,自讨没趣。罢了,罢了!过亮知错,自认所学法门,天下无可匹敌。昔人自拿盾茅夸卖,已怡笑大方,今朝我陋闻寡知,搬石砸脚。就此告辞,入那啸林自当深研。”转身摆手示别,直朝山下去。
凌飞日后险路遇急,又遇过亮道人出手相救,这是后话。
董清明遥望远影,笑道:“过亮道人本性不坏,只爱与人争强斗胜,冷姑娘一席话,令他茅塞顿开,我们下山去。”
凌飞见她平日不声,语出惊人,甚是峭俐。突想小乔随长春子已离去有日,不知现下如何。是否习惯,是否想起他,是否还是那般美丽动人,是否还是那样可爱。真想去看看,远远见着,不顾一切飞身相拥,诉说万情,一路想思往山下去。有道是:
痴情恨朝暮,
相思苦谁人知,百般不舍终离去。
细思量,
心似丝网千千结,同心鸳鸯隔河独游。
难忘怀,
雨雪霏霏君念卿,晓看天色暮看云,闭目思之上心头。
天不老,情难绝。
修行之人不屑走大道,因着服饰各异,难免有人指划点点。再者他们行路飞快,傍山而行,亦可夜间入山修行,安静万分。凌飞金丹结的有小球般,怎也突破不了。常人金丹结乒乓球般大小可突破,少数者拳头般大小能突破。可他不明白为何越结越大,还是不能进入法相期。董清明见凌飞金丹,惊的眼睛睁的许大。每日路上四人高谈阔论,唯冷荣晴话语最少,紧跟在凌飞侧。
这一日,行至一座山下,没有路标,石碑。远见山下聚集一群人,论论嚷嚷,不知在议论甚么。
凌飞调侃:“荣姐,前面这些人在干什么,该不会孽龙七子显身了吧?”冷荣晴道:“过去瞧瞧便知,一年后,七兽齐现昆仑。七兽在这现身,你看这些人是对手吗?”凌飞笑道:“荣姐前知十万年,后知五百年,比通天神人历害!”冷荣晴道:“初见你时,可没这么贫。”
董正道:“好像出了什么事,我们去看看。”
凌飞道:“大哥!小心又一个八阵图,连地下都封死。”
董正道:“无妨!大不了,走我们的。”
遥听有人叹息:“红毛鬼如此历害,折进去好几个人了。”董清明见有一老者,近前拱手,说道:“道兄请了!在下董清明,不知这山上发生什么事?”此老道名唤阳善垚,在凤阳山修行,对董清明打量一番,说道:“客气,客气!几天前,四位道友结伴上山,采集灵宝。发现山上长了一株万年参草,采之,正欲下山。却碰一件怪事,只有一人逃下山。”
董清明忙问:“什么怪事?”
阳善垚道:“山上有四个修成法相期之红毛鬼,袭击采参之人。听闻此事,方圆百里道门中人皆赶了过来。因是红毛鬼,五个国家安全执法队员,星夜来此。”指着五个身着中山服之人。
凌飞奇问:“红毛鬼是什么东西?”
阳善垚道:“红毛鬼就是鬼,只不过,是外境人客死异乡,非我中华人种。这几只红毛鬼凶残万分,且是阴魂所修。据逃下山的那人讲:红毛鬼身装皆为百年前蛮族服饰,万般变化,张口吃人。已有两拨人上山,均未下来。”指着坐在石上,低头拿一柄残剑的年轻道人,说道:“他就是当日逃下山的人。”
一年纪仿佛三十多岁的道人,坐在石上,低着头,头发零乱,衣冠不整。一柄庚雷金精断剑,断处像被熔。
凌飞心言:“看样子是出窍期修为,落的如此狼狈,红毛鬼的确历害。”问道:“既然是鬼,阎君为何不派人收?”
文中云笑道:“这鬼不归阎君管,因非中土人士,每一族皆设有地府。此鬼虽在中土,但非中土地府所辖,若管之,用我们人间道的话叫——越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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