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不愧是千年间天阙剑灵所见的最强用剑天才,举手投足间剑气纵横,仅仅靠近就让人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仿佛触碰到就会被割裂撕碎一般。
而秦川虽然接触用剑时间尚短,但是从姿势上却像是从小练剑的剑客,随时处于戒备状态,使自身毫无破绽。虽然不似王博那般剑气纵横,却给人一种以身化剑的感觉。
两人默立许久,身未动,以势相抗衡。如果用惊涛骇浪来形容王博的剑气,秦川则如海中的一叶扁舟,虽摇曳不定,好似随时会翻船一般。
王博眼中划过一丝赞赏,但随即变得冷酷,陡然间,消失在秦川的视线中。随即耳畔传来王博的声音,对方呼吸间伴随的热气擦着他的脸颊,而后秦川感觉到勃颈处传来一丝冰凉,他只觉得浑身冰冷。
“太慢了,虽然你很有天赋,但还是太年轻。”王博淡然的声音传来,话音落下,秦川只觉一道寒光闪过,世界陷入了黑暗。
许久,秦川兀的惊醒,此时他依然与王博对峙。
“他的剑,太快了。”秦川沉吟良久,却只想出快这一个字来形容,自始至终他连对方的动作都没有看清就被对方接近,斩杀,而自己毫无反抗能力。此时秦川陷入无比的绝望之中,两者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连挣扎都做不到。
陡然间,王博消失在秦川的视线,随即再次出现在秦川身边:“太慢了,虽然你很有天赋,但还是太年轻。”一样的话,一样的语气,最后那道寒光都与之前毫无差别。唯一不同的,是秦川手中的剑轻轻向上移动了半分,不是意识跟上了王博,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因为知道了对方会在什么时候行动而做出的本能格挡动作,但是依然无法跟上对方。寒光闪过,秦川的眼前再次漆黑一片。
第三次,秦川眼中一片绝望,没法打,一击秒杀,没有回旋的余地,跟不上对方的速度,眼前只有一片寒光,耳畔只有那句“太年轻”。两次死亡,两次连疼痛都无法察觉的绝望,秦川心中一片死灰。致命ID中,秦川以提姆西的身份获得了boss的属性加成,可以轻松**其他人格,崩坏世界中,无论是暮雨还是夜月血,哪怕是最不靠谱的霜露都是强悍的队友,两次副本中虽然都经历过死亡,却没有一次如现在这般绝望,几乎没有一丝反抗的可能。
“怎么办?他又要来了。。。”涣散的视线再次凝聚到了眼前的王博身上,陡然,秦川瞳孔一缩:“又消失了!”随即本能的一抬手,呯的一声金属交接的声音,随即一股大力从手上传来,甚至感觉虎口都震裂一般,但是秦川却极为振奋,“挡住了!”秦川惊喜的看着显现在自己面前的王博,而后者则是惊讶的看着手中被格挡的剑,双方都陷入的短暂的沉默。
少顷,王博轻声一笑:“看来你真的是个天才,不过还是太年轻了。”随即单脚点地反方向旋转,用剑的另一刃斩向秦川的颈后。与之前不同,秦川清楚地看到了王博的动作,但是看到归看到,身体上依然跟不上反应,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王博转身,接着就是一道寒芒,再次陷入黑暗。
之后的秦川不断在死亡,重生之间往复,也好在王博的剑非常快,让他感觉不到疼痛,否则单单是这份疼痛就足以让他精神崩溃。
开始的时候,秦川还在担心如此多次数的死亡会不会终结自己的能力,很快他就忘记了这个担忧。因为每次秦川都要面对一个让人绝望的boss,这样巨大的压力之下,他根本没空去考虑其他事情。
近百次的死亡,秦川都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他感觉就算再来一次被碎尸的惨痛经历也未必会让他觉得惊悚了。到后来,秦川甚至有一种期盼自己能力失效,直接死亡退出副本,哪怕真的死亡也好,这种面对死亡的无力,不断重复着死亡的感觉,一直折磨着他的身心,整个人仿佛都虚脱了一般。
不断的重复着,寒光闪过,死亡,重生,再遇寒光。一万五千七百四十三次,其中四千五百七十二次挡住了王博一剑,而后被杀死,一千三百六十五次,挡住两剑,六百四十三次挡住三剑!
此时的秦川仿佛一台缜密的机器一般,一般人在巨大的压力下绝对无法记忆如此多次数的死亡,而秦川偏偏可以,甚至细致的将挡住的剑的数目进行了分类。更不可思议的是王博的呼吸,步伐,动作的细微改变,完全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对方举手投足所散发的信号统统告诉了他接下来的会有什么动作。此时的秦川,与天天极为相似,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
“第一万五千七百四十四次。”秦川心中默念,此时他的心中完全没有了恐惧,迷茫等等的情绪,唯有冷静,冷静的让人胆寒。平静的双眸中散发着仿佛洞悉一切的睿智,之前如剑一般的气势仿佛消失一般,却又若有若无的让人感到莫名的心悸。
王博凝重的看着秦川,之前他一直未将秦川放在心上,但是仅仅对视的一刹那,他就感觉一阵心悸,对方的眼睛仿佛洞悉了自己的一切,这种感觉让身为掌权者的他感觉既不自在。也正是因为长期作为上位者,让他对这种被掌控的感觉极为敏感。
王博摇摇头,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驱逐出脑外,他不相信秦川仅仅握剑几天内就能做到如此地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内,从秦川握上天阙的那一刻就无法逃脱被掌控的命运。
“等等!”王博悚然一惊,“他的能力!该死的,我怎么忽略了他的能力!莫非之前我已经杀死他数次,之后他在用时间穿梭回到现在,被他摸清楚了我的套路才会有这种被掌控的感觉?”
王博凝重的看着秦川,自从有了这种猜测他就收起了之前的轻视,只是一种直觉,却又让他如此忌惮。
“先试试!”王博一个闪身,消失在秦川的视野,只是一瞬,又显现在秦川眼前,纵剑下劈,唯有快字可以形容。但是秦川却面不改色,双脚微移,身体便向后移动半分,而这半分却恰恰避开了王博的剑,剑尖几乎是贴着秦川的鼻尖划过,就是这区区半分,让声势浩大的一剑落空!
王博瞳孔猛地一缩,但是他不敢相信对方会把他看得如此透彻,一咬牙,单脚旋地,横剑斩向秦川脖颈。
而秦川又向后一退,剑尖又是擦着秦川的脖子划过,又是差一点!
王博再无疑问,之前的猜测完全是真的,但是要多天才才能做到这种程度,到这里王博才将秦川放到与自己同等的地位。
王博深吸一口气,随即将天阙插入脚下的土地,随即如钥匙开启大门一般转动天阙,随着王博的转动,他的脚下出现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光芒闪烁。少顷,待光芒消失,魔法阵中央竟然有五个王博!一样的样貌,一样的姿势,就好像完全相同的五胞胎一般,完全分不出谁真谁假。
“受死吧!”五个王博手中的剑向上微抬,瞬间消失,随即出现在秦川周边,呈不同方向合围秦川,每一个人攻击的都是死角!
而中间的秦川却依然是面无表情,整个人好似一件死物一般。但是当五个王博靠近的时候,却是右手轻挥,五道光芒闪过,秦川手中的天阙一分为五,瞬间贯穿了五道身影,与其说贯穿,不如说,五道身影自己撞到了剑上!
如同镜子破碎一般,五道身影消失了四道,而王博仰面,口中鲜血低落,双目涣散的看着逐渐靠近的秦川:“你是如何看破这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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