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青衫骑着虎妖回了家中,惊得父子二人出来迎接,见到这只吊睛白额斑斓猛虎有一丈八长短,周怀仁喜道;‘早知道邓先生神通广大,今日才见到邓先生的广大神通,这不是九丈台的恶山君吗?先生降服他可以扬名黑马城了,就是这畜生如何喂养,我这小家小户的养可是问题?’
‘这大畜生就是师父带来的礼物吧,我去拿刀宰了他吃,虎皮给师父做个虎皮裙子。’周震也是凑热闹的说道。听得邓青衫虎着脸不高兴的,下了虎妖给周震头上一巴掌道;‘这是你虎师兄,修道之人以后不可以轻言杀生,还不过来拜见。’
虎妖和周震互相拜过之后,一个称呼虎师兄一个称呼小师兄。邓青衫又对着周怀仁说道;‘你不要忧愁家中生计,我这虎儿不是凡物,被我传授了真经,能够采气服食受日精月华,就算是饿了,有我传授他的风神策,一个化身成一阵旋风而去,瞬息千里之外猎食,不用操心,不用操心你的家业。足够给我天一徒儿娶妻立业。’
这话说的周怀仁也是羞愧不已,邓青衫又从怀里取出降魔仗,递给周震说道;‘这是为师答应给你的礼物,名叫降魔杖,是你虎师兄找到献给为师的宝贝。今日为师赐给你防身降魔立功建业。’
周震嘟着嘴不高兴的结果这根树枝,拿在手中轻如灯草,挥了挥没有分量,心中到这就是糊弄孩童的玩具,折了一根树枝糊弄我,也是师父没钱,打不得那镔铁的铁棒,可是也要给我从山中弄个千年的老藤,刷上桐油也好过此物啊,他在虎师兄面前装大,不过毕竟是个小孩子,嬉笑怒骂都在脸上.
邓青衫见了也不逗他,拿过降魔杖,用手一甩变成了一根齐眉的棍棒,把这棍棒递给周震说道;‘你拿着棍棒给我耍耍,我考量一下你的武功,去给我打一打那门前石头和松树。’
周震见着枯枝竟然能变大变小,眼中露出了金光,高兴的借过这宝降魔杖,放在手中舞动不停,一会挥动砸石头,砸的石头开裂,一会挥动打松树,打的那松树应声而断。这武器周震喜欢的紧,一直舞动到浑身是汗气喘吁吁没了力气才停下来,道;‘谢谢师父赐我神兵,谢谢虎师兄为我寻得神兵。’虎妖心中高兴,嘴上连道不敢。
‘这是我徒儿应该得此宝物,只因人间心不平,妖魔鬼怪多横行,赐你神兵扶真主,保他江山宇内清。在山中风餐露宿,今天应该摆酒好好喝上几杯庆祝。’邓青衫高兴的说道。他这第一步是走一个开门红。
虎妖,周氏父子见他高兴,都哄着他说道;‘是该庆祝,我们这就动手,师父上座等着吃就行了。’虎妖不能闲着去山岭中寻找可口的山珍野味来给邓青衫吃,这些日子也是摸清了他的饮食,周氏父子刷锅,起灶,洗菜,切肉,做饭,被邓青衫这样的大厨训练的各各都是好手艺。以后就是不做道士,开个饭馆也能糊口了。
吃饱了喝足了,邓青衫睡上一觉养足精神,起来后继续教导两个弟子本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弟子是他的手眼根基,很多事情不能亲力亲为,还要叫他们帮助,没有本事神通就是累赘,没有感情基础,怕他们反复无常这一教又是寒来暑往一年过去了,这虎妖练成了一门神通可大可小,大可如同巨鲸,小则办成小猫大小,化身成风遁入空中瞬息千里,一张口方圆数里之物都能吸入腹中。周震只是稳固自己的基础玄功,练就打熬武艺,劈面雷,癸水阴雷,神行术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在多练好孩子也是废了。
这一日邓青衫准妥当,骑着虎妖,带着周震进城办事,周震把降魔杖变成一个树杈拿在手中,和师父一起进城玩耍,他们不是第一次进城了,第一次骑着虎妖进城是被传的沸沸扬扬,当然已经过去了,大家也已经习惯了,就见怪不怪,这世间有的是妖魔,这虎妖不过是其中一只被降服了的坐骑而已。不过他的主人邓青衫也被定位隐士异人一流的人物,城主费弱翔没有亲自接见,但是也免除了他们的入城税,毕竟这里佛道昌盛不说,费弱翔也不是有野心的人,不想招惹什么奇人异士被人诬陷。他在这点上一向是清廉自首的。
这一年他们也赞了不少钱,因为他有本事的奇人异士,做买卖不敢坑他,怕被他暗中下咒。可在城里过还是不够用的,首先他们没有一个身份,其次他们还要一个立足之地,外加一点营生。不然搬进城中等死吗?这些天邓青衫正在考虑作出什么事情来?才能在此地立足,说着就带着弟子进了城池,以虎妖的脚力很快就走进了集市中,他们这次带来一些皮毛来买。
这黑马城外多妖魔,城隍爷聂龙又是一个泥人的性子。不犯了他的忌讳,他不会多管闲事。这买卖虽然不是他们一家,可是也是稀少,不过这黑马城中有钱的人也不多,皮毛是紧俏货,黑马城以种植小麦和玉米为主的农耕城市,养殖业并不发达,主要的经济来源是小手工业和商旅,这里是联通兖州和凉州的重要交通路线之一,虽然土地贫瘠人口稀少,不过路过的商队足让这个地方至少很多应用物品不缺,不像好多地方因为地方偏远缺衣少食的,食盐和镔铁依旧是国家控制的命脉,不过好像并不明显,走私比比皆是多如牛毛。
因为黑马城地处偏僻,他们沟通的山路蜿蜒陡峭不说,商路两头都是不太富裕的城池和地区,也就黑马城还算有点油水。不过这些地区产的野生药材和山货皮毛数量不多但是都很珍贵,也有不少猎人被富豪权贵聘请,去捕捉珍禽异兽给他们自己充当门面,这黑马城成了不错的落脚地,城中大部分地区都是扩建的,有不少的市集以及客栈酒肆茶楼店铺,赌坊妓院等消遣娱乐的场所,只要交税你就是合法的。
他们师徒二人在一家叫合贵坊的店铺交了皮毛,这家合贵坊是个老店,店主的后台势力是佛教,这店主姓苏,是佛家的居士,店铺是他的,不过他全家都是佛家善信,每月都要去大寒禅寺中上香添香油钱,还把自己的孩子年幼时候,送去大寒禅寺中做小和尚积福,这样养出来的孩子跟爹娘虽然不亲,但是和师兄弟们感情极好。
他们师徒一来到合贵坊,合贵坊中伙计急忙出来迎接,这伙计也是个信佛的,据说是个孤儿,本名已经不知道了,自幼被大寒禅寺中的僧人收养,长到十三岁的时候,方丈对这孩子说道,你与我佛门缘分已尽,我这大寒禅寺中不养无用之人,你下山去到合贵坊中苏掌柜家去某一条生路吧,这样把他打发下山,还给他取了姓名,名叫苏忠佛。小名唤作大佛儿。
一看到骑虎而来的邓青衫和周震二人,苏忠佛急忙出去迎接道;‘二位神仙来了,您快下了坐骑,我迁到里面去,什么重东西我给您抗。’
苏忠佛说完就去伸手接着这些山货皮毛等物,他今年二十一岁,正是力气壮的时候,再者说这小子邓青衫是看着顺眼,以前看他扛东西费劲,就交给他使力的法门,还传授了一套天王托塔的功夫给他,也是他身体适应这门功夫,不到半年就练成了一把子力气,扛扛搬搬的都举重若轻,每次来都对邓青衫师徒特别的亲,神仙长神仙短的叫着。
‘不用了,我们还要去市集有事,你去把大少爷叫过来,我们让他点一点货物,就要准备离去。’邓青衫没有下虎,苏忠佛急忙跑到店铺中去找大少爷苏强过来。
不一会,大少爷苏强满脸愁容的拿着账本走了出来,清点货物一边给他们结算上一批货物的银钱,这合贵坊也没有现钱,只能赊欠货物卖,靠的就是这苏家几百年在黑马城的诚信。现在的货币还是以金条,银元,铜子为主要流通的货币,秉承的是上古的逸风,按照国家公布的比例是一根金条换十个银元,一个银元换十个铜子。但是市面上和个地方的规矩又不一样了,一般都是银子比较贵,金子和铜子比较贱。各地都有自己的兑换的比例,不少游商利用这些差价来牟利。
‘苏老大这是怎么着了,是不是和你娘子吵架,把媳妇给气的带着孩子跑回娘家去了。’周震看到苏强那一副心不在焉的开口问道。
‘小神仙说笑了,我和我媳妇是举案齐眉怎么可能争吵,您常来我家,还不是不知道我家的关系,还不是我那贤良的父母,生了一个忤逆混账的儿子,我二弟不去出家学好,又在大寒禅寺中惹事生非。气的我父母大怒,连累我也是吃了瓜落。’苏勇大声诉苦的说道。
‘家丑不可外扬,你是个学佛法的,大度一些,不要愁眉苦脸的,做生意讲究的和气生财,怎么也要给人家一个笑脸,歪门邪道的不可取了。’邓青衫训斥道。
‘呵呵,老神仙说的对,是我不该,是我不该。犯了了口舌之戒律,多谢老神仙点播。’苏勇被邓青衫说的面红耳赤,讪讪地回答到。两边都没有再说这个话题,给邓青衫结了寄卖在这里的货款。邓青衫骑着老虎带着周震去集市上玩闹。
‘师父,我常听你说,烦恼终有日,不听自然无,来说是非者,既是是非人,可是我自七岁时候就知道苏勇被他父母送去大寒禅寺中拜佛求精了,每日都受到佛法的感化数十余年,怎么还会心生烦恼根呢?’周震是不懂就问师父,师父在他眼中是无所不能的。
‘俗话有云是,指佛穿衣,赖佛吃饭,都是一些势力的秃驴,怎么能教出一个高僧来,这世上佛法虽然说众生平等,可是这世上还不是有好有坏的生活,过不好只怪自己不争气,过得好是人家努力,你看那愚夫愚妇常听佛法求得是来世,今生受苦越多,来日福报越大。真是荒唐啊。’邓青衫摇头叹息的说道。
‘师父胡说了,你看那清苦百姓,一间茅屋遮风雨,面朝黄土背朝天,时时刻刻不得闲,一年四季活计多,做牛做马不好活,取了媳妇全家债,遇上劳役苦做活,上养父母报恩情,下还孩子前世孽,国家税收不能少,地主租金不要拖,要是丰年谷子贱,遇到灾年人吃人,还有烦恼伴左右,更有病魔常折磨,一人病倒全家毁,成了奴隶白做活。贪闲好懒是一天,勤勤恳恳是一日,一个闲来一个忙,一个光阴虚度成了鬼,一个忙碌无为也断肠。到死终将一杯土,各自生前为何亡?’周震不解的问到,这人一生最后不过随风而去,多数人选择了行尸走肉一般,少数人为了理想也是碰的头破血流的。百姓更是疾苦,每天最忙的就是他们,干的最多的也是他们,得到的最少的也是他们,寿命最短的也是他们,现在世界能活到四十岁就是高寿了,如果努力和干多少活,吃多少苦没有关系的话,什么是努力?和他自己一样跟随父亲打劫他人,或者跟着师父打杀四方妖孽,会大多数人不懂不会的东西就是高人一等,还不过是学这门手艺养活自己而已。不都是养活自己吗,这孩子就行不明白了,什么叫自己努力?什么叫不争气?
‘你还是个孩纸,民穷则国强,民富则难治,自古以来多是这个定律,就是有个别的也是少数特殊情况,等你长大了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了,世人都是观音客,富贵之中献佛陀,朝廷当官好修行,一步登天归极乐。哈哈,自欺欺人多可笑,总是信假不信真,可有旁门通捷径,谁见长生不老药。’邓青衫作诗哈哈大笑道。
转眼间二人来到了集市中,这集市还算热闹,人来人往的络绎不绝,不过见了邓青衫大家都有意避开,毕竟这些异能之士,佛道两教,高官贵族不予庶民同罪而论。国家也一直在限制佛道两教的人数。自开国以来对佛道两教的考核十分严格,异能人和官员以及贵族则是以能力大小职位高低爵位显赫来定罪。谁也不愿意招惹是非。
他们走到集市上从私盐贩子手中卖了几袋盐巴,又在布摊子上挑选布匹,在买些蔬菜回去下饭。置办一些茶叶酱醋。就见前面突然十分的热闹,师徒二人驱虎前去,这虎妖一摆动身子挤进人群,他也是好奇的很。猫科动物都有一颗好奇心,人们急忙闪开为他让出一条路来。老虎在深山中杀人害命,一日走到集市玩耍,就是不伤人也吓人啊。
到了里面一看,原来是一个老渔翁正在那里坐着,拿着一个破鱼篓,这鱼篓中装着一个贝壳,这贝壳紧紧的锁着撬不开它,老渔翁在哪气定神闲的坐着,扬言谁要是撬开他,就给谁一百个铜子,要是撬不开就给他五个铜子。很多人上来占便宜都败下阵来,邓青衫二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老渔翁在这里摆着个赌赛有一个多月有余,到现在还没有人能撬开这贝壳呢。被他挣了不少的钱财。
邓青衫见周震这孩子跃跃欲试的样子,知道他也是年轻喜欢凑热闹,就是臭狗屎越要粘上一指头,就是示意周震上前去试一试,邓青衫用慧眼观看,知道这河蚌与众不同,看着只有一个海碗大小,灰白色的贝壳,如果不仔细看不会发现,这贝壳在不停的往下面滴水,就算你是水中之物,那鱼篓都破了这附近没有水源,怎么能有如此多的水滴下来,还有就是这贝壳上一点妖气也没有,事情透着蹊跷。
这才叫自己的弟子周震前去试探一下这个老渔夫,他们也是正好的一对,一个是水中的老鼋,一个是山中的幼虎,一个出水弄狡诈,一个下山斗豪勇。不知道是笔杆子胜过枪杆子,还是那酸秀才遇到了大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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