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个金属台灯的支架,狠狠朝我头上砸来!
若我采取躲闪,也不一定避得开,因为一半身子还卡在床底,那东西从哪打来我根本看不清。这样的话,哪怕我躲过一击,也躲不过下一击,如雨点般下来必然会有一下砸中我,随后,我想都想得到,被人用金属支架打得死死的,拖去林子里某处掩埋掉。
我堂堂Holeethman家小儿子岂肯死得如此窝囊?我想起空手道里一些技巧,年少时曾学过一些,但后来慢慢荒废了。那就是迅速靠近对方,减少间距,这样可以让重击的威力减弱一大半,就算打中也能反应得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立刻用尽全身力量猛地往上一抬,结果将床垫子顶开,一直躲在床上的那人,手里的金属支架还是打中了我,但这个人自己也被我顶得滚到一边!
我一阵眩晕,血已经从额头上下来,趁着那人还未挣扎起来,我赶紧往外爬,结果却发现还是卡着,腰间的那些枪和刀此刻都竖着,卡在床底的木板间,动弹不得。我只得掰开腰带,帕顿的刀立刻滑了出来。狼狈爬出床底后,我靠在窗台前,急忙看一下屋内的情势。
打我的那人已经从床的另一边下来,正是那个女的。此刻的她只穿着内衣,手里提溜着一个金属台灯,胸前和脸上都沾着我的血。而她另一个手却打脚下捡起我的枪,我只得抓过掉在一边的丛林猎刀,打算先将眼前的这个古怪女人捅翻再说。
就在我冲上前时,女人已经捡起了枪,然后在床上一个侧滚,翻到我起身的这一边,同时蹲下身子,开始瞄准。我一看头一着扑杀未成功,反为其制,只得提着刀拧开房门先逃跑再说。我将刀把得紧紧的,同时想到门外某个角落里,也许那个男人会埋伏着逮我,所以我绝对不能把刀弄掉了,如果那男的猛然出现在我前方,我就借着前冲的惯性直接捅翻。想着,我逃出房门,穿过那条过道,回到小厅里。
到了小厅,那个男的居然没有埋伏,我先往老宅左边大门方向打量,只见得远远一溜沙发,坐着和站着好几个人,这里显然突破不了,那么我只有往右边厨房那里出去。结果我刚往右跑了两步,就傻了眼!
那个男的,居然还坐在窗子下的书桌前,在低头看书,就像一个聋子,充耳不闻,也不顾卧室内那个女人与我死斗!
我简直有点佩服起这个男的来。
还未等我缓过来,那个女的已经拧开房门开始朝我射击,她对着小厅一阵狂扫,射得墙灰、碎木、玻璃碎屑、打残的花骨朵,四处飘扬。她见我东滚西爬难以射中,就边走边射朝小厅来了,我一抱头,子弹紧贴着头皮滑出去,立即扫射到那个男人身上,只听见一声闷音,男人的脑袋被打开花!
男人被射爆的脑袋一下子炸开,里面的东西撒了我浑身都是。我感觉不到血了呼擦,用手一摸,Dumn!是木屑!坐在那里哪是一个居家男人,那个根本就不是人!
它是摆在橱窗里的木制模特!从背面看,简直和真人一样!我竟然以为那个模型是古怪女人的丈夫!
趁着她手里速射枪打光子弹这间隙,我连忙跑向厨房门口打里一瞅,心中不由暗暗叫苦,那里已被一扇防盗门锁了,我从厨房显然出不去!那么左边呢,虽然人好像很多,但我认为就与眼前的“居家男人”是同一种东西,唬人玩的木头人。只要出了大门,往人工河里一跳,我不怕女人开枪能击中我,而我再找机会用刀弄翻她!
想着,我开始跑向左边,一边跑一边看,果然都是橱窗模特呢,不知道那个女的打哪里整来这么多木人,在我快跑进厅里的那一瞬间,发现有些不对劲。为什么?因为这些模特当中,正有个家伙在对我龇牙冷笑,那是一个大活人!此刻正端坐在沙发上,混在木人里,手里的枪已经对准了我!
情势到了最危急的一刻!
大门前,一个男人挡住去路,而背后,古怪女子正在走来!我分析了一下房型,正面直冲,除了沙发再无家具,很容易就会被他人毙杀。而若是转身,面对的是卧室通道转角,女的还没走出来,我可以利用拐角转回去,她看不到我在哪里,需要拐过弯才能辨明。
我压低自己身子,朝着往回窜,到了跟前,女人恰好出来,楞是一下子没看清我在哪,趁这机会,我利用惯性一把抱住她小腿,直接撞翻在地,和她厮打滚成一团。
我没有想到,这个女的极其能打,我K了她好几拳,但始终无法制服,相反,她将我抱得死死的,简直动不了。不仅如此,她缠着我腰部的双腿开始发力,箍住肋骨,顿时我眼前一黑,几乎透不上气来,如果照这样被她勒住不放两分钟,就会窒息而死!
这个古怪女人下了死心要杀掉我!
我发黑的眼前,仿佛出现一个帕顿在哀叹,于是,我突然低下头,照准她咽喉死咬下去!帕顿当初对付尸蜕时,就是这招!尸蜕如此强大的生物,都让他一顿狠咬痛不欲生,更何况是眼前的这个仅仅高我一头的女人?
古怪女人显然没有料到,一下子让我咬住脖子,手脚在地上猛拍,连声大呼!嘿嘿,为什么动物比人厉害?因为动物残杀时是不会考虑生命安全,而且动物只挑咽喉这种大动脉下口,别看咬人不雅,但学着狼猛咬对方脖子,同样可以把对方活活咬死。
小时候曾看过一则报道,说的是印度德里有一个男子,因自己小孩被条恶犬咬了,这人就将狗扑倒在地狂咬,结果居然活活将之咬死!当时我看完哈哈大笑,心想这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过现在明白了,印度男子必然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我听见那个男的从大门边开始过来,于是松开口,用猎刀抵住女人的喉咙将她挡在身前。同一时刻,男人已经赶了过来,正用枪对准了我!
(读者请千万不要去模仿,因为这很危险,玩玩都可能会将人咬死,这不是胡扯,而是我确实咬过别人咽喉,结果对方几乎死了)
这个女的却也英勇无比,简直是视死如归!当那个男人开始犹豫时,她喝令赶紧射死我,并且阴森森地对我冷笑道:
“还记得在下水道里,我们的人被打伤打残又活过来了吗?”
被她一说,我猛然醒悟过来,这些家伙好像是杀不死的!她曾被罗梅洛当头一枪后来又活了,那么我刀子抵住她又有什么用?这么关键的问题,竟忘得一干二净,我由头至尾都是按照常规潜入并作出反应,忽略了这一层,早想到这些的话,我就应该趁还在室外晒太阳时毙杀她,减少障碍,而现在我却被动地身处在,前不能进后不能退的尴尬处境里。
不仅我忘了这层,眼前这个男的好像也刚刚记起来,急忙朝我射击,不料却击中女人的肩头,我看见这条小过道里有一扇侧门,情急之中也不顾三七二十一,捡起女子掉在地上的其中一把速射枪,直接撞开那道门闯了进去!
结果这哪里是房间,而是攀下的楼梯,这是一间地窖!我直接翻滚下去,撞了个鼻青眼肿,还没等缓过神来,那个男的就赶到门前射击,我滚爬到梯子后,暂时隐没在黑暗里。
那时,古怪女人也站起身来,两个人都不敢冒进,站在过道里。随后一声重重的摔门,他们锁了起来,我被关在地窖里,跑不出去了。
我这才慢慢扶着墙,揉着摔散架的身子骨,打量起这个地窖来。
这个地方比起普通地窖大很多,深处还有几间屋子,其中一间还特别大,竟然有四扇铁门。楼梯口似乎是个成列室,摆放着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如非洲土著的木雕和枣核型部落木盾;明朝的瓷器;日本的浮世绘;甚至还有北欧的一些工工艺品。
我可以绝对肯定,这些不会是古怪女人的收藏,因为那个粗暴的蠢货没有雅趣收藏这些玩意儿,这个老宅应该是别人的家!屋主可能休假去了,也有可能已经让楼上这些残忍无比的禽兽谋杀了!
这仅仅是一处,古怪女人及其同伙的暂栖之地!
我待在地窖里,却并不慌忙。因为身为意佬,我知道一般像这种式样宅子地窖,除了屋内有一个爬下的楼梯外,还应该有一个通室外的出口,但不知道屋子构造,只能去摸索。我扶着墙,朝着深处的那些房间走去,在靠近屋子时,我都详细地瞧上一眼,生怕漏了可以爬出的楼梯。
而就在我走到第三间屋子时,这才明白,我此刻处在什么地方!
因为眼前的屋子,正是囚禁Tunnel的木屋,正对着窗栏杆位置,还有一架可移动的摄像机!而屋子另一边,伸头去看,却空空如也,那里只有一根原先栓狗的绳子,此刻,绳子的另一头,空空荡荡!
关在里面的黑安妮丝,早已失去了踪影!
与此同时,我听见一阵粗笨铁器拉开的声音,回头去看,只见大屋子的四扇铁门正被人由楼上操控着打开,室内一片漆黑,黑到哪怕用手电去照,光都透不进去的那种程度。里面渗出的黑气,正在慢慢浸淫着整个地窖。四周一下子变得极度阴寒!
黑暗之中,正躲着一个东西,无声无息,隐没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窥视着我。
隔了一会儿,那道门里发出一阵声响,跟着,一个皮球般的东西滚了出来,直撞到我脚边才停下。低头一瞧,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那是一颗大肉脑袋,这颗人头我认识,正是水道内被墙雷轰成碎片的那个亚洲人!
“叽咭咭咭,叽咭咭咭,叽咭咭咭咭。。。。。。”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笑声,正从漆黑大屋里传来。
同时,一张极度狰狞,干尸般的丑脸,披头散发地慢慢从里面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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