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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荒神仪式(1 / 2)

[[[CP|W:334|H:437|A:L|U::file2.qidian.com/chapters/20141/20/3054949635258014542255043905157.jpg]]]“快跑,都跳到尸坑里!”外科医生忙招呼众人,往后倒去。帕顿左手夹着灰白女人,右手提着翻译,大步流星地跟随着,快到尸坑前,一个趔趄扭到了脚踝,迅速就被蝙蝠群赶上。我从后猛力一推,将这仨撞进尸坑,结果他们是跌进去了,而我却留在了坑外。

“用尸块填住自己,人尽量往深处窝,不要呛到尸液!”Alex忙不迭将尸体掩盖在自己身上,同时还一个劲拼命往里钻,抬头瞧见我仍站着,急得大喊:“怎么回事?别愣着快找地方避一下!”

“它们。。。它们似乎不攻击我!?”我喃喃地说道,索性离开尸坑,走向前方的空地。

飞舞在四周的蝙蝠群,完全视我而不见。我如同瀑布间的磐石,劈开这些黑夜恶灵的洪流,一点事都没有。它们绕着我狂舞着,翅膀声、嘶叫声混杂成一片,发出巨大的震鸣,几乎刺破耳膜。就这样穿行在我身边飞了几分钟后,开始朝着树林的另一端拥簇而去,片刻之后,四周恢复一片寂静。

“这怎么回事啊?都走了?”外科医生紧张地四下查看了一遍,然后第一个爬出尸坑,并且招呼底下的人都上来。渡步来到我身边,上下打量,拨弄我的脑袋,掀开皮毛外套,惊异地问:“你居然一点事都没有,真是咄咄怪事,怎么做到的?”

“啥也没做,来不及跳下,蝙蝠群就跟着围上了。”我转动几圈,让他看看行动自如,奇怪地说道:“它们好像刻意在避着我,我也不懂这到底怎么回事。”

“想不明白就别去研究,有可能只是寻常的蝙蝠,大惊小怪,该着急的不着急!”刀疤脸抹了把脸上的血污,一把抓住翻译,问:“瘦子哪?他逃哪去了?”

“他,没有逃出来。被他们带走了。”翻译摇摇头,坐倒在地大口喘息。

以往凡是关乎性命的大事小事发生,跑在第一个的必然是瘦子,这几乎是众所周知的常识。

我也急着想知道,正待发问,翻译忽然望着我说:“瘦子见你们都去吃喝,所以很安心,觉得不会有问题。当我被他们拿下时,他已经昏睡了过去。我没怎么吃喝,所以头脑还清醒一些。随后我们被扛出来的时候,教堂钟楼上有人开始打枪。我趁着混乱踹翻一个,边跑边解绳子,好不容易到这里,还以为枪是你们几个打的。”

“那是查理,她必然在村子瞧见你们被人逮起来,心里一下子急了。”刀疤脸团着手,问道:“瘦子被带到哪去了?麦克斯人呢?”

“问她,她是村里人必然知道为什么!”Alex站在一边,指了指还倒在尸坑里的那个女人。慌乱中,我们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

于是翻译上前,帮着小巨人将她拉出尸坑,蹲在地上,开始问话。女人又是啊~啊地叫着,似乎要求替她解开反绑双手的封箱带。马修抬头看着Alex,等他的意思。

“解开吧,没事。有帕顿在,她跑不了。”Alex点点头,示意道。

帕顿掏出猎刀帮她割裂,女人先低吟了几声,一边活动手腕一边趴倒在地,用手指开始在泥泞上写字。

“救命!带我离开!”马修望着那些字念叨,大吃一惊。

“问她这是怎么回事?那些村民想干什么?”Alex继续发问。

女人听完翻译的问话,又开始写字,这会说的是这里不安全,要躲起来。然后朝着空洞的村子呶呶嘴,意思是别留在山坡上,下到村子里暂避。

听完女人的话,我们不禁站在原地迟疑起来。虽说她让人剪了舌头,但究竟是不是那些蠢夫所为,我们并不清楚。而仅仅凭着表面现象也无法判断这个是否值得信任。女人四下张望,心急如焚,又开始写字。翻译对我们说道:“她说一会儿村民如果没搜到人,会从山坡后回村里,到时就走不了了,她让我们先到村长家躲一阵再想法子!”

去村长家?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正在我们犹豫不决时,山坡背后果然出现星星点点的火光,最后汇拢成一大片,正有许多人在往这里赶。Alex一挥手,示意大家跟着这个女人跑,离开这里。

“为什么?你凭哪点相信她的话?就因为她没有舌头?这可是攸关生死的选择,走错了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和坑里的尸块那样被人撒在荒野里,烂成化肥!”翻译一边跑一边问他说。

“就冲着她说村长家这句话儿。如果她随便说哪个房屋,我反而会生疑。强盗窝里的强盗头子家,你我都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如果这女人想骗我们,断然不会做出这么糟糕的选择。跟着跑吧,看看她打算做什么。”Alex让后面的人加快脚步,同时往回眺望,村民已经差不多摸到刚才我们停留着的地方,后续仍不断有人在林间走动。

我们所去的屋子毗邻教堂一侧,虽然名为村长的家,却仅仅只是比起一般村民居所略大一些,屋子光秃秃的,背后有间柴房。这栋木结构房屋外墙漆着墨绿涂料,有两个尖顶。门首处走不通,只能打柴房进。那个女人熟门熟路地在一堆干草下扒拉,出现个地窖的入口,下到里面蜿蜒地走过一段地道,就进入了村长家里。结果这个所谓的村长家,竟然空无一人,并且家具都十分陈旧,蒙上白布,显然是间长期空置的宅子。

“这就是村长家?”我四下张望,确定屋内只有我们几个后,让翻译问女人,说:“匪徒头子人呢?”

女人继续比划,示意尽量放低声调,然后在附近找来纸笔,开始写字。内容是村长只有春秋两季才会回村里住上一阵,其他时间都不在。即便就算回来,这宅子也很少来,所以目前只有村长家是安全的。

“这样太麻烦,翻译你随便发问,让这个女人具体说说这条村的蠢夫们到底想干啥?为何猎杀外乡人?”Alex不耐烦地一挥手,让马修不要总是问他接下来说什么,他自己想到就问,只需最后把答案说明清楚即可。跟着扯开一条白布单,就着沙发坐下。

于是,这条村庄的秘密,在女人的纸笔游走间,豁然开朗。

此地根本不叫白村,所谓的白村是之后路上会经过的第四个山村,而这破地方真正的名字叫荒镇。村里人都有一种遗传病,不能见光,白天躲在地窖里,晚间才能出来活动。并且都有先天缺陷,那就是独眼。这条村的人寿命都很短,五十岁已属于高龄,所以小村的死亡率很高,每个人都抵抗力极差,只能吃豆类和野菜。

由于这种特殊原因,所以村民没有收成,也不养殖牲口。村人有一种古怪的信仰,那就是崇拜荒神,那所教堂里所供奉的并不是主或上帝,而是自然神。传言荒神带来的是庄稼荒芜颗粒无收,所以这条村庄的住民,都认为自己是荒神的子嗣。

他们并非一年四季都袭击外乡人,一般只在春季和秋季才会进行大规模的捕猎。因为在他们的信仰里,荒神每年都会复活一次,春天复苏代表着生日,秋天死亡代表着祭日。所以在这两季里,只要有外人闯入,就会被抓获,然后通过某种仪式后,进行血祭供奉神明。所以我们算倒了血霉,恰好遇上他们的狩猎季。像山坡上那种积尸坑还有好几处,都是不同年份不同季节惨遭杀戮的外乡人。

他们的献祭是一种邪教的仪式,通过身体传媒达到与神明的沟通,也就是有着性行为。这条村子的总人口是299人,并且永远都是299人,不能多一个也不能少一个。如果是新生人口,会遭到遗弃,任由林子里的野兽吞噬;而如果是缺少了人口,则必须在春秋两季里尽量抓捕外人来填充空缺,让被抓住的人成为村民之一。

在我们来到这里前的一个半月,也有一些人闯入这片沼泽地,他们被村民麻翻,预备进行活祭献神,起先是留下两个打算让他们成为村民,但他们利用看守的疏忽最后逃跑了。怎么会逃跑?因为这个女人多嘴,所以她遭到处罚,被剪掉了舌头。少了逃跑的人之后,那么村子总人口就达不到299人,因此他们需要我们这些外来者,一方面充作血祭的贡品,另一方面凑数成为他们的老乡。

“那么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帮着外来者?”Alex望定她,质问道。

灰白女人并不回答,而是掰开自己的瞎眼,外科医生凑近细看,倒抽一口冷气,叹道:“这是被人用利器弄瞎的,而不是先天的眼球萎缩!”只见得这女人眼窝内,一条清晰可见的裂痕贯穿瞳孔。

灰白女人颤颤巍巍地拿着笔,心中一时无法平静,写下三个数字,二百九十九,然后指着她自己!

我回想起女人的背影,那如腐尸般大面积的溃烂,和所有村民都不一样,他们仅仅只是面白如纸,但毫无溃烂发炎的身体。这是一具正常躯体,在遭受长期营养不良和被隔绝阳光后,才能引起的体征反应。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外科医生问道。

“杀死自己的同伴!获取被认可。”女人顿时泪流满面,写下更多的字,她还会写其他的文字,其中就有法文。两年前,她当时还是个美院的大学生,与一群同学到这里附近旅行。当时鹿呦镇还没有军营,也不需要登记,所以他们一行人进入森林,打算做一些写生和创作。

结果可想而知,这些学生被人抓获,最后剩下她和另一个女的,她刺死了她的同学,获取了活下去的权力,填补了这第二百九十九个村民的空缺。

“每一个闯入的外乡人,她都是从看着他们活生生进来,到最后让人刺死剥皮丢弃在尸坑里任由腐烂。她很害怕,回想自己亲手杀死的同学,每天在自责和忏悔。所以,她想要逃出这个鬼地方!”马修低垂着脑袋,很显然他已经不想再说下去。其实他翻不翻意义都不大,总之这条村子的秘密已经真相大白。

“我最后提一个问题。”Alex团着手,冷冷地望着那个女人,问道:“既然你起先也是外乡人,那你所住的屋子是谁的?”

“村长老爹的家里,他死后,就住了进去。”她叹了口气,缓缓地写下一行字。然后爬起身,走到大屋的一堵墙前,揭开蒙在画框上的布单,里面有一副硕大的画像,这油画画得有点诡异,笔法老练,但是点透视存在着很多问题,想要表现出空间感,但一切都给画平了。

油画上画的是两个人。一个面目丑陋的老头和一个中年人,老头不认识,但中年人我认识,不仅我认识其他人也都认识,那人就是我们的向导--独眼男!

所谓的水獭村的赌棍,鹿呦镇的带路人,贪财的猎户,其身份是这条鬼村的村长!

她抱着脑袋,跪倒在地,嘴里嘶哑地吼出一阵啊~阿的声调,站立起身指着画像最底下一行字,让我们去看。我走上前细看,那行字是一个名字和一段日期。油画是两年前作成的,名字是个女人的姓氏,那个字体写得很有特色,我一共见过两次,第一次在独眼男引我们进屋后翻开日记里的小照片上看过,还有就是油画上的字迹,这是非常特殊的一种狭长体,如此娟秀的笔迹怎可能会是粗俗无知的农夫写得出的?

这幅画的作者正是她。

一瞬间,我明白了所有的事。油画为什么会存在如此低级的透视问题?那正是她被刺瞎后不久被迫去画的油画,因为独眼无法适应,所看到的一切都平视化了。

我的心中升腾起一股难以抚平的悲凉,渐渐地那种伤感变成了愤怒,我努力地张大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我什么都没说出,而变成了低沉的呜咽。整个屋内所有人都在沉默,一片寂静。

“他们一般是怎么献祭的?逮住的人能够活多久?”刀疤脸突然想起这个问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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