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孔召在临街的围墙角落里安了身,他从包裹里取出薄薄的被褥垫盖,初春蚊虫少,倒也没啥不适。
尽管他冷惯了,又正值年轻火气旺,半夜醒来却还是冻得直哆嗦,手脚冰凉,浑浑噩噩破碎的梦境不断。
不知过了多久,听得轻微的动静声,竟有一只野猫试探着爬了过来,最终蹭到孔召的一点被角,缩着脖子蹲了下来。
流浪猫孔召以前养过几只,后来不是病死就是突然消失了。
他对流浪猫没什么抵触,主动让了让地儿,将微弱的热量分给了那只流浪猫一些。
清晨时分,白雾蒙蒙。
神庙主事来到前院,发现蜷缩在围墙角落里的孔召,微微一怔,摇了摇头,进去拿了张厚实的棉被,悄悄盖在了孔召的身上。
日上三竿,孔召被温热的阳光刺醒,揉揉惺忪的眼睛,看到盖在身上厚实的棉被,也是怔住了。
他想了想,进去庙堂,对着庄严的祖神像行了个跪拜礼。
然后,就要开始为一天的生计奔波了!
信心满满跃跃欲试的孔召,对未来和理想充满期待的孔召,一大早就走遍了神庙附近的大街小巷,却没有看到任何请人的信息。
找个地歇息了一会,又去更大的范围找,结果是同样的。
午间吃饭时他还不好意思向人打听,准备再到别处看看。
下午乃至一整晚的奔走,使孔召彻底打消了信心,但他还没有绝望——“明天我去一家家问!”他这样想。他只会做些洗碗拣菜、挑水劈柴的工作,好在他看到街上的酒楼饭馆很多。
“大不了工钱要低一点,总行的吧?”
当倦意来临,他抱着这个想法,在老地方睡下。
也不知夜里什么时候,那只流浪猫又来了,这次胆子大了些,没做过多的试探,流浪猫就钻进了孔召的被窝。
那张来历不明的厚棉被还在,今晚这一觉暖和多了……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孔召抖擞精神,为自己打了一通气,又去庙里拜了拜,再次信心满满地出门。
结果比昨天好不了多少,那些开饭店的一听他是找事做的,都像赶瘟神一样将他赶了出去。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是如此,整个雾晶城能够辨路的地方,他都已经走了个遍。
第六天揣着兜里所剩无几的银钱,去到矿山营地,想做点苦力活。人家一看他那毛都没长全的样,连摆手的兴趣都没有,任凭他怎么说,直接当空气。孔召自找了半天没趣,只好怏怏而归。
第九天的夜晚,孔召摸着咕咕叫的肚皮,一会望着天幕发呆,一会又盯着庙堂里神像案前供奉的食物咽口水。
他所有的钱都已经花光了。
神庙主事临去休息前,从案前取过一叠精美得不像话的糕饼,递给孔召。孔召用感激的目光谢过,接过来狼吞虎咽,不过还是没有忘记掰下来一些,喂给蹲在一旁的流浪猫。
这几天流浪猫已经和他混熟了,见到孔召回来,都会跑来和他作伴,是一只瘦骨嶙峋的土黄猫,孔召管它叫猫兄。
第十天傍晚,难耐饥饿的孔召,从包袱里摸出一枚铜钱玉,打算用它来换点食物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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