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还是那么热，天气持续的酷热。已经让人快要疯狂了。
而这时候，市里开始限电，不要说空调了，哪怕一个小电扇扇的热风都让人清凉一下，但是没电你就玩不转。特别是一些狂躁症的病人，在一天夜里断电后，居然有人撞开进来查房的护工，跑到楼梯口开启消防栓冲起凉。护工要阻止他们的时候，被拿着消防水枪的病人冲下楼。病人们合力放水把整座楼给水淹了。
在病人威胁要继续暴动和病人家属抗议下，施院不得不更换了老的发电机。只是发电机太大，被安放在厨房后面过道边。
发电机买过来了。要烧油啊，那一桶桶柴油又笨重又黑糊糊。
小江他看了看直摇头。这个时候小江想到了武禾，这个小子这几天都关在房间里，也要让他活动活动。
武禾就只好在小江的威胁下，双手沾满柴油。使出吃奶的力气倾斜着油桶，一转转的挪动油桶。好半天才把几个油桶都摆的乱七八糟。这时候，那个新来的猥琐中年厨师走了过来。在小江和武禾眼前，他大声笑道。
“呵呵，爱地不错啊。没想到力气那么大。看我W78光线。”说着中年人说着左手前伸，五指并拢朝前指向武禾。
武禾楞了一下，然后捂住胸口，掂脚一倾。
“左袁飞哥哥你卑鄙了！居然偷袭。”武禾躲到油桶后面探出脑袋，“看我沙库鲁斯光线。”说着蹲下闪出一边，举起右手做举手礼。呵呵呵的嘴唇发出伴奏音。
中年厨师也一跳脚，然后大喊“看我W78威力加强版！”“赫赫”的伸手发出光线。两人赫赫了半天。
把小江给看傻了眼，“不是吧我们的厨师也是个疯子。”
小江楞了一下下，就果断的朝武禾走过去一棍打下，武禾捂住头。
“叫你变凹凸曼看看！”
厨师脖子后缩，表情尴尬的收手。结束他们想象中的光线对冲的表演。
厨师眨了一下眼转个表情才看着小江摆摆手笑着说道，“江主任啊，不要误会啊!我只是觉得好玩才跟爱地玩了一下的啊!我不是精神病哦！”
“我也是，”武禾搭了一句，“我是正义的爱地，左袁飞哥哥救救我！”
小江又一棍下去。
小江打的武禾没声音后，才笑笑的对着中年厨师说。
“哪敢啊！周大厨师，怎么会是是精神病呢。你的菜烧的真好。兄弟们都喜欢吃周大厨做的菜。不是有句话吗，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兄弟们的伙食日后还有靠周大厨大力支持呢！”小江笑着对周大厨说。
“好说好说，你来根烟不！”说着周大厨摸出一只烟。小江接过烟，刚想点火，但是看到周围都是油桶，他就拿着烟的右手抬抬，“说咱出去抽。”
对着武禾喝道：“不要偷懒。把桶摆放好！”
他们转身走出厨房后面的过道。两个人都在聊其他话题的时候，只见小江一脚踩在一块烂木板上，身体矮了一下，就要倒下去。周大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小江说。“主任啊，你小心啊。”
小江稳稳了心神，定睛看自己脚下的木板已经踩碎，露出一个水坑。
“这个是什么坑啊？”小江问道。
“这个啊，这个是我们消防水的水箱，消防水都是从这里打到楼上的水塔的。前天病人放水，这里干了。施院说要赶紧补水。但是盖子不知道被那个王八蛋给偷了。所以用木板盖盖。”周大厨略带怒气的说道。
“哦，”小江陷入思考中。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消防水库建在这里啊。”小江问到。虽然他在院里也是“老人”了，但是有些地方他也是不知道的。
“嗨，你不懂啊！这个我听人说是施院迷信，说厨房里面是火地，他是怕火的。说用地下这个水库克火。他那时候跟我聊的，。。。。”周大厨解释道。
“哎那个死老头。”小江嘀咕一声。
“你别不信哦，我命里也怕火的。小时候，有次在屋后面稻草堆烤地瓜，结果把稻草都点着，幸亏后屋有口井。才灭了火。不过就是给老妈打的屁股开花。那个真叫疼啊。”周大厨一脸悻悻然的样子。
哦，小江举起燃着香烟的手，吐了一口烟。“没想到啊，我们周大厨这样的经历啊！”
“都是陈年往事了，不提也摆。”周大厨摆手道。
武禾哀怨的看着两个闲人在那里聊天。自己搬的要死。
等摆好油桶，周大厨正准备在烧一个私房小菜，想请小江尝尝。武禾就被小江放了鸽子，要他自己回到宿舍。
武禾上了二楼，脱掉自己浑身是油的病号服。在厕所里洗了半天，。油是没办法洗掉了，衣服却给自己洗破了。
武禾看着布条一样的衣服，想自己的衣服多久没换了吧。总不能当济公，影响医院形象。也给自己凹凸曼形象造成损失。
只好到护工的办公室里面，找人渣护工要换声衣服。只是人渣不在，另个护工在玩游戏。也没理凹凸曼的要求换身战袍的意见。一般病人衣服都是有人送或者更换的，武禾作为一个另类，既不是像躺着的病人，有不像关笼子的病人。没人关心他，除了小江也没人管的了他，作为一个另类存在，可以正常的时候被当成不正常人，不正常的时更不像人。所以他要称取权利。掏出手电筒，拧开开关冲那个护工脸上晃动起来。
被武禾用凹凸之光照射后，那个护工不耐烦的丢给他钥匙。
让他自己到201仓库去换衣服。
走到201室，武禾迈过积水潭。打开门，这个是仓库里面都是乱七八糟的杂物。武禾在里面找出了一身比较干净的但是霉味很重的病号服。
在他迈出房间的时候，他感觉不对。这个房间，怎么那么小。每个病房墙壁门都是开右边的。而右手门框到墙壁边起码有1米左右的距离。因为武禾经常堵在门口睡觉，所以他觉的这里太窄。隔墙靠门框那么近。难道是靠近楼梯。
武禾转了出门。破拖鞋站在积水潭里。刚想迈步。
又不对，武禾想，这里怎么会有积水的。这个楼都是右高左低，靠近厕所那边的地势低。这样是为了好排水。三楼和其他楼早干了。看着二楼右边是封闭了楼道的砖墙。怎么会这样啊，前天的积水怎么还会有的呢？武禾想不明白。。
武禾站在那堵墙前，顺墙角下看。他发现积水并不是就在地上一个简单水洼。在靠近201这边墙边，水慢慢爬上来了。不应该是一条笔直的水线，大约又30公分长的水痕连接着积水。，水线还有水珠冒出。这里面有排水管吗?
不可能，排水管基本上都装在外墙上的啊，怎么会装里面呢。而且有排水管总有出水口吧。没有发现啊。
摸着这面墙，冰凉冰凉。武禾敲了一下墙。声音很沉闷。不可能啊，武禾大惊。这个墙后面应该是空的。声音应该很脆的才对啊。
武禾站在这面墙前的想事情。后面突然一声大喝。
“武禾，你在干什么呢？”武禾转过身，看到人渣护工。他正在怒视他。
武禾连忙转头，指着天花板。，绕着舌头答到，上面有八脚吐丝怪兽。
人渣护工顺着他所指。看到天花板有个蜘蛛网，上面一个黄色蜘蛛正织着网。
“以前小尤最怕它们了，她每次都会被吓的躲我怀里。然后我会用我的沙库鲁斯光线消灭它们。嚇嚇。。。。。。”武禾又举起手。
“消灭你个头，钥匙拿来，马上滚回房间。”人渣狠拍了一下武禾的头。只是武禾头已经很硬。他没啥事情但人渣拍的太猛的自己咯吱窝突然疼起来。
武禾丢给人渣钥匙，抱着头就跑。不理会蹲着地上吸凉气的人渣。
武禾边跑边想。“凤抬翅，波哥的绝招。”专打人咯吱窝的穴道，被打后即使外伤恢复。手却已经废了。不能太过用力，提重物。越往后越疼。如果不治疗，几年后他的手就枯萎了。当然波哥那时候说的是用魔杖下了诅咒。
跑回房间，武禾后背用力靠着门。喘气之余，他在想那个墙后面肯定有东西。会不会的231。但是为什么敲墙的声音那么沉。还有它的入口在哪里，有没有什么是机关？
这边武禾在思索，人渣也回到办公室。对着正在玩手机游戏的另个护工大声说。
“小池，你在搞什么飞机，怎么钥匙给那个神经病!”然后看着小池还对着手机傻笑。他一把把手机夺过来。
你干什么人渣？我快破纪录了。小池不满的说。
“你破毛记录，要是被疯子发现入口就麻烦了。”
“他一个疯子能发现什么啊？人渣，你咋乎啥！不要紧张嘛！”小池不以为然。
人渣揪住小池的领子对着他恶狠狠的说。
“咋呼，你上上次转移的时候，你镇静剂没打牢让我被那个变态给打了，伤到现在还没好。还有上次转移你，你居然跑去撒尿，给厨师撞了个正着。我们干的是要枪毙的，你这个家伙那么马虎，你真是不要命了！”
“屁，我不要命了，我只是不想干了。每天看着那些精神病，自己都快发疯了。人渣啊，我们都老乡，说句实话，这里我真不想呆了。你跟院长说一声，放我走吧。求你了！”小池突然激动挣脱人渣说。
“想走，没那么容易！”小江在门口接了一句话，就走进来。
“江哥！”人渣本能的说道。
“江。。。哥！”
小江略带怒容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人渣没啥表情的跟小江对视，而小池却有点害怕的低下头。小江缓了一口气。
“小池啊，你沈哥说的对啊。不是我江哥说你，我们做了这一行，就等于把命豁出去。你这样搞的话，迟早大家会被你害死。你想想我们这么干为了什么？当初你们跟着我是怎么说的，我带你们出来是干什么的？还不是能多赚几个钱，回家娶老婆吗？我们地方穷，女的都出去”卖“了，村里男的十个有起码五个卖过血的，三个买过肾。一个做过乞丐，最后一个当马仔被人打死的。那时候出来，我就说了不为什么，就为挣这口气？”小江诚恳的对着小池说。
人渣也就是小沈，不住的点头。
只是小池低声说，“那也不能干犯法的事情啊。”
三个人一阵沉默后。
小池后面有点豁出去。他大胆的抬头对小江说。“我们干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挖人身体。国家是有法律的，老人说这个损阴德。我害怕啊！”
“还有我为什么叫沈哥人渣，他整天就是拉那些尸体去烧，人死了烧成灰渣了。半夜三更的，灰糊糊的一堆，有次风吹过了，沈哥一身的骨灰渣，吓死人了！江哥求求你放我走吧。我发誓不说出去。求求你了。”小池跪在小江面前。
“起来，你给我起来！”小江恼火的拽起小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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