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很早就起来,
番子啃着面包问楚少江去那里。
楚少江从座位底下抽出了鸠哥给他的“水镜”。10寸大小一块塑料板,四周边缘透明,前部水平如镜,后面中下间凸起,底部有蓝色的透明液体汇集在一起。通体透明,薄如镜子,肆意弯曲,功能强大。
鸠哥是这样评价“水镜”这个款平板电脑的。楚少江在透明的表面划了个五角星。原本透明的屏幕瞬间显出一颗树来。是ST系统。
楚少江点了一片叶子。瞬间现实出一个“牵寻”的搜索框。楚少江输入一窜地址。他把电脑放在贝马车前,车前的玻璃上面绿色的衍射屏在驾驶员这边显出一个箭头。楚少江说:“番子,按它指的走。”
番子一口吞进面包,含糊的喊了一声:“系好安全带,走咯。”
贝马车一路东行,最后开到了大江边。番子开上了跨江大桥。这座桥是新桥,也是“武禾”跳江的那种桥。楚少江看着这个桥,特别是开到了中间,他看着下面滔滔江水,他不经流出眼泪。
贝马车开走这条新桥上,本来平稳的车身,上下起伏。
这个新桥由于偷工减料,桥面到处是坑坑洼洼。过往的司机都是破口大骂。只是碍于桥墩坚固。市里几次组织讨论和验证都没办法否定大桥是否存在安全隐患。
车子很快开到了海堤旁边的白色水泥路。楚少江叫番子慢慢开。在一个竹棚前面很远停了下来。
楚少江什么也没说,就是看着这个棚子。番子无聊就拿着水镜在玩是男人就博起100下。
这个时候快中午了。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骑着比自己还有高好多的自行车在往这里敢,她没办法坐在上面。只有两只脚用力的踩着踏板前进。而棚子里面。传来一阵狗叫。似乎在欢迎她。一个老人撑着拐杖缓慢走了出来
等到了门口,她把车停好,就从车前篮里面掏出书包。兴奋的朝老人举着一张纸。老人看着这张纸,摸摸女孩的头,走进了竹棚。
小女孩就是那个差点被投江的小哑巴。楚少江看着这个同样命苦的女孩,看着她忙里忙外的烧水,洗菜,做饭。看着老人的一边举着大拇指勾勾。他似乎明白什么叫天伦之乐。看着他们幸福的活着,他甚至有些嫉妒起来。
这个时候,从另一边走过来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提着一个铁的饭盒。一步一跳的朝竹棚过来。小男孩站在竹棚的门口。大声喊:“玲玲,你在吗?我妈叫我过来给爷爷送吃的。你出来一下!”
随即一条大狼狗冲了出来。小男孩吓的赶紧跑开,丢下饭盒,几步蹭到路旁边的树上。他大喊;“玲玲啊,快出来啊,我下次不敢打大黄了,你快出来啊!”小男孩差点要哭出来。
这个时候,玲玲出来拉住大黄。朝小男孩招招手。小男孩赶紧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等到一会,小男孩才忐忑不安从里面退了出来。
楚少江捅了一下番子,示意跟上。
等到路口,竹棚的轮廓消失不见。番子开车慢慢的靠近男孩。
小男孩被挤的没路,停下来摸摸头。
这个时候,楚少江下来。他走到小男孩面前。
“小朋友,你知道凹池怎么走吗?”楚少江问。
“凹池?”小男孩摸摸头说。“我知道,从这里往前,再往。。。。。。”小男孩仔细指路。只是楚少江不住的指东道西。
说烦了,小男孩跳起来,甩手说:“你太笨了,我带你去!”
楚少江笑笑说,“上车!”
小男孩蹦蹦跳跳的上了后座。番子这个时候也凑上去。“小帅哥,叫什么?”
小男孩抽了抽挂着鼻涕的鼻子说:“吴哲,口天吴,哲学的哲。”
“真聪明的小朋友,连哲学都知道”番子吹捧起来。吴哲甩头一哼。
“你家住哪里啊?”楚少江问。
“不告诉你,我妈说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那你不仅跟陌生人说话,还上了陌生人的车,你不怕”番子问。
吴哲吸了一口鼻涕:“哼,你们那么笨,哪里像坏人,而且我有武器!”说着吴哲从屁股后面掏出一个用钢丝绕的弹弓笑嘻嘻指着楚少江他们。
番子突然举起握住方向盘的双手,大喊“我投降,大侠饶命!”
楚少江不禁笑出来赶紧命令番子手握好方向盘。
吴哲得意的翘起嘴巴,“哼,暂时饶你狗命!”
他们按照吴哲的指点很快到了凹池。
凹池其实就是岛边缘的江滩,那里盛产蝤蠓著称。黑黝黝的滩涂上,都是竹子树立的桩,用渔网隔开,相隔不远处搭着竹棚,棚子旁边还放在本地特色手推独木舟。
楚少江下车,走到江堤上。这里正好有个人正在往摩托车上装货。楚少江走过去跟那个老板攀谈起来。
等了一会,他抱着一个泡沫箱走了过来。等到把箱子放回后备箱,他看到吴哲早就窜到前座,两只大眼睛瞪圆了,看着番子手里的水镜,里面玩男人博起。
楚少江无奈坐到后排。看着无良的番子带坏小朋友。
他咳嗽了一声,吴哲有点恋恋不舍看着番子收起水镜。
番子说:“老板下面去哪里!”楚少江白了一眼番子,说送吴哲回家。
吴哲眨着眼看着楚少江,“你是大老板吗?你很有钱吗?那个叔叔是你的马仔吗?你怎么没有小蜜啊?”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楚少江直翻白眼,“现在小孩怎么教的!”
楚少江说:“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啊,要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好,但是你要请客的,你是大老板嘛,不要小气!”吴哲摇头晃脑的说。
番子从后视镜看到楚少江白了他一眼,直感到好笑,一句老板搞死他。刚才教吴哲的办法不错,嘿嘿!番子在心里比了一个V字。
他们开到沉第村的村口,在一家号称是岛上第一家百货店的小买部的地方,番子带了3个冰淇淋过来。
吴哲一口把蛋卷上的奶油吞了一下,只是冰的受不了,又吐了出来,吃像极不雅。
楚少江看着吴哲想起小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的猴急。他问吴哲,“吴哲小朋友,叔叔现在问你件事情,可以吗?”
吴哲吃的不亦乐乎,忙点头。
“我从后面看到你今天去那个棚子出来干什么?你知道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吗?”楚少江问。
吴哲添了一下手指上掉落的奶油,他说:“你说的是玲玲吧,我妈妈今天要我送玲玲爷爷吃的东西。”
“为什么?”
“我,”吴哲有点不要意思。“我用弹弓打了玲玲家的大黄!被妈妈骂了!”
“为什么要打大黄啊!”
“哎呀,这个怎么说呢!我跟其他小朋友前几天,到玲玲家里地里玩,那个大黄很凶的,看着我们在田里玩,不高兴就朝我们乱叫。”
“它为什么朝你们乱叫?”
我们在田里玩战甲勇士,我是风铃侠,其他人是火炎侠,水波侠啊,我们比谁力气大,谁最勇敢。我们就在地里举西瓜。结果大黄差点冲了出来,吓的我们那个乱跑,还有小朋友都吓尿出来了。我们被赶了出来。
后来有小朋友说,“谁有办法打败大黄,谁就是英雄。。。。。。”
“你就用弹弓打了大黄!”楚少江推测说。
吴哲点点头,我不是故意的,就打了那么一下。后面玲玲的爷爷柱着拐杖追出来,骂我们小坏蛋,我们都跑了。后来回到学校,
有小朋友就跟大家说我很勇敢。我当着玲玲面说,大家不要跟玲玲玩,她家大黄太坏了。她爷爷是个残疾人,脾气很坏的一个人。其他小朋友就不跟玲玲玩。玲玲感到委屈就躲在墙角哭。
老师看见了,就问玲玲为什么,玲玲说不出来。老师就拉来其他小朋友问。后来老师就把事情告诉了我妈妈。。。。。
吴哲不自然的摸着屁股,番子看着他那样说:“你挨你妈妈打了是不是?”
吴哲站在座位上屁股的扭来扭去。楚少江笑笑说:后来呢?
“老妈说,我是个坏孩子,要我向玲玲和他爷爷道歉。玲玲是个可怜的小姑娘,他爷爷为她受了伤,他们靠西瓜地赚点钱不容易,我不应该打他们看田的大黄。”吴哲吞吞吐吐的说。
楚少江和番子对视了一眼,楚少江说:“好了,我带你去你妈妈那里。说你是个好孩子,能够给陌生人指路!”
“好!”吴哲拍手欢呼道。
等到开进村子,在一户三层小砖瓦房前面停下。楚少江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坐在门口,不断的用塑料纸套进透明的笔管中。岛上有家小制笔厂,经常把空笔管拿出来给一些中年妇女套外面的塑料包装套。
吴哲从车上跳下了,大喊妈妈缠上去。楚少江也走了过来。
“大婶,你好啊!”楚少江大招呼道。
吴哲妈妈拉了一下缠着胳膊的吴哲,看着楚少江有点发楞。
“老板有什么事情吗?”吴哲妈妈说。
“我有点事情想问你!”楚少江说。
“什么事情?”
“这样的啊,我是一家江南关爱蓓蕾协会的,今天我们两人到这个岛上钓鱼休息。看到你儿子从一个小女孩的棚里面面出来,我们发现她好像是前几年被绑架后来被解救的小哑巴感到好奇。所以想跟你了解一点情况。”楚少江撒谎不打草稿。
害的车里面听骨听的番子赶忙拿出水镜抓紧时间联系鸠哥。黑进江南关爱蓓蕾协会修改资料。“你娘娘的,柏老没看错人。这小子真会演戏!”
楚少江跟吴哲的妈妈一通聊,才知道玲玲后来的事情。
他跳江后,王老头信守约定,把玲玲交给钱峰。然后表演了一出小所长大破世纪大绑匪的闹剧。
钱峰在媒体面前风光了一把。玲玲的命运却没有改变什么。事情平淡了,大家关注的热点转移了,捐款被截流了,冒牌绑匪被悄悄放了,钱所长转正了,爷爷被赶出医院了,不过还好了,玲玲终于回到了爷爷身边。
爷爷不能干活,田里的事情就全部交给玲玲。玲玲既要照顾爷爷,还要上学。虽然日子更加艰难,但是玲玲的小肩膀居然抗下来。
对此吴哲妈妈佩服不已,九岁的小姑娘这么懂事。看着她消瘦的身体。她和村里其他妇女经常做点咸菜炒肉,梅菜扣肉,或者酱油肉送到玲玲家。
有时候看到玲玲路过就往她书包里塞熟鸡蛋或者咸鸭蛋。玲玲不要,她们就红着脸,吓唬玲玲,说她不乖,不听阿姨的话,是个坏小孩,然后拼命塞给她。周围的人照顾她,让她倍感幸福。
昨天老师把吴哲的事情告诉她。她那个气啊!抽起扫帚就打吴哲。等吴哲连连求饶才松手。早上去市场买来肉,韭菜,荸荠和饺子皮给玲玲做她最爱吃的饺子。
然后把吴哲赶出家门,要他去道歉。她自己搬把凳子到门口,怕吴哲偷偷跑回来。只是左等不来,右等不回。索性做起“外快”来。
楚少江听完闭眼沉思。自己怎么能够帮助玲玲。
番子走过来,鸠哥早黑进慈善协会的官方网站。楚少江现在是协会的荣誉副会长。番子对着楚少江说:“老板,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不。”
楚少江刚想说不用。吴哲妈妈就喊。“原来你们没吃饭啊!来我们家吃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楚少江想推辞。只是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看着吴哲那双一脸好奇的眼睛看着他的囧样。
楚少江一阵脸红。旁边吴哲妈妈放下手里的活拉着楚少江进了里面。番子笑笑就抱起吴哲跟进去。
吴哲妈妈包了很多的饺子,楚少江三个人一人一碗。楚少江也是真的饿了。拿起汤勺囫囵吞起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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