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奉茶!”
或许是被眼前的“老子夜天”给镇住了,半晌杨镇邦才反应过来,吩咐宫女沏茶,又接着吩咐“照着这方子上的药材抓一副,依法煎好!”
“是!”
许久,杨镇邦才终于率先开口:“不知前辈此来所为何事?”
“不急,待那小子醒来再说。”夜天轻轻地吹了吹手里的茶,大咧咧地笑道,“嘿嘿,不错啊,上等的毛尖!”说罢,也不管那茶水有多烫,端起茶碗咕噜咕噜地就给喝光了,喝完还砸吧砸吧嘴说着:“可惜我这人不懂品茶,不过喝完之后嘴里轻轻凉凉的,还真不错!”
众人只好尴尬地笑笑,又吩咐宫女将茶水添上。
不多时,各家的晚辈们也到了,看到夜天时都有些莫名地惊讶,这不就是当晚在墓穴里碰到的僵尸吗?唯独方书绣一人镇定自如,遥遥地向夜天一抱拳:“夜天前辈!”
“嗯,好!”夜天看了看眼前的一干小屁孩,那天的事情可是记忆犹新啊,虽然那时他的理智无法控制身体,却能很清晰地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看着克里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夜天嘿嘿一笑:“小子,你那是什么表情,那天砍我的时候,你的胆量可不是这么小的啊!”
克里斯一听,立刻明白眼前的人确实就是当晚的那个僵尸,其余各人也都明白了过来,当下众人各显神通,愣是转瞬之间就跑到了庭院之中,只剩下方书绣一人还站在原地。
夜天不由失笑,杨镇邦却是觉得有些脸红了,“咳咳!这位是夜天前辈,前些天你们擅自闯入墓穴,造成墓穴塌陷,还不快快过来磕头认错?”
夜天觉得一阵好笑,这算什么?磕头认错?不痛不痒嘛!于是他摆了摆手,笑着说:“无妨,不过之前有些误会罢了,他们那时若是不出手,又怎么能活下来?”
“呵呵!”杨镇邦尴尬地笑笑,对着门外吼道:“还不给我进来坐好?连绣儿都不如,尽让客人看笑话!”门外众人一听,不由脸上一热,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方明山倒是小小地乐了一把,虽然方书文带头逃了出去,可是他的女儿很镇定啊!
方明山正偷着乐的时候,高泰却是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了,只因他发现那位僵尸前辈…啊,不,是夜天前辈正眯着眼睛盯着他看。那眼神,让高泰有些受不了。
“呵呵!”看着高泰的窘样,夜天轻轻地摇头笑了笑,又低头品起了茶。不过,他这一笑却是将高泰给惊醒了:自己手里拿的还是人家的剑呢!
不得已之下,高泰忍着心中的不舍,缓步走到了夜天面前,将手中的宝剑轻轻地递了过去:“前…前辈,您的…剑。”
几位家主有些赞许地点了点头,而与高泰同辈的众人和高建邦却有些惊讶了,高建邦可是看着他对那把剑爱不释手的,就连睡觉也都用手紧紧地握着,而此刻他竟然能乖乖地交出来?用杨恒的话说:这真是太神奇了!
夜天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眼含笑意地看了高泰一眼,伸手将那把剑接了过来。
剑刚离手,高泰便仿佛少了什么似的,长长地叹了一口,转身向自己之前的位置走去。
“此剑名为夜殇,为道魔明心所铸,其锋芒可破苍穹,是当年神威将军送给我的。”高泰刚刚转身,却听见身后的夜天开口了,不由又惊讶地转过身去。
夜天看了看他那惊讶的脸,轻轻一笑,接着道:“我曾用它杀过无数犯我疆土的无耻鼠辈,希望你不要埋没了它。”说完,又将手中的剑递向了高泰,而高泰却是下意识地便伸手接住了。
不远处的高建邦也是心中欢喜,站起身来向着夜天一拱手:“这怎么好意…”
岂料他一句话没说完,夜天却已经顶了回来:“我是送给他,又不是送给你的,你好不好意思关我屁事?”
高建邦只好讪讪地笑了笑,又坐了回去。
高泰一抱拳:“多谢前辈!”
“嗯!”夜天笑着点了点头,“你要记住一点,修剑道,修的不是你手中的这把剑,而是你心中的那把剑!”
高泰一愣,低喝道:“多谢前辈教诲!”
“嗯。”夜天挥了挥右手,仿佛赶苍蝇一般,左手又端起了那杯茶,猛地一口“咕噜咕噜”地全喝光了,长长地吐了口气“果然,茶还是要这样才好喝啊!”
直把眼前的高泰看得一愣,半晌才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自此之后便没有人在开口,都静静地等着杨恒醒来。
不久,艾丽莎赶了过来,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杨恒,不禁回头深深地望了杨镇邦一眼,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一般,不过看到房中还有一个陌生人,便也没有急着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了杨恒床边。
不坐不要紧,她这一坐,仿佛触动了什么,只见原本在床上好好躺着的杨恒突然发出一股强横的气势,身子竟自发地飘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气势虽然对众位家主和夜天都没什么影响,可那些晚辈,明明坐得很远却依旧感觉到了一股子刺骨的杀意。
可是,就在杨恒身边的艾丽莎却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的一样,依旧轻轻地坐了下去,并随手将浮在半空的杨恒按下,很是随意地将一只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轻轻地点了点头,艾丽莎起身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又轻轻地坐在了杨恒床头。
不多时,杨恒的气势散去,醒了过来,刚睁开迷茫的双眼却看到母亲一脸微笑地坐在床头,正向他递过一杯水。
微一愣神,杨恒接过了艾丽莎递过来的杯子,仰头喝完,对着眼前这年轻的母亲轻轻地笑了笑:“我没事了!”对于母亲的先知先觉他已经一点都不惊讶了,从小到大,他需要什么,母亲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提供给他,就如同现在将水递给他一般。
喝完水的杨恒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房中多出的众人,不由有些惊讶地道:“你们…你们怎么都在?”说完,却是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坐在正位的夜天,惊呼出口:“夜天…前辈?”
“啊哈,你小子终于看到我了!”夜天有些兴奋地拍了拍手大声地说着,“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在墓室中那么冷静,那么机智的你竟然也会被心魔困扰成这样!”说着又摇了摇头,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杨恒不由红了脸,想起那幻境中的情景,翻身下床,跪倒在地,大声地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前辈的恩德,晚辈就是做牛做马也必会报答!”
夜天却是不吃这一套,无所谓地甩了甩手道:“我要你做牛做马干什么?”说完,嘻嘻一笑:“嘻嘻,我倒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你这样的人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呢?”
“这…”杨恒不由有些语塞。
见他一副不想说的样子,夜天不禁觉得很是无趣,又甩了甩手,把头转向了一边,道:“算了,算了,你既然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杨恒不由松了一口气,若是他们一定要追根究底地问,杨恒也不知道该怎么答才好。
此时的夜天却是脸色一正:“我们来说点正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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