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彧自己一个人在客房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陷入了沉思,刚才医者行会的行事们都表示了他们的想法和上官野的想法是一致的,静静的等着聚贤阁的人发难。
欧阳彧心中不忍,想着若是这瘟疫之事是真的,那么如此一来,这扬州城里的居民,会有多少人将遭受这次劫难祸呢。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了,是秋水寒一个人走了进来。
“欧阳公子,老夫还有一事相问。”秋水寒走到了欧阳彧客房的椅子边坐下,然后他也示意欧阳彧过来坐下。
看秋水寒神态,这问题应该不是公事,欧阳彧也赶紧地走过去坐在一边。
“现在我不想去说那个什么回天秘药,什么聚贤阁的事情,我就是想问问,你和妙韵的事情。你和妙韵到底是什么回事,我们家妙韵是个直性子的孩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什么事也都敢做,放火逃婚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她就是一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孩子,什么都表现的好直接。对你也是如此。”欧阳彧默默地低着头听着秋水寒的话,不时地点下头。
欧阳彧听秋水寒说完之后,微笑着说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开始认识秋小姐的时候,就不自觉的想和她套近乎。”他还是记得自己在林间喝酒赏月时遇到秋秒韵的场景,想起当时自己喝的有点醉,跳舞诵诗,自己不禁莞尔。
既然现在,别人父亲也这么问自己了,欧阳彧便是将自己心底对秋秒韵的看法说了出来,他说道:“认识之后,我们结伴而行,一路上我和她之间还老是斗嘴生气,直到后来,从少林寺出来后,才发现自己其实真的很在意她。还好她没有走远,还愿意和我一起调查这个回天秘药的事情,我真的是很庆幸这一路上有她相伴,她是一个好女孩,说是任性妄为,我觉得那是她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想法,她善恶分明,用外表的强势,保护自身率真的天性。这些小子都还是知道的,这么一个好的女孩儿,欧阳彧也自然知道要多加的珍惜。”
看着欧阳彧那会心的微笑,秋水寒也没有多说什么,心道,想来这事也就这样了,拍了拍欧阳彧的肩膀,走出了房间。
送秋水寒离开之后,欧阳彧想着种种的心事,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窗外,一切静的出奇,一阵风吹过,带走几片树叶,飘荡着离开了秋水剑庄。
夜幕中,整个寂静的扬州城,仿佛被一股阴森的寒气所笼罩着,而这股阴森寒气的源头,就来自城外的墓地。
住在扬州城外的张大鼻子,是这扬州城公共墓地的守墓人,他本来也是城里的地痞游民,扬州太守郭供鸿,郭大人整顿扬州城风气的时候,见他并没有什么大的过错,刚好城外守墓的王老头年纪大了,就打发他过去当个帮手。
平日里,谁家要是死了人,就是给些钱他,由他帮忙拖去埋了,其他的后事也都是由他打点。加上扬州城发给他的月钱,小日子过的其实还是不错的,就是一个大的出奇的鼻子,加上这么个工作,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有讨上媳妇,于是他和王老头每天都回家不一样,他是直接就住在墓地边的守墓人的木房子里面的。
而今天晚上的事情,着实的是把他吓了个半死,晚上他喝酒喝了不少,腹中难受,便起床出来起夜,迷迷糊糊的哼着小曲,走到了屋外。
正准备就地方便的时候,他看见不远处的墓地有土翻起来了,虽然隔着有点远,但是他认得出来,那是今天下午,他刚埋了卖酒的老陈,说是被喝醉了的疯子给砍伤了,最后伤重不治死的。
“呸!,他奶奶的,还不是他有钱就出去玩,要是留下几个钱,扬州城里面的好大夫多了去了,有治不好的伤才怪!”他嘴里里面骂着,心里估计是今天下午才刚埋的,时间不长,怕有野狼过来刨过。
张大鼻子随手就拿起木房子里面的铁锹,骂骂咧咧地走了过去,准备把坟拍好,但是走了一半,他就不敢动了,那坟,不是从外面刨开的,做了这么长时间埋人的事情,野狗豺狼过来刨地的事情,他也遇多了,但是这次不一样。
他一眼就看出这些土不对头,因为刚才他是站的远,以为只有老陈的坟开了,走近了一些才发现,其实最近几天的新坟都被刨开了。
而不远处的阴影中,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背靠着一个前几天才下葬的罗老六的墓碑,只见那个坟地处,周围的土不停的被吸进去,就好像坟里面有东西一样。
突然!一只手从坟地里冒了出来,接着就看见罗老六的头和身子都爬了出来,张大鼻子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出声。不过那个在墓碑后面的黑色斗篷里的黑影咧嘴笑了,白色的牙齿显得那么的阴森。
张大鼻子不敢想那么多了,自己是见鬼了,但是自己不想当鬼,转身就想跑,但是一转身,一张人脸!
一张自己认识的人脸就正对着自己,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下午埋的老陈,“老...老陈!你你你...”张大鼻子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本来想问,你没有死啊,但是自己下午和王老头一起验尸的,确实是死了。
还有,现在自己看见的这张脸,眼睛分明是翻着白眼,嘴巴里面都是泥土,一股死尸的恶臭,还有绿色的液体从他的口鼻中流出,分明就是一个死人,张大鼻子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好问的了,还是逃命要紧。
他右手握紧铁锹,突然一下打横扫过去,老陈的头被击中,整个死脸更加的扭曲和变形,但是张大鼻子没有看,打完之后,就大叫的向一边跑去,他知道自己要快点离开这里,不然还不知道谁来埋自己。
张大鼻子不要命地向扬州城跑去,他想都没有想,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扬州城的城门早就关了,但是他还是没命地在向那边跑,自己的脸也是吓的惨白,跑着跑着,都没有看地上的路,被枯树干给绊倒了。
“这该死的枯树干。”他一边骂一边想站起来,但是枯树干像是绑在他腿上一样就是踢不掉,这个时候他才仔细的看了下,绑住他腿的,哪里是枯树干啊,那是一只从地下伸出来的手,上面的肉都掉了不少,都能看见手上的骨头了。
“啊~~~~~”才回过神来的张大鼻子知道,自己是被抓住了,自己的身后又有几个死人走了过来,他放声的大叫着,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恐惧,但是很快,他就被另外一只死人的手捂着了嘴巴,然后就被一群死尸给包围了。
第二天一早,“不好啦!”没有睡好的欧阳彧就是被这样的喧闹声给吵醒了。
“咚咚咚!咚咚咚!”欧阳彧的门不停的被敲打,还好他早就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正在整理着床铺。
秋家的小厮隔着门喊道:“欧阳公子,你快起来吧,出大事了,老爷请你赶快起来,直接到城外的......啊!”
“走开!”小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秋秒韵的娇叱和小厮疼痛的叫声。
“这门完了。”欧阳彧话刚说完,“咚!”的一声,女侠装束的秋秒韵踢门而入。
“妙韵。”一丝淡淡的责怪声中包涵着更多的柔情,昨天和秋水寒夜谈之后,欧阳彧喊秋妙韵的口气就变了。
但是秋妙韵她一下子有些不习惯,欧阳彧这样叫她,她的心跳突然有些加快,一低头,还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不过当她忽然间想起自己是找欧阳彧有正事的,羞涩的表情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你”秋妙韵开口后纠结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好怎么称呼欧阳彧,最后只能是挤出一个“你”字。
想着这是在家里面,若是单单叫一个“彧”字吧,感觉太腻人了,而且欧阳彧一个男子,你叫他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喊“玉”呢,“这小骗子名字真没有起好,以后我的孩子绝对要起一个好叫的名字。”秋秒韵的想法很发散,一下子想的很远。
见欧阳彧还没有怎么动,她也不愿意就等,直接走到欧阳彧的床边,不讲理地说道:“哎呀,反正你就快点和我来。”她抓着欧阳彧袖口就往门外走。
欧阳彧虽然是无奈,但也只好快步的跟着秋秒韵。
两人刚出了秋水剑庄大门,就碰见了王豪安,他已经是备好了马车在门口,一脸笑容的等着欧阳彧,他现在是以欧阳彧的老朋友自居,总希望自己能和欧阳彧有交集,以便日后能为自己的药铺多弄些噱头。
秋妙韵也不是客气的人,直接就跳上车催着出发,“王老板,麻烦了。”欧阳彧还是习惯性的抱拳施礼。
“自己人,客气什么,应该的。”王豪安像是自己捡着便宜似的,和欧阳彧一起上车,马车载着三人,直接的就开向了城外的墓地。
而城外的墓地,现在已经是让官府和医者行会的人看傻了,一个个空荡荡的坟地,空气里残留着恶臭,医者行会的人,现在倒是知道了这聚贤阁的人,是准备要如何来发动这一场瘟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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