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要真那样，我就给你讲些我的从前，我们暂时不谈别的什么东西，等你把我的经历听完，你再做决定。不然一切都免谈。”雅丽的脸有点儿憔悴，皮肤也不再如从前那般水灵。
“你没有义务给我谈那些。我也不想知道。”我说。
“呵呵。我受过这方面的伤害。”她说，“我不能在同一个地方犯相同的错误。希望你能理解。”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说，“我只在乎我现在的感觉。你也只需要在乎现在。”
“呵呵。你还小。不懂得东西有很多。呵呵，反正，前提在这里，等一切完了，再下结论也不迟。”她说。
随便好了。
……
13
雅丽给我的第一个理由，是大我三岁。这个不要紧，至少她没有把高我三公分当理由来说。当时，我是被雅丽一通电话叫过去的。当时，她没有说让我过去的原因，只是说，再没有能指望的人，只能想到我。到了她的住处，才知道她烧得很厉害。
“这不是理由。”我说，“大三岁没什么的，怎么着说，也算个同龄人。你别拿这个当理由。你只管说你的感觉。你也不太舒服，就不说这个了，好好休息。”
“呵呵。”雅丽苦笑着。
“可是你是……”
“没有可是。”
“先把烧退了再说。”我说。
刘雅丽没有再说什么，歪倒在床上，眼瞪着楼板顶，呼吸很急促，额上有几颗大汗珠。我俯身看了看无精打采的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额头烫得厉害。
“你发烧多久了？”我轻轻地问。
“从昨晚到现在。应该是感冒了。可能是昨天淋雨的原因。”她轻轻地答道。
我们就此停下，不再讨论大三岁的问题。
放她独自躺下后，我起身到厨房，找了一瓣生姜，切得细细的，学着妈妈在我小时候的做法，烧了半锅生姜水。完毕后，摊冷，拿瓷碗盛起来招呼雅丽喝下去。再次放她在床上后，我下楼到药店买了几样必须的药。回来时，她已经睡着。
我守候在床边到12点，雅丽醒来了。我问情况如何。
雅丽说好多了，就是肚子有点儿饿。
我招呼雅丽躺好别动，自己到厨房操作起来，给雅丽做了一碗肉丝面条端过来。抱歉，我只会做这个。
“看你做饭的样子，好笨哦。”她接过面条时对我说。终于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了。
“是啊，很少做的。”我说，“肯定会笨手笨脚的。”
“呵呵。”
“好了，别说话，好好吃点儿饭。我看你这几天瘦了好多。”我说。
雅丽听话的吃起面条来。小心翼翼颇为斯文。吃完后，我接过碗筷到厨房，清洗完毕后，再次回到床边。
“差不多吧？”我问，“还再吃点儿药巩固一下吧？”
“好的。”她轻声答道。我到餐桌上，就着温水化了感冒药端过来。
“谢谢你了。”她接过杯子后说道，“实在是没有办法，连个托付的人都没有，呵呵。”
“不客气。”我说，“我倒是想要做个受托人，可你却死活不肯。”
“呵呵，你还小。”她说。
我没做声，到洗手间给她放了一大盆热水。折身回来让她进去。我在她的床边铺下地铺。她从洗手间出来后，我扶她到床上躺下。然后，我自己清理了毛巾**裤等等进去洗漱。完毕出来后，雅丽还没有睡着。
“好像睡不着。”她说。
我坐在地铺上，也是睡意全无。
“要是烧退了，实在真的睡不着，那就聊天好了。”我说。
“呵呵，能聊什么呢？”
“聊能最让我们感觉舒畅的。”我说。
“呵呵。”雅丽又苦笑起来。
“比如说，聊小时候的事情。”我说，“只有小时候的事情，才能让我们感到甜蜜温暖。”
“呵呵，那我就想听听你的小时候的事情。”她说，
“呵呵，小时候，很小的时候，梦想看到火车，挺单纯的吧？”刚说完，窗后一列火车极端配合的呼啸而过。我傻傻的笑起来。
“确实哦。”她说后，呵呵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我的窗后可是天天能看到火车的，能让你看个够，算是梦想彻彻底底的实现了吧？”
“呵呵，算是吧！稍长，便是一辆脚踏车，凤凰牌的。”我仰面躺在床上，真个儿是回忆往事的架势，心情出奇的欢快，久违的欢快。总是听人说，童年是最欢快的时光，能够无忧无虑。现在才觉得的确不假。
“这个梦想有70年代的影子哦，可是你的少年时代应该是90年代啊，真有你的。”雅丽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不大，很自然，自然得如同音乐闹钟的定时作业——早有预料，声音却很突兀。随后，她从床上坐起来，穿上睡衣，下床将水杯里的残留的一点水倒入窗口的水仙花盆中，然后折返回餐桌，加入热水，左手拿勺子轻轻地搅拌，披散的发丝随着搅拌的动作在她的肩头饶有兴致的摩挲，听不见声响但优美异常。
“是真的，再长一点，就是梦想有个女朋友！”
“青春期的孩子，能够理解。”
……
恍惚中，我进入梦乡。在梦里，我对雅丽说：“要是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的爱人，那么所有曾经的从小到大的梦想瞬间全部实现。这不是挺好？”
我听到了呵呵呵笑的声音，全然不是雅丽的。
似乎，有谁在笑我一般。是觉得我幽默，还是觉得我异想天开？梦里的我，分辨不出来。
那夜，我从回忆中进入梦乡，在梦乡中我又一次被杀了头。我又一次从哭泣中醒来。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一双惊恐的红肿的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我。或许，我用我的回忆，撩拨到了她的青春……只是或许，我不敢过多猜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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