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十一月十一日。我确切的记得是那个时间,晚上,为了表示对李丽上次帮忙的感谢,我和小黑在清宫剧酒店请他们表姐妹吃饭。我与小黑到达的时候,李丽王维维还在路上。打电话过去,说是马上就到。初冬的天气寒风肆虐,街上行人很少。行人一少,把灰暗的建筑一忽略,城市农村其实也相差不大。小黑点好了菜,然后吩咐要瓶红酒上来。坐了不多一会儿,听见楼梯有声响,我打开包房门,就见到李丽王维维一前一后的上来了。李丽穿了一件灰白色呢子外套,蹬了双土咔色高筒靴。整体上,简洁大方,也得体,没让我再次想到雅利安。王维维一身红色小薄袄,淡蓝色休闲裤,脚穿一双白面粉红色饰纹运动鞋。脸蛋冻得通红,颇有卡通味道,稍显可爱。我招呼了一声,把他们让进包房里,然后,简单做了介绍。
“哦嗬,怎么不见你表姐?”王维维问。
“什么?”我一时愣住了,显然,我把上次四人聚餐的事情忘得差不多。
我与王维维间的对话没有继续下去,只听见小黑吩咐服务员赶紧上菜。然后,他拿了启瓶器吗,对着红酒瓶子摆弄了半天,终于开了红酒,紧接着,他首先给李丽斟了一杯。倒酒的时候,手有些颤抖。然后王维维,然后给我,最后他给自己也满上了。菜上齐后,小黑提议都起杯,为冬天干一杯。
“冬天到了,离过年还远吗?”李丽放下酒杯后,貌似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那是‘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你别乱改好诗句好不好!”王维维纠正了一句。
“就算是诗,不也该入乡随俗的么?呵呵,大学生,是不一样!钻!”李丽说。
然后,我们四人一起笑起来。
“李姐,多谢上次帮忙!我敬你!”小黑今天不知是怎么了,说话有点哆哆嗦嗦,挺紧张的样子。
“别这么客气,就是个小事儿哦。”李丽也端了酒杯,俩人碰了一下,各自喝了一小口。
“我这朋友哇,一见到漂亮女孩子就紧张!呵呵,来来,李姐,我也敬你!”我起身,先给小黑打了个圆场,接着给李丽敬酒。
“呵呵……”她们笑起来,小黑的表情依然很拘束。
“别姐不姐的,我才多大,你们就这个姐过来,那个姐过去的。我生气了哦!”李丽貌似生气地举了被,还是轻碰一下,抿了一小口。
“叫她美女就行了!”王维维在旁边说。
“好好,吃菜,吃菜。”
这天不知怎么回事儿,平常健谈的小黑不晓得是中了什么邪,话语特别特别的少,而且开口还是颤音。在这样你来我往的敬酒中,总觉得气氛不太对。毕竟,我本身就是笨嘴笨舌,说不了几句话。眼看着气氛如要燃尽的火炉子,热力渐渐小下来的时候,李丽提议饭桌上说说笑话,活跃活跃下气氛。
“你朋友真见不得美女,还是平常就内向?”李丽问。
“是真见不得美女。”我说,“平常那可是海阔天空玄乎得不得了。一见到美女,就像换了个人儿似的,奇怪得不得了。是吧,朱庇特?”
“是的,是的。”小黑说,“我的确见不得美女,一见到,我就晕!”
“那这叫晕什么?”王维维问。
“管他晕什么。这样,我们来个游戏,每人讲一个笑话,轮流来,谁说不上,就喝酒。我让服务员那点儿啤酒上来。”李丽说。
这样,我们轮流着说笑话,气氛渐渐热烈起来,空酒瓶渐渐多起来。没几圈,小黑渐渐正常了,话多起来。喝了酒,吃了菜,身体也热了,我们就都卸了外套。
“这次,请你们吃饭,不光是仅仅谢谢你们。”小黑说,“还有一个事情要拜托你们,帮帮陈敦召。我看他在学校,挺消极的,不自信。这样不好,你们作为老朋友,要多帮帮他。”
“我早就看出问题来了。”王维维说。
“就是啊,那就更要帮帮他啊!来来,我敬你。”小黑说后,举杯给王维维敬酒。酒喝完后,他又加了一句,“我刚才,那叫晕色。”
“呵呵,真幽默!”
“总之,要帮帮我们的陈哥。”小黑说。
“那是他们的事情。”李丽说。
“是的,是我们的事情!”我说。
“总之,召哥堕落懒散了很多,不是从前的他。”王维维说。
“好了,我就是这么说说,美女们,快、快、吃菜!”
“真吃不下去了!”李丽放了筷子。
“我也是。”王维维也照做。
“不过,从第一次见到陈敦召,我就感觉这人,不太自信,眼光闪烁游离得很。”李丽当着我的面说,“像有多么多么重的压力在身上一样。搞不懂。”
“你说到点子上了。”我说,“我一起敬你们一杯酒,也要谢谢维维大小姐哦。呵呵。”
“不过,看他今天这个状态,又像还可以。”李丽继续说,继而,她端了杯子离桌。
我们碰了杯,不过都只喝了一小点儿。
“就是啊,你们就要多帮帮他。”小黑说。
“要多出去转转,散散心,见见世面。”李丽说。
“呵呵……”王维维在旁边独自笑着。
“关键要人多,一个人出去可不成,没有效果的。”李丽接着说。
“那怎么办?”
“你还别说,这个元旦,我们还真在考虑,想出去转转。不过位子还没有选好。你们要是时间安排得过来,到时就跟我们一起过去。反正,我们正好缺几个扛行李的,呵呵。是吧,维维?”李丽头偏向王维维,连续眨眼。
王维维一脸疑惑地点头。
“这个主意好。我们报名。”小黑代我回答。
“不过,真要出去,我倒有个位置推荐一下。在我们老家不远的地方,当然,也隔了有个4、5、60里路的地方,有一个新开的度假村。那景色真没有话说,人也不错,玩的项目也多,还成了规模,地方也算幽静,还真值得一去。”
“也可以啊。你真天才。”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同意。
……
很多年后,我总觉得这个饭局是小黑提前策划好的,李丽也配合得挺好。一直有这个感觉,总是在怀疑,疑问就总是挥之不去。没有确切证据,所以具体原因,我说不清楚。
……
最后,我们四人举杯喝了所谓的团圆酒后,算是饭吃完了。小黑去楼下结账,我到洗手间痛快地呕了一阵。出来时,冷风拂面,轻松畅快了很多。那天,我们还是去做了大学生们经常做的事情——找了间唱歌房唱歌去了。小黑的嗓音让维维啧啧称奇。唱到时钟转点后,王维维随李丽离去,我与小黑步行,穿过铁轨,上到江堤。在这个寒冷的深夜,我们犹如两只孤魂沿着江堤悠然散步。夜晚的长江,狰狞异常。我们就迎着风,走着,走着……像走在某个快要崩溃的世界边缘……那情形,那感觉,现在想来,怪得很,也怕得很。
10
十一月二十日的晚上,我终于打通了《把心打开》节目的电话。自从雅丽离开后,我就多次尝试打通电话,却一直未能如愿。
确认电话接通后,我却没有历经千辛万苦后获得成功的那份喜悦。我的心情颇为沉重。
“喂,朋友,请说话,你的电话已经接通!”电话里传来温柔的,带有浓浓关爱之情的女性主持人的声音。我听着,很安心。
“是我吗?”
“是你的电话,朋友。”主持人说,“麻烦关掉你的收音机好吗?这样,能更好地听我们彼此说话。”
“好的。”我答道。
“欢迎您参与《把心打开》节目。我是主持人小露。请问先生贵姓?”
“叫我小陈好了。”
“好的,陈先生您好,我们这档节目是一个心灵谈话节目。你可以在这里把你的心事儿说出来,诸如什么压抑的,不痛快的,不舒服的,困惑的心灵或者感情问题,感情经历讲出来,我们可以在这里帮忙你梳理和分析。”
“是的,首先我要说,我听了你们节目很多年,当然,你们的节目办得特别的好,特别是主持人还有嘉宾的一些话语,特别能鼓舞人,感化人。这是我一直追随这个节目的原因。”
“感谢你对节目的认可。”她说,“那么,我们能帮你什么呢?或者,你有什么心事像我们倾诉呢?”
“其实,我很早就想给你们打电话。”我说,“却一直没有勇气,等我鼓起勇气拿起话筒时,才知道你们的电话不是很好打,很多时候都是占线或者忙音。又正因为如此,我更是坚定了要给你们打电话的决心。因为我知道,有困惑的人,还真不止我一个。”
“呵呵,分析得不错。”那边说,“参与我们节目的人是挺多。毕竟,这是生活,是社会,是人生,多多少少会有些繁繁杂杂各种各样的问题。当然,有问题是正常的,但有问题不解决,就不是好的迹象。我们办节目的初衷就是帮忙某一类人解决类似的各种问题。你不介意我这么说吗?”
“不介意。”我说,“其实,埋藏了很久,在我心里。我不知道该不该把她讲出来。”
“嗯哼,要是没有说错,是有关感情方面的东西。”
“差不多。”我说,“呵呵,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
“嗯,当然,以我们的建议,你该从你最关心的问题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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