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呆住了,无法动弹--何其相似,又何其熟识的悲催场景。
长久的,只觉得满满的,全是震撼。很多年后,再次回忆起那段往事的时候,总觉得那些不过是场梦,仅仅是场梦。似梦非梦,可的的确确不是梦。非要强迫自己往梦的方向靠,由此可见,我的那段经历有多么的邪恶,我自己又是何其的不负责任?
也罢,总之,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见到过李丽。人影、消息全无,连王维维也都找寻不见。或许,我伤害了她们,就像刘雅丽伤害了我一般。殊不知,李丽已经告诉我她移民出国了,维维也去了另外一座城市。他们有他们的世界,也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当然,恐怕也有自己的寄托。很多年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的淡漠,我渐渐地开始怀疑:这几个人,是否在我的经历中出现过?我的生命中有不有过她们?那一切的过往,是自己臆想还是无中生有的生搬硬套?那些,是在同一个世界里吗?
之后,从别人的口中再次听到王维维这个人名的时候,我才悲哀地意识到:梦,不是能解释一切东西的万能素材,梦只是梦里的梦,替代不了现实。
……
5
时间虚张声势毫无目的地前行。那虚张的架势,就像武汉队雄奇的七连胜,来得那么猛烈,来得又是那么的让人想入非非--好似,冠军都非他们莫属,最后,却还是掩饰不住失望。好在,11月19日,武汉队勇夺末代中超杯冠军。汉军英雄了,全城沸腾了,这无疑是给排档遍街的江城增加了一点儿饭后谈资,淡与不淡,我弄不清白也不想扯淡,总之,有点儿追求总是好的,有点儿寄托也是好的,至少不会总觉得做任何事情都冇得意思毫无目的。
将近元旦的时候,接到郝蕾的电话。
"郝蕾?"我的脑内电流一过,"说实话,差点儿就把她给忘了。"她说是无论如何要到我们学校来看看我。接到她的电话时,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我内心平淡得出奇,没有一丁点儿兴奋的感觉。真要来看我吗?是的,必须要看看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交代。呵呵,细细数来,一晃就是三年多。三年过去了,那女孩儿还是那个我曾经疯了般暗恋的人么?她是否依然美丽?是否依然魅力无限?我对她还有那炽热的感觉吗?我不知道。接到她电话通知的那一刻,不自觉的,我有点儿不想见到她。
她还是来了。她说她听过我的遭遇。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来看看我。
江城的冬天,还是如飞哥口中的那般冷。
见到她时,说实话,我有那么一点点儿一点点儿的失望。
"呵呵,恐怕是王维维告诉你的吧?说实在话,她可以去当平民FBI。"在校外的小酒店落座后,我对着她说。此时的郝蕾,出落得比从前更加美丽。她穿了一身斜格条素色连衣线裙。裙子清爽不显冗赘,能明显看出更有女人味儿的郝蕾的姣好身材。头发依然黑亮,用发夹轻拢在脑后,脸蛋白皙了不少,神情坦然眼睛有神,完全褪去了农村姑娘所特有的那股羞怯和土气。大四现象,名不虚传呐。可惜哦……奇怪的是,面对更加美丽的曾经暗恋的人,我内心居然没有丝毫的喜悦激动和不适。犹记得曾经的我,一看到她的身影,一听到她的声音,浑身就哆嗦个不停连话都说不利索。
很久很久了,恍若隔世。
"呵呵,不全是她说的。呵呵,你也不该在人背后胡乱评论哦!她也挺不错,听说马上要出国深造了。说不定以后就是发达国家的公民了,呵呵。"郝蕾说,"不过话说回来,在今年的六月份,在那个我特别忙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上面只有几个字:‘陈敦召坠入深渊,她或许需要你。‘那话语类似佛家法言,怪怪的。收到这封信,我莫名其妙,怎么想都想不通,就只能往恶作剧方向靠。"
我沉默下去。
"哦,对了,还没有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呵呵。"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后,郝蕾像刚刚才记起要介绍下他男朋友给我认识。我僵硬地与那略带尴尬神情的男孩子握了握手后又寒暄了一番。男孩子挺阳光,是那种缺乏风吹日晒的阳光。戴着眼镜,十足的知识分子文化人儿。呵呵,然后,双双再次落座。
"首先第一感觉,我觉得那是你的恶作剧。"郝蕾继续说,"然后,我想看看你接下来还会想出什么招数。呵呵。所以,当时就没有当回事儿,就只等着你的下一步动作。可之后,一直就没有你的东西过来,书信没有,电话没有,QQ消息也没有,伊妹儿里面也是没有。"
"呵呵,不客气地说,我几乎都把你快要忘了。哪里会有给你的消息?"我淡淡地说。
"我不介意。记得与不记得,呵呵,那是你的权利。"
"呵呵,你收到了匿名信?"我淡淡地问。
"是啊,很简单的匿名信。"郝蕾淡淡地答。
"还是在6月份?"我追问。
"差不多是那个时间吧。当时真的没有把他当回事儿。"
郝蕾的男朋友见插不上话,就搬了椅子,坐到酒店电视的面前看节目去了。对此,我没有任何表示。去与不去,随他好了。
"然后,八月份,暑假里,我们从前的几个要好的女生搞了一次小范围的聚会。我碰到了王维维。然后,我听到了你的遭遇。她知道得好像特别清楚,当然,听了,我倒很同情你。"
"呵呵。是不是觉得遭遇太离奇?你是不是也要像王维维那样,要劝劝我?是不是也要对我另眼相看?不过,已经晚了。"我说。
"呵呵,不至于。我不至于傻到要干涉别人的选择和追求。当然,这样说,可能无意冒犯到王维维了,呵呵。不过,没有关系,我跟她是好姐妹。"郝蕾刚刚说完,菜已经上全。郝蕾招呼她的恋人坐过来。我就陪着他们喝酒。喝酒的这段时间里,我们说着无关痛痒的话。诸如什么恭喜你找了个帅呆的男朋友。恭喜你找了个温柔优秀的女朋友等等不一而足。时而夹杂些笑声。其实,都假得可以。
"不过,看你精神状态还可以。"饭后,郝蕾继续说,"收到那封匿名信的时候,我没有当回事儿。之后听到王维维的讲述,我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所以,一直想找个机会来看看你的状况。"
"看我到底能疯狂到哪步田地去,是吧?"我说。
"你话中有话哦。"
"怎么会呢,我一直心平气和的哦!我们是老朋友,你们是远方来的客人,我会尽量克制自己的。呵呵。可是一年将尽哦。半年也过去了。"我说,"我早就从那里面爬起来了。"
"呵呵,我看也是。那也挺好。"她淡淡地笑起来。看她笑起来的样子,我才有那么几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谢谢你千里迢迢地过来。"我说,"还带来你的男朋友。"
"呵呵,他陪陪我。你别老是话中有话好不好?呵呵,我看你现在情绪不太对哦。"郝蕾说。听着那声音,突然间,觉得对她特别的陌生--我怀疑曾经对她的那份炙热的关切是否真有其事儿?为何现在感觉全无?
"你这么做,有必要吗?"我问。
"你说的哪一方面?"她问。
"嘿,服务员,给我们倒点儿茶水过来。"我先招呼了一下服务员,然后接着说,"我是说来看我这个事情。"
"不是说过吗?放心不下,觉得有必要看看你。"
"要发生的,早就在这个六月发生了。没发生的,那就一切正常。真没有必要。"
"呵呵,那也是。"
"不是还能咋地?还交代个屁?还什么狗屁重要东西。你这次来,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啊?"
……
我喝了口茶后,沉默不语。
"可那一切,跟我有关系吗?"郝蕾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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