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二的殷切期盼中,腿以经有些酸痛,老太太手往前一指,“这条巷子的尽头就是了,再多走几步就到了”。
“巷子的尽头好像无限的远,一眼望不到,许多的房屋并列排布像长城万里长”,牛二说。
牛二看到水泥墙上有白色石灰水标着的‘拆’字,并用圆圈将拆字包围,有些房屋内人去楼空,连半扇门都没遗留下,几只老鼠在空屋里追逐喜嘻。
还有人在往绿色货车上搬运桌子,床等家用物件,屋子里既将顺空。
空屋里有闲杂人员散步,牛二看到了,屋内男人见有人注意,眼神中透出慌乱,闪身进的里屋。
有拿着厚本子,夹着公文包,身着黑西服的两名年轻男人慢慢走过,他俩带金边眼睛,脸蛋白净,斯文,打红领带,文质彬彬,适合吃软饭,当小白脸。
“一上午才做通一家的思想工作,求爷爷告奶奶苦口婆心,把我口水都说干了,才把那一家人搞定,一个个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另一个更帅的一位男人接下话茬,“好在做通了一位,剩下的都是顽固分子,瘤子,拉不出来的结石,一个个口口声声说这是祖房,有几代人的记忆,住惯了,我家十几口人都住这,上面的要求和政策我懂,说东说西的不过只是要多加些钱,一个跟狗骨头样难啃,叼民”。
老太太恶恨恨的瞪了那两个男人一眼,“衣冠**,长的人模狗样,站着说话腰不痛,事没出在自己身上”。
两根电线杆中间有红色条幅,上面写有,‘文明执法,严格执法,想群众所想,为群众所为’。
有间二层楼的阳台栏杆上的横幅上标着,‘做坚实的钉子户,人在房在,人亡房亡’。
“老丁,你还没搬啊,行了,见好就收,跟天斗跟地斗,也别跟他们斗,咱们这把老骨头还能蹦跶几年,咱们迁了还能给后代造福,还能留下好名声”。
寻着声音望去,是位老太太,老太太正指挥四个年轻人往车上搬东西,“再抬高点,沙发的腿小心点”。
‘也不知是给谁的口袋造了福,老罗,你这个萝卜,别人稍一用力,就连泥带根拨了起来,当初是谁提着破锣到处嚷嚷着同心协力,团结就是力量,血拼到底,不答应我们的要求决不退兵,你到好,比兔子都跑的快,这还没开始呢,你就揠旗息鼓,你家人多,一人分了一套房,我家孤家寡人的”,牛二身边的老太太衰伤叹气的对老罗说。
“我的花盆你们小心点搬,用两人抬,别把我那一棵树折腾死”。“老丁啊,以卵击石,我们斗不过他们的,况且你那几年租房子也赚了不少,咱们还能活几年,有花的就行了,你也不能把钱带到地下去”,罗太太大着嗓门说。
“咱是老不死,还能活个三四十年,这身板硬朗的很,过百岁是不成问题的,到时候不能喝西北风啊,那句话说的好,人活着,钱没了”丁老太太说。
“那祝你们好运,我是缩了,有空到我家去串门”,罗太太说。
“现在可没时间,我要当一颗坚硬的钉子楔在这里,你忙吧,我回家驻扎了”,老太太绕过绿色货车,牛二依旧跟着。
在一栋四层的楼房前,老太太停住了脚步,“到了,你住一楼二楼随你选,屋里空房很多,不是这鬼拆迁,我这屋光收租金就不少,这到好,住我的房,我反到给他钱”。
墙体为老红色的磁砖,老红的铁门,老太太的衣裤凉在白色铝合金窗下,老太太住四楼,可够她爬的。
老太太将铁门打开后,屋内陈现的是古老家具,跟老太太一个岁数的,楼梯上没贴瓷砖,铁制的圆形的抚手延续上四楼,屋里的白墙以变成灰黑。
“我家的房子够四十个人住的,每个月租金收上来就上万,就是这该死的拆迁闹的”。
牛二瞅着这一间间用木板隔起的蜂房。
随着楼梯而上,有着阵阵霉气飘来。
跟着老太太到的四楼,老太太从口袋摸出一大串钥匙,“有什么事就到四楼找我,你最好住在三楼,离我比较近,有事我会喊你的”。
老太太伸出她粗糙的如枯树皮的手,牛二将手中的白菜和萝卜递给她,牛二正准备抬脚跟着老太太进门,老太太接过东西就顺手关上厚实老红铁门,老太太屋内的陈设简单干净,小厅里木制家具陈旧,有些年头了,小厅里的漆木柜的上方有两三个像框,框内有数张黑白彩色相片。
牛二到的三楼选了一个靠窗的房间准备住下,“牛二,你住最低层那间,里面有电话的那间,有人要是问起我和你的关系,你就说是祖孙,打死也不能说你是我雇回的保安”。
“那有奶奶不管孙子的火食的,我买馒头在外面吃,人家会知道的,咱们根本不是祖孙俩”。
“奶奶让孙子独立生存锻炼,假如我不幸死了,留下孙子一人怎么活”。
“您要是死了,还有孙子老爸老妈吗?”,牛二大声说,俩人就站在楼梯口上对话。
老太太听到这句话脸色就变了,显的有些伤心,泪水似要决堤,在眼眶里打转,牛二见状慌忙住口赶紧下楼,这老太太就她一人住这么大间屋,她子女呢,这晚上看着空荡荡的数间小房也挺孤单害怕的。
牛二提着自己的行李到的底层的大门边的一间房内,房里的小几上有部老红色电话,这里先前可能是个小型商店,墙壁上有广告语,打电话三毛,各种物品的价格。
牛二看到电话就有些兴奋,先给二妮打个电话,牛二拨了号码,听到二妮甜美熟悉的声音,让牛二高兴不以,“这是我的坐机号码,我在给一老太太当保安”。
“我有十个人的名额了,成了个小头目,我在找房租住,我女同学被我招来了,我真佩服贾雪,她用**招来陌生人,招来的人有大学生,建筑工,白领等数十人,全部是二三十岁的男人,都是以男朋友的身份被她哄来的,这家伙手段真高,”二妮说。
“十多个男朋友,她明显是个什么东西,难听的话就不说了,我还是那句话,你早些离开”,牛二话刚完,二妮没说告别语,直接挂了电话。
牛二叹气的挂了电话,才回个神来,电话铃音又响起,牛二急不可耐的抓起电话凑到耳边,电话里面传出苍老的女声“打电话不要钱的,每分钟三毛从你工资里扣”。
牛二口中的二妮还没喊出声,老太太尖锐的骂声就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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