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覃用左手拈住软剑的剑尖让整把剑绷紧,那“狼毫”碰在软剑上,一股巨力霎时涌向百里覃,尽管百里覃拼命阻挡,却还是闷哼一声,连退了三步才止住身子。闻天赐倒没有百里覃退那么多步,他有自知之明,没有去硬拼气力,在“狼毫”与匕首碰撞的瞬间顺势倒下,然而就算是如此,闻天赐亦是气息翻涌,仿佛被人当面捶了下胸口。
其他人见到这人后无不大惊失色,“狼毫”、“独自一人”这不是暗合小道士临走前的述说的大派弟子,之前他们还觉得那是小道士在夸大其词,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这严青豆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虽然闻天赐与百里覃被这一击打退,但是严青豆并没有趁此机会对他们出手,只是风轻云淡地站着,好像在等他们恢复过来再继续打。
“敬亭山不是隐世几十年了吗?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面红耳赤的闻天赐突然盘膝问起严青豆。
“哦?居然还有人识得敬亭山?”严青豆略诧异地看着闻天赐。
“江湖传闻敬亭山帮助帝王扫除登基之路的障碍,乃是辅佐帝王登上龙椅的最大助力。在上都三花巷一役中,屠杀了好几个亲王、郡王以及朝廷命官,事过之后敬亭山门主李云贤自知无法安然抽身,下令敬亭山从此退隐江湖,门下弟子百年内不准入世。安排好门下事后,李云贤便“暴毙”而亡,虽然他一死了之了,但是其他亲王并没有放过他的想法,毕竟他们的兄弟被他所杀,李云贤的尸首被那些亲王寻到,被他们轮流泄愤,以祭奠那些死去的兄弟。虽说李云贤是当朝帝王的一大助力,但是为了江山的稳定,当朝帝王并没有对此事责怪自己的弟兄,任凭他们去泄愤。不过当朝帝王还是下了道旨意,任何人都不准打扰到退隐江湖的敬亭山。”一直都比较跳脱的闻天赐极其严肃地说出这番话,全程神色复杂地看着严青豆。
“咦,原来敬亭山过去如此辉煌,我还当我那邋遢师傅诳我。”严青豆晃了晃脑袋,似乎对自己的师傅很是无奈。他轻声说道:“休息够了的话就继续开始吧?”
严青豆的话语虽然透着几分礼貌,但是他手中的“狼毫”却丝毫不讲道理。
百里覃诡魅一笑,脚下的步法开始错乱无章起来,往往“狼毫”将要拂到衣身时,百里覃总是能顺其势头或扭动、或后撤、或前行,以各种怪异的姿势躲掉“狼毫”的攻势,坐在地上的闻天赐看得傻了眼,他完全不知道百里覃还有此等身法。
严青豆见百里覃竟能躲过“狼毫”的攻势,非但不恼,反而透着几分欣喜。严青豆叫道:“接招。”那把“狼毫”的笔头便在在两次相反方向的旋转下倏然散开,那些笔毛虽然摸起来柔顺无比,但在快速的挥舞旋转下突然变得锋利无比,百里覃突然显现的身法虽然精妙异常,却也被这一手“千丝万仞”搞得手忙脚乱。
闻天赐突然笑了起来:“百里覃,衣服快要变成布条了,你是准备跳大神吗?”
“你若继续站在一旁看热闹,我不介意让你变成热闹给人看。”百里覃冷冷地瞥向闻天赐。
闻天赐还想多呛几句,但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继续假装站不起来的话,百里覃那小子也许就一走了之。闻天赐的袖口再次滑出一个小布包,打算如法炮制打败光头小孩的方法。
瞧准时机,闻天赐突然像一条猎犬一样窜了出去,他大喊道:“蹲下。”站在前方的百里覃随即躬身掩面蹲下,闻天赐毫不客气地踩在百里覃背上,借助这股力道,闻天赐高高地跃起,他右手捏开小布包,把灰白齑粉撒了出去。在掉落的瞬间,闻天赐急忙用双臂环绕在脸上,以防自己不小心吸入这些东湖朝天椒。当他稳稳落地要挪开双臂的时候,一只白净的手突然从齑粉中探出,在距离闻天赐双臂一寸左右的地方停住,虽然没碰到闻天赐,但是一声极其沉闷的声音突然响起,闻天赐直直地倒飞出去,足足摔了四个跟头才停下来。
闻天赐痛苦地躺在地上,膛目结舌地看着还未散去的齑粉。他颤抖地说道:“内力外放。”
听到“内力外放”四个字,百里覃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中势武想要进入上气武的关键便是练出“内力外放”,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无不是专注内功三、四十年以上的内功高手,极少数的武学天才能在二十多岁拥有“内力外放”,严青豆怎么看都是和他们一样大的人,居然会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在碰到小道士韦书的时候,都没能让百里覃拿出真正的实力,但是在严青豆面前,他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想必声音颤抖的闻天赐亦如是。
百里覃内心暗暗发苦。
倒地不起的闻天赐,脸色难看的百里覃,站在一旁的人内心沉到了谷底,要是百里覃与闻天赐都不行了,他们只有一条路能走——等死。
“那、那个,如果你是想要辟谷丹的话,我的给你,怎么样?”原本压抑无比的气氛,突然被秦津一句话给打破。闻天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秦津,不过严青豆听到秦津的话后,还真收回那把“狼毫”,他低头想了想,然后轻声说道:“可以,但是我还要打败他们才行。敬亭山的门规便是如此。”严青豆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指向闻天赐与百里覃。
闻天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也行?
在看到秦津不断地眨眼后,闻天赐急忙大喊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
百里覃同样认输不打。
严青豆接住秦津扔过来的小袋子,心下诧异地看着众人:“认输?”一行人跟着闻天赐死命地点头。他撑开小袋子,从中拿出辟谷丹登时服下,随后说道:“既如此,我也拿到想拿的东西,就此告辞。”
话毕,严青豆收笔走人。
几息后,堂筠子颤抖地说道:“那人好像真的走了。”大伙一听这话,遽然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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