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眉清目秀，一身黑袍，立于空中，狂风在身旁猎猎作响，十分威武。
面对济癫法身打出的罗汉翻天印，黑袍人不作闪避，祭出魔剑，轻轻挥下，割裂空间！
“小子，这次，你也要死！”
黑袍人反攻了！魔剑被祭成数丈宽大，一击斩落，直穿成果老祖圣像，大破林晨金身光环！
噗！
林晨还没来得及反应，自以为傲的防御瞬间被破，立马重伤。
疼痛让林晨立即清醒过来，大脑运转速度达到了有史以来的一个巅峰，左手强行发力，震散体内的淤血，打出一道掌风！
舞雪应风而飞。
黑袍人冷眼一扫林晨，林晨顿时感觉心神被慑，竟无法立即调整过来，瞪眼看着黑袍人向舞雪飞去。
太快了！太快了！
林晨拼命运转体内真气，想要追上去，可刚刚那一眼，竟然禁锢了他的力量！
黑袍人以一种超越天道极限的速度，几乎是眼神收回的那一刻，便来到了舞雪的身前。
魔剑已经被收回去了，黑袍人举起右手，竖直作掌，化为手刃，直插心胸！
嗤！
林晨能勉强看到黑袍人的动作，舞雪……她至死那一刻，也没能看清眼前这个人的面貌。可，她脑海里生出了一种笃定的信念，此人，绝对是舞家所供奉的画卷里的那个人！
舞家究竟有着什么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舞雪带着这个她永远无法亲自解开的疑问，倒在了四重天。
“啊！”林晨嘶吼！
黑袍人加持在林晨身上的封锁，竟然被震破了！
林晨双手圣力化戟，大力抡动起来，扫起阵阵狂风，金光灿灿！
梁婷的死，林晨容易看淡。毕竟，过了好多年。可是，舞雪在他刚刚开始修炼不久，便在自己身边陪伴自己……
这个人，死不得！林晨坦然，他放不下！
这突然的爆发也是让黑袍人吃了一惊，看着这刚刚从下界上来的蝼蚁就能爆发出超越下界极限的力量，一时之间竟是忘了抵抗。
轰轰轰！
一阵长长的爆炸声，一层又一层的烟雾生起，遮蔽了四周。
片刻之后，烟雾散开。
黑袍人单手掐住林晨的脖子，硬生生用蛮力提了起来，紧紧地勒住林晨。
刚刚那一下，林晨的确打中了黑袍人，而且打结实了。但，实力的差距还是太过悬殊了……这不是任何爆发可以跨越的。
林晨的肉体再强、修为再强，面对黑袍人的锁喉，他就如同凡人一样，而黑袍人像是天生巨力的人，可以很轻松地掐碎林晨的喉咙。
给林晨在上界修炼百年，林晨有底气跟此人大战立于不败之地，胜负五五分。
可，谁给他百年……
滴答。滴答。滴答。
修仙，修仙。仙，究竟是什么？林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仙，一种强大而无情的生物，一切执于力量。七情六欲，在林晨的眼中，一贯看得很重。
不然，他不会在明玉宫灭顶之日嘶吼落泪，搅动尸魂凝聚时间漩涡；不然，他不会在张云死的时候悲伤欲绝……不然，他不会在登上上界前，在明玉宫的后山，喝了很多酒。
忍了好久的眼泪，林晨终究没能忍住。
“真是蝼蚁一样的人呐！竟然会哭？你这真的是在修炼吗？！”黑袍人呲牙冷笑，手掌的力量越发加重。
痛！真的很痛！林晨感到窒息，又一次面临死亡，而且这次，没有了生的希望。面对强大如黑袍人，林晨在没有足够时间修炼的情况下，死，是唯一的结局。
生生不灭道在试图输送生机给林晨，但林晨拒绝了。或者说，林晨置之不理了。
舞雪的死，彻底打破了林晨的防线，林晨全线崩溃了……
一个又一个人死去，林晨无助地看着他们的离开。武穆死了，胡越可以逆天为他夺命，可自己呢？自己强大得下界第一，那又如何？
他们还是死了，还是去了……
业火，不明地又一次在林晨的眼瞳当中燃起。
林晨与黑袍人对视，表情越来越狰狞，怒火越来越旺。
刚刚想反扑，黑袍人却一脚踩在了林晨的心口。
嘭！
林晨的气息，断绝了……
这一脚，黑袍人杀的不止是林晨的人，还有林晨的心，林晨的道，林晨的……一切！
“雪儿，对不起……”
林晨用最后的力气，将目光投到舞雪的那边，嘴角牵起一丝笑意。
或许，死在同一天，同一个地方，也不错。
林晨的眼闭上了，他的死并不瞑目，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一切，最多，只能怪他自己，技不如人！
假如能重来，林晨依然会选登上四重天。即使知道结局，他也不会知难而退。如果自己退缩了，舞雪想必当初也不会选择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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