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巴,嘎巴。
杜渐又向后退了一步,此时他和青年的距离已经拉到了接近三米,再往后退一步,他就达到了极限拔刀距离了。他凝神看着青年,但青年对他慢慢后退的动作没有半点反应,只是自顾自的在原地伸手扭脚,做着热身运动。
“我,叫王启年。”青年活动完毕,两脚随意一站,开口说道。
杜渐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他用力回想,突然间,一副画面闯进他的脑海。
那黑夜中小巷里势若疯魔的景门疯子的身影,那抓着断臂往自己嘴里灌血的脸,渐渐和眼前这张笑嘻嘻的脸重合。
杜渐的脸沉了下来,他左手一松,手中刀袋就咚的一声,杵在地上,杜渐左手在刀袋上轻轻一拽,练习了许久,特意为了解开方便而系好的袋口活扣被拉开了,杜渐左手在袋口下方一拉,长刀的刀柄露了出来。
杜渐握住刀鞘下方,把刀抽出来。这整个过程里,他的眼睛片刻都没离开正对面的青年。刻意训练过的取刀过程只花了不到两秒钟,但就在这两秒钟里,对面那个叫王启年的人,已经从人畜无害,哪都能看到的小青年,变了另一副样子。
这个王启年,长得还挺不错的。只可惜那一双白多黑少的死鱼眼破坏了整体五官的感觉,让他本来算的上帅气的脸,看上去颇有些阴骜。
现在王启年就把这一双眼睛眯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
嘶——
随着他吸气的动作,他的身形看上去,突然变得魁梧起来,但这还不算,他四周的环境也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杜渐虽然不敢放松,但眼角余光看到了,还是大为惊奇。王启年吸气的时候,他身后不远的草丛,和旁边的草丛,微微以他为中心,长长的草叶像被什么牵引着,向王启年的方向弯了一弯。
看上去就好像王启年这吸一口气,抽干了方圆几十立方米的空气一般。
杜渐左手握刀,眼神凝重,脚下摆出微微的弓箭步。
这是他拔刀的姿势。
王启年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眯缝起来,笑了笑。
然后他张嘴。
喝!
王启年身前地上,沙土呈尖椎形状,向杜渐猛的袭来!
杜渐惶急之间也没了应对手段,只有依照下意识早已练过千万遍的动作,迈步拔刀!
轰!
那灰土和杜渐挥出的刀风碰上,轰然消散。
杜渐只感觉一阵劲风吹过耳侧,把自己的头发都吹得向后飞起。
杜渐心头一阵侥幸:幸亏自己昨天学会了真空斩,不然这一下就抗不过去。
杜渐耳朵里流出了温热的东西。
杜渐一手持刀,一手摸向耳侧,接着举手看去。
他的手上全是血。
杜渐茫然的看向对面的王启年,王启年仍然没有移动半步,只是站在原地,冷笑着开口说着什么。
但杜渐一句都听不到。
他看着王启年的嘴巴一张一合,突然感觉有点滑稽。
体内的气流在双耳处一兜一转,王启年的声音渐渐传入杜渐的耳朵:“。。。。。。没想到这才多大会不见,你竟然就学会了放真空波了,不过学会这个也没用。你已经动不了,也听不到了吧。乖乖站在那,挨老子一爪,老子今天心情好,送你个全尸。”
话音未落,王启年脚尖一点地,三四米的距离一步跨越,他伸出生着尖尖指甲的手,朝杜渐喉咙抓了过来。
杜渐想动,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歪歪斜斜的,有点指挥不了的感觉。
鼓膜刚才被震破,恐怕伤了耳内的平衡器官了。杜渐狼狈的向后滚翻,躲开那声势惊人的一抓,过程中还有闲心思,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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