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张青青拉着陈晓雯的手,说道:“晓雯,这么好的天气,咱们打羽毛球去!”“打羽毛球?不要了吧!我还要到图书馆看书呢!”
“去嘛!书天天可以看,但这球,就不是天天可以打的!必须是天时地利人和,才可促成一场球赛的进行。来嘛,算我求你了!”
“就我和你两个打球,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了!更有意思的,你能猜得到吗?”
“什么?我可懒得去猜!”
“嘻嘻!就是,就是,你听我道来:‘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怒怨,但坐观罗敷。’”
“‘来归相怒怨,但坐观罗敷。’?”晓雯一笑,说道,“我可没人家大美女秦罗敷有魅力。哪里会有‘行者少年’、‘耕夫锄役’来观看的?”
“不信?那下去看看便知。”
“就知道你没有什么好意。你是教我在众人面前出丑是不?”
“哪敢哟,我的大小姐!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知道一下,你的影响力有多大而已。”
“反正我不去!”
“当真不去?”青青故意加重语气说道。
“就是不去!”晓雯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你还真的不去不行!因为我已在三天前,通知了高一届各班:咱陈大美女协同学生会、羽毛球社搞了个‘高一届学生羽毛球友谊赛’,于今天下午放学后举行。男女不限,抽签决定。你这个发起人不出面,能行吗?而且,我还为你报了名。你可不能反悔哟!”
“你――我真服了你!你这不是把握往火坑上送吗?”
“放心好了,你的前面,只有鲜花和帅哥,可不会有什么火坑悬崖的。我保证,以人格保证,绝对没有!嘻嘻!陈大小姐,请吧!”
“我的妈呀!走吧!”晓雯拧了青青一下手,青青做出夸张的表情来,晓雯一看,一笑,:“你这精灵鬼,算我载在你青青手里了。”青青“嘻嘻”地笑了。
……
“天泽,你是不是要去参加陈晓雯带头举办的‘高一届羽毛球友谊赛’?”高一〈1〉班班长,学生会主席洪晓雅站在詹天泽身前,问道。
詹天泽抬起头,笑咪咪地说道:“你参加吗?”
“那你呢?”她反问道。
“参加呀!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可是一个羽毛球高手,曾经在学校横扫千军,所向披靡,难逢对手。与我的老同学陈剑锋号称‘天剑组合’。”
“真的吗?那我可要恭喜你了,听说最后获得冠军的,可有神秘奖品送出哟!你跟陈晓雯关系那么好,说不一定,她会送你一个飞吻!呵呵!”洪晓雅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说道。
“那我就荣幸之至了。如果我赢了,你送我什么礼物?不会也是一个飞吻吧?”天泽微笑着。
“真不知害臊!”晓雅低头说道。“呵呵!你参不参加呀?”天泽问道。
“我――你参加,我当然参加了!而且,而且,我要把你打得落花流水,信不?”
“哈哈!想打败我,门都没有!你不必夸海口,咱待会羽毛球场见。谁是孬种,一比便知。”
“走着瞧!”两人相视而笑。果不其然,来参加羽毛球比赛的人,真是不少。扬言要撂倒詹天泽的陈志豪也在名单中。张青青几个,将所有参赛人员编好号,写在一张张纸上,然后折好,放进一个箱子里,最后向大家说道:“大家安静。现在大家抽签决定各自的对手。三局两胜,胜者进入下一场。好的,谁先来?”
“我――”陈志豪狠狠瞪了詹天泽一眼,道:“我先来!”便上前,伸手进箱子,一拿,然后把纸团子交给青青。青青轻轻将纸团打开,不由得一惊一愣,然后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说道:“这,这,好吧!陈志豪的对手是詹天泽,来自高一〈1〉班的詹天泽!”
在场的人“哗”的一声,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无巧不成书”?同学们议论纷纷,各自猜测着。有的人,说道:“这下有好戏看了。‘情地相见分外眼红’。待会,一定有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发生。大伙说说,谁赢?”“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陈志豪了!你看人家那个子,那身材,那肌肉,那气势,詹天泽哪能跟相他比?这不是以卵击石,自取其辱吗?”“那也未必!我可听说,詹天泽以前可是一个羽毛球高手,曾经一度技压群雄,号称‘天剑’。‘天剑’一出,所向披靡!可厉害着呢!”
“那是听说,待会,就知分晓。”“我赌陈志豪赢!”“我也是!”“我也是!”“我相信詹天泽,我赌他赢!”“虽然我看到了陈志豪的力量,猜得到最后悬殊的比分,但我还是从精神上支持詹天泽!”“我也是!”“对!从精神上支持詹天泽!”……
同学们一边赌着,一边上前抽签。很快,谁与谁对决,便都知晓了。张青青站在前面,笑嘻嘻地说道:“好了!名单已出。现在,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第一场――是的,第一场:詹天泽对陈志豪!让我们拭目以待吧!”顿时掌声雷动。詹天泽拿着羽毛球拍,毫无惊慌之色,倒是轻轻自在,走上场,项大家致以微笑,然后静静地矗立着,闭目宁神。陈志豪“哼”的一声,大步走上场,面向大家,喝道:“济谢大家个捧场。等下,看我作呢辱死这个书呆子!”
“陈志豪,你好勿那嚣张好咩?”张青青瞪着陈志豪,说道。陈志豪不理睬张青青,而且甩了甩球拍,一声奸笑,道:“书呆子,怎样?开始未?如果还未做好准备,我建议你直接退赛好了。免得等下,分我辱个讨死!”
詹天泽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道:“输赢乃人生常事。志豪同学,等下,你尽量出你个食奶个牛力,千万勿让我。要不然,万一我侥幸赢了,就孬意思了。”
“你这个书呆子,想赢,呵呵――看球!”陈志豪将球一抛,羽毛球拍一扫,球向天泽这边飞来。天泽见这球离他甚远,却不落于中界线内,只好往前接球。陈志豪见得天泽上前来,便退后几步,认为此球靠近球网,天泽必将球吊高,同时用力斜拍,才不致于将球打入中界线内。这样一来,陈志豪便好使力,趁詹天泽追球不及时,甩入他的地盘。陈志豪美美地笑了。哪知詹天泽,竟敢冒这个险,并没有用力提高羽毛球,而是直接扫了出去――顿时,在场的人目不转睛,死死盯住自球网边沿飞来的羽毛球――“唰”的一声,球没有碰到网,而是疾速地掠了过去,直逼陈志豪这边而来。
“呀!”的一声,球掉落在陈志豪的脚下。陈志豪一脸痛楚地摸着脸。在场的观众都惊呆了――这颗危险的矮球竟然掠过球网,就差那么一点点,几乎要碰到球网,却神奇般地飞了过去,猛地打在陈志豪的脸上――这一区域,是球拍所不能到达的死区。同学们掌声如洪水般响起。天泽微微笑着,冲一脸怒气的陈志豪说道:“志豪同学,你戆企着作呢(傻站着干嘛)?我个球飞过去了,你作呢唔接呀!哦!难道你在故意让我,那济谢了。不过,我觉得着孬意思死(这也太不好意思了)!拜托!使尽全力,勿手下留情!拜托!”“呀!”陈志豪猛地发球,球“倏”地一下,飞了过来。天泽见得球球势汹汹,如一颗子弹,非得致他于死地不可。已是无可挽救,只好一闪,“啪”的一声,球掉了下来。
“好!”陈志豪的哥们叫喝着。“好惊险的一球。一发球其力道竟如此霸道,竟让詹天泽无招架之力,只好躲闪。好的,现在一比一,平局!继续!”“书呆子,现在满意了吧!”陈志豪笑道。詹天泽笑而不答,拣起球,轻轻地将球拍出。陈志豪被动地扑上前,接住球,拍出――詹天泽连连退步,然后跳起,接住此球,平直拍出――“啊哈!这远拍过来,却用这滴子力!正合我意!”陈志豪猛地斜拍过来:球飞过中界线,往天泽的地盘落下。詹天泽猛地扑过去,挑起球,是“吊高球”,陈志豪大笑,道:“大局已定!”眼睛盯着那球悠悠落下,似乎落在中界线内。但陈志豪不想就这样赢了詹天泽,也不敢任球落下:万一只差一点点,那就完蛋了。所以,他接了这球,那高度,刚刚好,一个斜拍,直击过来。其力道凌厉疾速,如一束光,落在詹天泽的身后。正当同学们“唏嘘”大局已定之时,詹天泽的一个动作却让场上的人看傻了眼――他,他,他竟叉开双腿,而不是扑过去,将球一接,拍了出去。
“早死囝还会这招,不过无用,汝个球飞唔过中界线!”志豪得意洋洋,闭着眼,等待那个球慢慢落在他脚下。
“啊!”同学们惊叫了起来。“太不可思议了!这球居然飞了过去,稳稳地落在只离中界线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太不可思议了!”陈志豪一听,睁开眼一看,傻了――猛地丢下球拍,抱头大叫:“这无可能!无可能!”
“呃呵!詹天泽赢了!詹天泽赢了!”高一〈1〉班及支持詹天泽的同学们欢呼雀跃了起来。“恭喜你,天泽!”晓雯冲天泽微微一笑。
“没什么。一场比赛而已。要不是陈志豪同学最后时刻有意相让,我想输的人就是我!”青青一笑,道:“再接再厉哟!我的小帅哥!”“嗯!”
洪晓雅见詹天泽与陈晓雯她们有说有笑的,心里便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感。是的,她和他的关系,旁人又怎会知道?如今,一个陈晓雯,跑了进来,她怎能不介怀呢?于是,下面的比赛,洪晓雅拼了全力,闯了过来。因为她要争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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