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青眼微微眯起,手上那两柄阴阳剑被他交措在一起,一身气机暴涨的他将劲力尽数灌输到这两剑交错重叠之处,原本稀松平常的两处剑锋经之加持,仿若逐渐有了丝异样气势,只是这丝异样气势作为青衫的起手式以及隐匿到最后的杀手锏,被青眼白狐脸儿刻意而为之地极力淡化。起手式而已,哪能被人窥尽全貌?留之一丝半缕的冰山一角诱敌上钩便可。
少年这种“把戏”好似对于魁梧少年来说没有任何威胁一般,少年重踏那坚实地面,在地面上深深打砸出一道深坑之后,整个人都随之向着青衫奔驰而去。
江湖吗?以你的实力的确可以去闯荡,但是为我去闯荡的话,不行!
魁梧少年不用罡风,不启内劲,与那青衫少年第一次碰撞,少年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拳,继而青衫少年退出五步之距,另一人却如同扎根于地,将青眼白狐脸儿击退后就纹丝不动地屹立于此。
打架之时一直都中规中矩的抱着切磋心态的魁梧少年此刻却一反常态地向着少年挑衅勾手——来战!
青衫少年紧抿住纤薄红润的嘴唇,但终归还是没有祭出那气势已经相当强劲的剑气。
魁梧少年高高凸起的太阳穴微微下凹,亦如他那双已经攥到可以锤石的拳头一般紧紧绷起,厚道:“出剑!”
青眼徒得透露出决然的青衫将双剑高举架在肩上,两柄剑之间的日月光辉组成两仪图后,猛然被那少年剪出。
一张图,携带着滚滚气机状若惊雷,转眼便来到魁梧少年面前。那魁梧少年不屑的摇摇头,早早就预备好的实心拳头用力敲击那幅图的末端,将那图的重心偏移数寸后少年用那仿佛铁打的鞭腿斜踢在两仪图边缘——端底儿。
这次彻彻底底失去平衡的两仪图翻飞起来,在空中爆出一道绚烂烟花后,便泯然无影。
魁梧少年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抬头望向那一袭青衫,江湖啊,大概是一处可以随心所欲做事的自由之地吧?就是要痛痛快快的打架,痛痛快快的吃肉喝酒,痛痛快快的看那夕阳无限好的地方吧?可是你背着我的希望入江入湖算什么?你那好不爽利的遮遮掩掩打法算什么?
愈想愈气的魁梧少年将自己的拳头狠狠对碰在一起,良久才道:“有了背负有了牵挂的江湖,真的能算是江湖吗?”
被人称作“魁老大”的少年这次真的很老大的对着那一袭青衫命令道:“我不许你去。”
青衫少年目光深邃又空洞的望了望那城头,嘴角似乎是上扬的比以前厉害了一些道:“该不该走这一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这是关于我的梦想,完成后我也不会管你高兴与否。”
青衫少年斜睨魁老大一眼,突然粲然一笑道:“我开心就好。”
继而青眼白狐脸儿猛然向着城头紧握,早先支离破碎的两仪图此时不但回复如初,而且各自从那两仪图的两仪顶端或蹦或飞而出一兔一乌。那兔子名曰玉兔,那乌名曰金乌,那兔呼气成冰川,那乌展翅存火海…
将一切赌在此招式上的青眼白狐将双手拢在袖中,终于无声的笑了笑。我的江湖就是去完成一人的梦想,这就好比自小成孤的小儿励志要手刃杀父仇人一样,同样是背负了东西,那孤儿闯荡江湖,快意恩仇,我的背负怎么就不潇洒自在了?
青衫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臂,狭长的手指向着掌内握了握作握杯状,突然喊道:“小儿,上酒!”
那玉兔吐出三寸冰川,如钉如梭,攻击向魁梧少年。这第一杯酒,名曰:冰玉兔。
魁老大大手一拍地面,有九尺黄土震飞而起。“冰玉兔”被他一饮而尽。
魁梧少年仔细回味后,身形骤然一缩,刹那消失在原地。这第一杯酒,不够劲儿啊!
青衫少年纵指一弹,将那一直伺机献上那第二杯酒的金乌召唤而来,金乌竭尽全力扇动起自己那双闪着火焰的翅膀,有两团燃火箭矢被金乌扇出。
这第二杯酒,名曰:炎金乌。
直直冲向青衫少年的魁老大不得不略收去势,整个身子与地面倾斜呈出诡异的锐角后,少年纵身一翻,躲过了这“炎金乌”的清烈的前劲,但紧接着,这杯名叫“炎金乌”烈酒“后劲”便实打实的汹涌澎湃上魁梧少年的胸口。
少年闷哼一声,强行用后脚重踏地面,止住“炎金乌”的去势,而后大厚手掌一抹,将那胸口熊熊燃烧的“后劲”泯灭。
好!这杯酒够辣!
“可还有更烈的?”魁梧少年震动拳风驱散已经摇摇欲坠的玉兔金乌,用好歹有些缓和的深沉目光盯着青衫道。
青衫那状若握杯的手臂高高抬起,好似是向着自己口中倒了一杯爽烈清酒。这次青眼白狐脸不同于以往的持剑横劈竖剁,而是用气机牵引着那阴阳二剑飞起,而后纵指一点魁老大:“这最后一杯,是我青眼白狐!”
阴阳二剑化作长虹一匹,直袭魁梧少年心头。
青衫少年将有些飘飘然的衣袂狠狠一甩,身形同时也化作惊鸿青影一道,奔袭向魁梧少年。
魁老大微不可察地皱皱眉头,心中那最后一丝不快,随着青眼递出那角度刁钻的阴阳双剑开始真刀实枪与自己对战,又身化残影向着自己冲击而来后便当真是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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