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您可真是妄自菲薄啊!
我心中暗骂,看着宋以晴那藏不住的得意,心里早就明白过来,我们的迟到都是她和某些人一手促成的。至于那某些人里,肯定少不了这姓赵的,还有杨靖文的份!
黎明看够了戏淡淡出声,打断我和赵先生的打太极环节,“既然已经耽误了这么久了,我们就别再继续为这件事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赵先生见被人堵了嘴,也就不再继续发难。
我轻咳一声站起来,翻开陆晓夏给我的资料,扫了一眼感觉没什么问题就参考着念出来,“这次为大家准备的作品是一个系列,《繁花》、《繁星》和《繁华梦》……”
我刚开了个头,洛夕就扯了扯我的衣服,我愣了愣,止住了话。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不合适的发言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愤怒。
“顾小姐,您和洛先生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吗?”一个架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用指节敲了敲桌子,“您知道这系列的作品是阿道夫大师已经获奖,并且纳入黎明先生在法国的私人收藏馆中的吗?您现在这样说,是在否认黎明先生之前的收藏意义吗?”
我合上了文件,脸色发白。
关于洛夕以前的,挂在阿道夫手下的作品的名字,我们一直是避免提及的。虽然终有一天,我会为洛夕讨回一切公道,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们还没有强大到那个地步。
我对法语不熟悉,勉强记下了阿道夫那些作品的名字,却没来得及和中文对应起来。
这份资料的文件肯定也是被做了手脚,我又中了宋以晴下的圈套。
“因为洛夕先生和阿道夫大师的复杂关系,我们虽然都已经知道那些作品的真正作者是谁,却没有来得及统一给个解决办法。”黎明示意那个男人坐下,面色平和地看向我,“顾小姐今天这么一提,我倒是觉得,这个问题确实应该被提上议程了。
我微微松了口气,还好黎明并没有直接跳起来和我掐架。
“但是。”黎明看着我继续说道,“顾小姐也知道,让我们将那些作品还给您或者是重新支付等价的金额,恐怕有些过于为难我们。”
他顿了顿,笑得还算友好,“毕竟我们也是‘受害者’呢。”
“当然,如果这样做,岂不是明抢?”我挤出一个笑容,半开玩笑地说道,集中精神顺着刚才的失误临场发挥,“所以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我们将会将重新绘制一批与曾经的作品同名的作品,替换掉原来的那些画作……”
“荒谬!”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直接站起来拍了桌子,“我们认可洛夕,让他继续绘画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你现在还打算彻底抹杀阿道夫大师曾经的作品?顾惜你和这对兄弟可真会玩!当我们都是傻瓜吗!”
我一听也有些微怒,“这位先生,那些作品也都是洛夕的,没有一副作品是阿道夫亲自画的!”
“既然当了枪手,又为什么要挣扎起来妄图掰倒正主?”他重重哼了一声,颇为不屑,“当初就该按我说的,完全不给你们挣扎的余地!枪手就是枪手,有本事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自己出名,还被人利用了十几年?让你们‘沉冤得雪’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结果你们竟然还敢继续在这个圈子里混迹!我真不懂你和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如果我是你,早就退隐,也免得再掺合到这些说不清的事情里来了!”
场内一时间陷入寂静,所有人看着我的眼神都在表达着同一个意思。
我和洛夕的选择是错的,我们不该站出来维护自己的权益。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凭什么我们就不能站起来,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
看到他们这样的反应,我更加肯定我和洛夕上次遇到的车祸不是意外。
他们,巴不得我们死了,于是便再也没有人来干扰他们以前的投资,和未来的计划,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因为那样只能让你们自找麻烦!”他破口大骂,“你们不过是几个小丑,偏生成天在我们面前折腾。知道什么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我现在算是体会了,我们给你们应有的公平你们还不满意,如今还要更进一步地迫害我们,真是狼子野心!”
“先生,不会说中文就不要乱用成语!”我也怒了,“什么叫迫害你们?我们从来没有表示过要做什么损害你们利益的事情!”
“把以前的画替换掉,然后再换上新的作品。”他冷嗤一声,“谁知道到时候你换上的是不是次品,在和我玩空手套白狼啊?是不是到时候还打算,再把他以前的作品再拿出来卖了,挣一笔?”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们从未这样考虑过。”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然后一招手,“把那些垃圾全都拿上来!”
我心中一颤,几乎已经猜到他口中的“垃圾”指的是什么。
我扭过头,只见洛夕曾经的画,一幅幅被抬了上来,那人接过旁人手中的钢笔,拔开笔帽,用笔尖狠狠地撕裂了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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