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隐莲在玉中一点。“你再仔细看看。”
男子盯着看了一会儿,甚至还翻来覆去的查看了一遍,如同之前那样,毫无发现。他询问的看着隐莲,“静下心,看进去。”她抓住了他翻动的手,点了点眼睛。
才刚望去,男子就察觉到了不同,里面好似有白色的雾气在流动,不过眨眼间,隐约可看到雾气中的一个影子在里面翻滚,到最后雾气散开,那个影子好像发现了人的窥探,血红色的眼睛转向男子,猛地张开嘴跃去。
“这下你知道了吧,”在紧要关头隐莲盖住了玉,“玉有灵,可不是什么玉都有灵的。”
他闭了闭眼,湿润丝滑的雾气好似还在身边流动。“那是什么?”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那个影子咬到。
“横公鱼,《山海经》记载‘生于石湖,此湖恒冰。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食之可去邪病。’”她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刚才的教训还不够?”
转眼间,他已经想了个通透。“此物竟如此贵重,我的条件未免太轻了些。”
“轻?”她从头到脚的扫视了一遍,“你这人的存在便是再轻之物对我而言也是重的。”
“事归两码。”他轻轻的捏着玉佩,“你猜我若是用力捏下去会怎样?”
“若是你身份大白又会怎样?”要说威胁,她自是不怕的。她看着他那模样,有一阵恍惚,好似看见了当年他母亲。“要是更像你父亲会过的轻松些,可惜像了你母亲。”
男子嗤笑一声,对那素未谋面的母亲多了点兴趣,“不过是从她肚子走一遭,若真见了我,不知该怎么慌。”
“天授一年,你可以去看看她怎么慌。”隐莲走回阁楼楼,“以后有机会见了你母亲,帮我捎个话,就说:‘当年的承诺也该是履行了。’”
他一愣,快步跟上,“她竟还有求人的时候?”
“谁都有求人的时候,我也会有。”
“这天下还有你办不到的事?”
“神都会有苦恼,我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众。”隐莲垂下眼帘,当年那人的印象已经模糊了,大约是,真的过了很久吧。“时候不早了,没事就回去歇着吧。”
“那个传说,你应该知道了吧。”他也没客气,拿起桌边的茶就往嘴里灌,“李淳风进贡了一件宝贝,好像是叫什么幽冥灵珠,世间真有幽冥之地么?”
“事出有异必有妖,听说李淳风精通卦术,这珠子肯定是他要不得。”她避重就轻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真有幽冥之地的存在么?”
“你好奇?”隐莲把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拿来我就说!”
“势利!”他把玉往桌上一丢,“我只关心幽冥灵珠的事。”
“幽冥灵珠并不是出自幽冥,不过所差亦不远了。”隐莲把玉仔细的擦了擦,却转手随意地抛入架子上空着的位置,“幽冥灵珠注定是你母亲的。”
“这么说来,那其他事还是有转机的。”他对幽冥灵珠的事可是好奇得紧,“说来也是奇怪,幽冥灵珠竟然是李淳风家猪圈挖出来的。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打算进贡给武皇。”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面露嘲讽,“李淳风精通卦相之术,携妹同行却最后只留下他一人。”
“功绩永远只会留给活人,就好比你母亲。”
“他是故意的?”他手在桌上乱敲,不同于男子的修长有力,反而有些女子的柔软干净,在指腹间有些薄茧,节骨分明,这是一只练武之人的手。
“幽冥之物,岂是那般容易,李淳风脱手也是保命之举。只不过武皇又在这关键头上迁都,倒是有些意思了。”
“她为何会迁都?”不等隐莲回话,便自顾自说,“她那种人,迁都肯定也是为了她的政权,是了,洛阳新贵方便与长安那些老贵抵抗,她更好坐稳她的位置。”
隐莲笑笑,并未反对或赞同。“说到底不过是颗不知真相的珠子,你若喜欢,我这里多得是。”
“哈哈——”男子放生大笑,“隐莲啊隐莲,你总是这般通透又安于一隅,这又是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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