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弘28年,大江王朝正是鼎盛之时,举国安康,百姓丰衣足食,边疆虽有战事,却无碍国土太平。
在北狄之地盛行着这样一句话:“安国兴帝,护国睚眦。”
兴帝,指的是大江王朝的开国始祖江高祖君兴;而睚眦,说的便是当今圣上的二皇子,平远大将军、晋王爷君元昳。睚眦是龙的二儿子,生性好战喜杀。这一句话,足见晋王爷的骁勇善战。
这一年,晋王爷从北狄归来,为其生母——淑妃焦氏贺寿。
圣上向来是宠爱晋王爷的,否则也不会在大皇子尚且未得封地的情况下,就封了二皇子晋王爷之位。大约是因为这,晋王爷在宫中地位不亚于太子殿下。他归来之日,圣上在宫中摆下皇宴,除了远在海外的十三皇子和染病抱恙的皇后娘娘,其余的皇子及其母妃们均得参加。
因为几天后便是淑妃寿筵,因此这场宴席,圣上做的低调,意在聚集子女为晋王爷接风。
晋王爷在殿前巧遇了大皇子和他的胞弟小十九,二人均是后宫德妃之子。十九今年八岁,平日受到大皇子和母妃骄纵,这时还赖在大皇子怀中不肯下来自己走,顽劣之态尽显。
晋王爷冲大皇子行了弟礼,道:“大哥当真是宠怀贞宠得紧,怀贞都这么大了,不下来自己走吗?”
十九听了这话,抱大皇子抱得越发紧,扭过头去不看晋王爷。
大皇子微微一笑,道:“怀贞年幼不懂事,还需多加教导。日后若是得了封位离了京,怀贞再想撒娇都难了,这时便顺着他吧。你莫说我,就是老六对十八,也是这般。”大皇子笑着踏进了正殿。
晋王爷心里不禁一动,六皇子与十八也是淑妃之子,但是十八生得晚,他与六皇子尚且相熟,与十八,可以说几乎没什么互动,这时看到大皇子与十九兄弟情深,而他常年在外征战,不由得感触颇深。
晋王爷入座之后,特意让人安排小十八坐到自己身边。十八抬头望了眼晋王爷,与十九不同,十八明明已成舞勺之年,却满眼的呆滞,丝毫没有十九那样的灵动顽皮。
六皇子姗姗来迟,发现十八没在自个儿身边,便提醒晋王爷道:“二哥,你许久不回来不清楚,怀寅六岁发了高烧,脑袋有些烧糊涂了,学起事情了总比别人慢些,一会儿开了席你要顾着他。”六皇子看到十八略有些惊慌的模样,又道:“二哥若是嫌麻烦还是让怀寅坐回这里吧?”
“不,不用。我自会看着他,你也轻松一回。”晋王爷将十八揽到自己身边,六皇子只好冲他笑笑不再说话。
圣上心情似是不错,也未对诸皇子有甚要求,倒是心思集中在新出的几个菜色上,要众人都好好品尝。饶是这般,平日里功课不太好的几个皇子还是有些心惊,毕竟皇上最喜欢在这种场合给皇子们来个“突击检查”了。
果不其然,吃了几口之后,皇上忽然停了筷子,满面笑容地提议让几个年幼的小皇子背几首诗文给二皇子听听,“老二虽然年纪轻轻就出去打仗,当年文科功课也是数一数二。不知道在外这些年,诗词歌赋是否生疏啊。”圣上如是说。
晋王爷大笑:“在外征战,兵书我读得多,文人的事情还真不太碰了。”
“既然如此,就让小十六跟弟弟们给老二背几首来,也算助助兴。”
被点到名的十六皇子顿时吓得差点掉了酒杯,呵呵干笑了几声,也不敢与圣上目光相接,忙背了几首“床前明月光”了事,母妃颖丽人在一旁听得汗颜。
圣上表情有些不悦,道:“十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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