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是谁?”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云师弟难道没听清?”
“你不是房孤!”
“哦?我不是房孤?哈哈哈哈,我不是房孤还能是谁?”
“你控制他人的手段,既如此高妙,又为何不直接对我动手呢?直接控制我的话,你想要知道什么,不都是应有尽有,任君采撷吗?”
“难道——”
乍有二字沉凝起,落下的却是一柄剑!
绛色的火光闪过之后,在云山的脚边,居然是有一个洁白不染墨污的纸人,猝然闪现了了出来!
但这东西,不过是拎着一把尚未打开的纸伞,并用伞体与他交击了一次,就又碎成了漫天的燃屑,湮灭了一切。
纸人由一朵兰花变化而来。
每有十滴水珠滑落屋檐,坠入水洼,他走过的这条小路边,便会有一株兰草生长出来。滴答声每过一声,兰草便生长一分,十声一过,便有兰花出苞,须臾即绽。其香馨如墨,却又似有真正的兰芳。
那是幻力在蛊惑他的嗅觉!
可又焉能蛊惑得了?
目见之,一瞬了然。
于是右手挥袖一甩,炎竹钎立分数截,如爆竹一般,将那路边的一株株兰草,尽付了一炬之后,云山便又阴沉着一张脸,接起了前言:“难道你这控人之术,已力有未逮了吗?先前我问你两问,你为何只答其一,不答其二?”
“云师弟果真颖也,才不过区区三株香兰而已,便就看出了我的幻身所在。不过——”
“赞之勉强,缓而作答,看来你确实是鞭长莫及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截断了,那道声音却也犹不气恼,一处风起,便又是一串轻笑与赞叹:“呵呵呵,云师弟可真是个妙人!”
“哼,无胆鼠辈,装神弄鬼!”
风起便有雷音,雷现便有巨威。
一声冷哂,云山顿时就是一袖斜劈,凝出了一柄新的炎竹钎,也斩断了一具新的纸伞人。
纸伞与纸人都变小了,体型如蝇似蚊,与其所凝之炎竹钎的刃尖厚度,几乎是所差无几,斩之难中,击之易偏,却好在也一触便溃,不抗灼炎。
刚刚来的,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
如其人一般,乘风而来。
蒲公英有头状花序,内藏绒球状的种子,种子的一半,皆是白色冠毛,每每都是百粒才成一苞,来了一颗,又岂会止于一颗?
风源在远山之上!
纯白色的细细绒花,则如粉雪成河而来!
目一遥眺,忽又一惊,于是手上炎光犹在,云山立时便持之绕头挥舞了起来,如牧人甩舞套马索一般,甩出了无数道赤色流霞!
绛色变浅了,成了赤色,于是炎竹叶便也就多了,像雨,滂沱大雨。
继之其后,臂甩周圈,炎竹钎的本体更也飞了出去,如锐镞直插天际,直奔雪河,领着充作箭身的无数赤叶,也领着甘为尾羽的云山本尊。
一路风雨中,燎发摧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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