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我自己买了菜,正好学着做一下。”
赵宇峯说着就提着东西上楼了。倒不是赵宇峯不识好歹,而是吃饭也得看跟谁,想当初自己穷困潦倒的时候她还落井下石,还扬言要将他撵出去。如今自己自食其力,未曾欠过她一分钱房租,又见自己对他的小儿子不错才会说这些。跟她们家一起过年?太不自在了。
回到出租屋,赵宇峯将外套扔到床上,然后在谋划着该怎么做,他得先烧壶水,将该洗的都洗了。做饭做菜本来是难不倒他的,不过很长时间不做,未免生疏起来。虽然这几个月来,他偶尔也会做一下,不过多数时间都是在街上吃便当。所以要做一桌让自己满意的年夜大餐,他还真得谋划谋划。
经过一番捣腾,终于将一桌饭菜摆现出来。接下来就是慰劳自己的时候了。
“反正也是吃不完,能吃多少算多少吧!”赵宇峯先倒满一碗52度的青花丰谷。
“爹,娘,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知道你们是死是活,但是你们应该知道有我这个儿子,今天过年,你们自己回来跟儿子一起吃吧!”赵宇峯端起酒碗往地上滴了三下,除了这种方式,他根本不知道该怎样表示对父母的思念。
对于身世,除了知道自己姓赵,其他一无所知。
正准备放开吃喝,突然房门被敲响。赵宇峯心想这是房东来邀请自己一起吃年夜饭,但开门看见的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人。
“是你呀!”赵宇峯淡淡的说了一句,就回坐到椅子上。
黄菲菲提着一袋水果走了进来,目光将整间屋子扫视了一遍,最后看着一桌子的饭菜道:“你怎么一个人做这么多饭菜啊?能吃得玩吗?”
“本来是要打算将它全部吃完的,但是现在看见你,倒胃了。要不你帮帮忙?”
还未等黄菲菲开口,赵宇峯又道:“怎么?看不上这些饭菜啊?也对!穷苦百姓的饭菜,怎么比得上你们的豪门大餐。”赵宇峯一连串的话语,句句都带芒刺。
黄菲菲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会再给她好脸色,何况是过年,就更不可能了。
“看你过得不错,我放心了。”黄菲菲早已眼泛泪光,声音哽咽。
“我过得好与不好,跟你还有半点关系吗?如果你今天只是来跟我说这些,我看没什么必要。”
“宇峯!”
她伸手拉了他一下,却被他无情的推开。
“我看我还是走吧!免得影响你的食欲,今天过年,我不想你不开心。”黄菲菲很是无奈。
赵宇峯完全不搭理,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扭着头看着窗外,一句话也不说,漫天的烟花无比璀璨,映亮整个夜空。
她本来怀着美好心情只为跟心爱的人一起共度除夕,只可惜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已被她的所作所为弄得怒气难抑,对她的离去始终耿耿于怀,她来与不来,对这他都没有什么意义,她心里明白,自己与这个男人之间已经产生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也许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徒添烦恼。
沉默许久,两人都站着,看着外面的漫天烟火,但是彼此之间的心情却迥然不同。表面上他对她已彻底死心,但是她对他却余情未了。她今日前来,并不是单纯的想看一下他,而是有件跟他俩息息相关的事情一直埋藏在她的心里,他原本以为可以借助今天这特殊的日子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他。可是看他毫不在意的样子,只得将这件事情继续隐瞒,可是时间不多了,除了他,她不知道还有谁会为这件事负责。
“如此美景,要不要来一杯?”赵宇峯终于开口。
“不用了,我现在不能喝酒。”黄菲菲应道。
“不能喝酒?”赵宇峯皱了一下眉才发现,原来黄菲菲的小腹已高高隆起,看样子已经有六七个月的身孕。
“呵!原来是家有喜事啊!恭喜你啊!哎!想不到我不光是事业上输给董良,就连这种事也要甘拜下风,这下你在他们家可以更加母凭子贵了。”赵宇峯讽刺的看着她的肚子。
“赵宇峯,你混蛋。”
“哟呵!我混蛋,总比你犯贱好。不像你,贱得跑去跟了别人,还敢回来我的面前撒娇!不是,应该是撒野才对。是不是因为你现在身子不空,他跑出去鬼混了,所以你才来……”赵宇峯愈发变得口无遮拦。
“啪!”一句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你说的还是人话吗?是,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你,但是你想想你自己当时什么样子,整天泡在网上游戏人生,颓废得跟一个废物似的,而我,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黄菲菲彻底被激怒了,就像被捅了马蜂窝一样,心里的憋屈犹如山涧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哭嚎着,数落着自己当初的种种不是,这也将赵宇峯带入了那段度日如年,不堪回首的时光。
“我颓废也好,奋发也好,这是我的人生,就不劳你操心了。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起码他能给你富裕的物质生活,这是我无法做到的”赵宇峯最不想看见女人哭,又见是自己将她惹哭,语气缓和下来。
“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是为了钱才离开你的吗?你真是无可救药了,好,我就睁大眼睛看你一步一步的毁灭自己。”黄菲菲哭着转身摔门离去,头也不回。
赵宇峯依然站着凝视窗外,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没有心思去欣赏窗外那璀璨的烟火,而是在内心气不过这个人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来自讨没趣,还让自己去回想那段不堪的过去,真是大煞风景。
可惜了他亲手做的这一桌子饭菜,此时已然食之无味。他只是一股脑的自斟自饮,一碗又一碗,就跟喝水一样,不一会儿,两瓶青花就被他喝干。抖抖瓶子,实在是一滴也不再流出来才肯将它放下。
灯亮着,他已昏昏鼾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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