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风高,万籁寂静。前来应征的武者几乎都已入睡。
卺南城内灯火零星,整个城被映衬得格外冷清。城南箭铺后院的空地上,帐前的火盆还在燃烧着,但光线不是十分明亮。赵宇峯悄悄走出营帐,他发现,原来没有了白天的漫天沙尘,卺南城的秋夜是如此的迷人。
只可惜他毫无赏夜之心,一心只想着如何让明日的计划顺利实施,然后安全脱身。按照万云鹤的想法,是要让他进入到神箭堡以后才设法盗取殇阳锦带。如今卜天和的女儿会亲自到卺南主持这次考核,觞阳锦带就近在眼前,这才让他动起了歪脑筋。他打算在考核中制造混乱,趁机抢下卜云娇手中的殇阳锦带,然后立刻返回圣主山庄。
于是,在大家都入营休息后,他便想将城南箭铺的地形摸清楚,以便在抢到宝物以后全身而退。
他启动无极瞬遁,只‘嗖!’一声,便身处沿溪巷外。站在白天经过的桥头,看见箭铺前门有一间窗户仍有灯光亮着。他轻轻一跃,便到达箭铺房顶。借着灰暗的月光,倒也可以将整个城南箭铺的地形看清楚。
他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的向着有灯光的那间屋子移动。
屋内似乎有人正在交谈。他急忙施展听声功夫,将谈话声在自己的耳朵里放大。
“禀告翁管家,苏掌柜,属下刚才已经带人仔细巡视了每个营帐,前来应招的武者已全部入营歇息。”
“堡主对此次招录非常重视,大小姐明日会来亲自考核武者,今夜尔等须彻夜巡视,以防奸人前来生事。”
“是!”
“有翁管家亲自坐镇,哪敢有人生事?”
从声音上判断,房间里还不止两人。
赵宇峯仔细的听着,深怕错过一个对话的细节。
“此次招录人数乃我神箭堡历年之最,我等绝不可掉以轻心。”
“翁管家尽管放心,属下一定竭尽所能,助我神箭堡招揽人才。只希望事成之后,翁管家在堡主面前替属下美言几句。”
“苏源克!事情尚未办妥便想向堡主邀功。怎么?做了城南箭铺的掌柜,仍不满足?”
“属下知罪!”
翁少卿的声音一下大了许多,看来有些动怒。
身在房顶,赵宇峯本想拆开一块瓦来看看房间里的具体情况,但他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发出响声,便会打草惊蛇。
静听房中对话,他已判断出刚才突然呵斥的正是白天让大家苦等的那个瘦骨如柴的老人——神箭堡的管家翁少卿。而那个想托翁少卿为他邀功的一定就是城南箭铺的掌柜苏源克。
屋内突然静了下来。片刻之后,苏克又厚脸说道:“翁管家息怒,属下不是那个意思。明日大小姐当真会亲临城南箭铺主持考核?”听语调,苏源克像是一个油腔滑调的人,似乎他并没有被刚才的训斥影响心情。
但翁少卿丝毫不给面子,依然用那种生硬的语气回道:“我刚才说了,堡主对此次招录甚为重视,你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大小姐来与不来,并非你我这等奴才可以决定。你最好做到完全,倘若有半点闪失,你我性命难保。”
“呵呵!翁管家只管放心,属下已在这箭铺四周架起了暮雨箭,谁敢生事就将其乱箭射死。”苏源克只得对翁少卿笑脸相迎。不过他对城南箭铺的防范措施倒是表现的十分自信。光听语气知道此人绝非善类,做事一定十分奸邪。
赵宇峯被苏源克的话吓了一跳,不由的环顾了一下,浑身直打哆嗦,心里骂道:“这混蛋说的不是真的吧?乱箭射死,还是赶紧离开房顶微妙”
‘嗖嗖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阵箭雨便向他袭来,她赶紧启动无极瞬遁,朝着自己的营帐逃回。
“何事?”苏源克一声大吼。
接着,城南箭铺便是一阵骚动,空地上的火盆仍在燎燎燃烧,箭铺的家仆还有来自神箭堡的护堡护卫迅速出动,打着火把到每个营帐仔细巡查。
苏源克跟着翁少卿也火速赶往营长查看,毕竟刚才有守卫发动了暮雨箭,而且就在他与翁管家谈话的屋顶,定是有人在上面偷听。
“禀翁管家、苏掌柜,属下已经到房顶仔细查探过了,并无任何发现。”守卫到房顶巡查一圈回来报告。
“刚才因何事发动暮雨箭?”翁少卿严厉斥问。
“禀翁管家,属下刚才看见箭铺的房顶有个人影,担心对翁管家与苏掌柜不利,所以才......”一个守卫躬者身,唯唯诺诺的回答。
“大惊小怪,房顶有人,以翁管家与苏某的修为会毫不察觉?”苏源克一脸的不悦。
“掌柜的说过,如有可疑人物,一律格杀勿论,属下只是听命行事。”发动暮雨箭的守卫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此时,到每个营帐巡查的守卫也回来报说一切如常,没有什么情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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