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饭桶,连我何家祖坟被人刨了都不知道,我养你们有什么用!四千颗仙灵玉,你们死几百次都不值这个价!饭桶,没用的饭桶!耀光呢,耀光怎么还不回来!”
旁边的管家低声说:“耀光少爷千里飞信,说是因为正在闭关突破的紧要关头,一时半会无法脱身,等出关之后,会立刻赶回来替老爷你讨回公道。”
何坤火气稍减,但一想起在拍卖行里被那少年哄抬价格的事,心中恶气难出,在屋里来回踱步。
“林家,一定是林家的人,我不去惹他们,他们倒惹到我头上来了,我这次要是忍了,恐怕他们真以为我何家怕了他们林家,要在我家的祖坟上拉屎撒尿了!带上人,跟我去林家讨个说法!”
老管家拦住他:“老爷稍安勿躁,能破坏破坏守护大阵,从我家的祖坟里盗出舍利子来,这事一定有修士在背后支持,林家势大,耀光又不在,此时不宜跟他们撕破脸面。”
“难道要我吞下这口恶气不成?”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让他们先得意一会,耀光少爷说了,弟子试一结束,就会跟众多登天宗的师兄弟一起回来,到时再跟他们算帐不迟!”
何坤看着眼前这名连他也不知道年纪多大的老管家,自他出生时起,这个老管家就已经在何家,当了几十年的管家,从何坤爷爷那一辈起,就掌管着何家的财务,知晓何家的所有秘密,是何家最忠实的仆人。
何坤只知他以前是一个手上沾惹不少人命的江洋大盗,被他爷爷以灵魂契约一类的术法收服之后,就一直忠心耿耿地侍奉何家,表面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老头,只有偶尔从这老头眼中闪过的凶光,才知道这个老头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孱弱。
“留意一下古玩街那些铺子里最近收的东西,把拍卖会上那小子给我揪出来,我要生剐了他,否则难出我这口恶气!”
“老奴理会得,这就派人去查。”
……
点金铺子里,两个鬼鬼崇崇的坑货正关起门来,在坐地分赃,一人分得十五块中品灵玉,郝云将灵石揣入兜里。
“二傻,准备怎么用这笔不义之财?”
“哪里跌倒了,就在哪里爬起来,当然是上千金坊报仇雪恨!”
贺北风脸上浮起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你说你这些年都输了多少,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可不是每天都有坟给你挖的,上次跟你的提议你不防考虑下,我反正都是要离开了,店铺低价处理,一千个灵玉你收了去,做点正当生意,也好过你这旱涝无保,撑时撑死,饿时饿死。”
“等我赢了再说!”
郝云说完,也不管贺北风在身后叹气连连,转身出了铺子,拦了辆马车,往千金坊的方向而去……
……
千金坊是临仙镇上最大的赌坊,里面聚集了临仙镇几乎所有游手好闲,坑蒙拐骗的小混混,老千和赌棍。
看见郝云意气风发地走进赌场,这些人全都眉开眼笑地围上来,“唷,这不是郝大肥羊吗,怎么,上次输得还不够,还想给哥几个送钱啊?带够钱没有啊?”
郝云找了张椅子,大咧咧地坐下,将一袋灵玉丢在赌桌上,“少爷我有的是钱!就怕你们没胆上桌!”
十几颗中品灵玉从锦袋里掉出来,闪烁着动人的光晕,赌坊里所有人眼睛都直了,赌桌上最大的赌注也不过十个下品灵玉,这一颗中品灵玉折合一百颗下品灵玉,郝云丢在桌上的小锦袋,价值少说也值上千颗下品灵玉。
再加上郝云在千金坊的名头一向响亮,就凭他“郝大肥羊”外号,郝云一开口,一呼百应。
“怎么玩?”
“没时间跟你们磨叽,老规矩,骰子赌大小,全押,一把定输赢!”
“豪气!”
赌坊的那些赌棍们竖着大拇指,互相使着眼色,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贪婪和狂喜,郝云几年来在赌坊里从来没有赢过,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而且不输光绝不离场。
别人十赌九输,郝云却是十赌十输,因为他从来只会全押,不管中间赢多赢少,只要庄家赌资雄厚,顶得住压力,就算运气再差,哪怕中间连输十把,只要最后赢一把,郝云也必定输个精光。
这就是郝大肥羊的独门赌术,别人想学还学不来。
这几年来,郝云在这千金赌坊输了不下两千颗下品灵玉,赌坊里老千们也都摸透了他的习性,暗地里送了个郝大肥羊的外号,见了他来,比见了亲爹还亲。
正要掷骰子时,郝云却按住庄家的手,“等一等,你这些骰子对我不吉利,我要用自己的骰子。”
庄家愣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郝少爷真爱开玩笑,骰子怎么会不吉利呢,你不也经常赢吗?”
“赢到最后才是真赢,不行,这次我要用自己带的骰子,你的骰子克我。”
庄家征得各赌徒的同意,检查了一下郝云带来的骰子,确定没有在里面做手脚,赌局正式开始。
“买定离手!”骰钟落定。
郝云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大!”
看着郝云一如既往的套路,所有人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纷纷押在跟郝云相对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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