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精 015（1 / 2）

没有喜悦只有无尽的悲伤，当幸存的士兵想去搀扶那两名相互依偎的士兵，已然断气。

皎洁的雪花肆意飘荡在夜幕之中，一簇零星的火焰点燃了支离破碎的战友，逐渐蔓延的火势吞噬着干柴骸骨，“嗞…呲…”错响的噪音仿佛像是灵魂的哀歌。

随风摇曳的火光闪烁在十余柄插入泥土的剑锋上，那折光微弱却格外刺眼，刺眼的让人不禁落泪。

也许某一天自己同样客死异乡。落个无坟无碑……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命令！”杰夫伤势最为严重，坚持走在前头，惨白的唇色即使转眼倒下也没人奇怪，他那铁器般的音色：“这就士兵的命运，遵从一切安排，无论对错。”

“所以那么多人无缘故无死了！。”梅道夫耿耿于怀。

杰夫摇了摇头，不经意间露出茫然的眼神，扭曲的五官抽动了一下，成为一个旁人无法理解的扭曲表情，喃喃说：“当了兵，就是这样。”

梅道夫还在思考反驳些什么。

行走在边缘的士兵未能踩稳，顺着斜坡一路下滚，众人对视。

梅道夫看着漆黑陡峭早已不见士兵的斜坡：“我去看看吧，你们休息下，希望还活着。”

杰夫欲言又止，点了点头。

事实上山坡并不陡峭，只是覆盖积雪的泥土坑洼不齐，原本黑夜中就不易行走，梅道夫顺着下滑的痕迹，谨慎的往下走去，为了避免自己同样脚步打滑，仗着阔剑当拐杖，若这幅样子被波尔卡知道一定少不了责骂。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滑落的士兵躺在雪地上保持着怪异的姿势，而他的双手托着弩弓对准眼前身影，由于距离问题勉强能看到一簇影子。

“还动吗？”梅道夫慢慢越过士兵询问着，为了不阻挡士兵射箭的目标，提剑向侧方缓缓前进。

“小腿折断了，小心点。有古怪这家伙不回我话，又不走。”士兵回应道，他时刻准备着扣动弩弓的扳机，防止敌人袭击。

逐渐接近，梅道夫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打量着对方，隐藏在长袍下矮小的身子此刻显得颤颤巍巍，外露草编的斗笠被积雪压的变形，也许是寒冷也许是害怕，吸附在袍子的雪片零星洒落。

这个形象完全符合年迈的流浪汉，可是在这里会出现流浪汉么？

答案是否定的。

斗篷确实是件好东西，使得梅道夫想起了魔法师，刚好可以把人所有的身体部位都包裹起来，即使站在对面，也很难看到里面的脸，甚至连体形也在斗篷的作用下变的隐隐约约。

谨慎的念头加重了几分。

剑尖慢慢的接近斗笠边缘，斗笠下哆嗦的身体越发强烈，他一定是同样看着自己，梅道夫心中猜测。

“说话！。”手指紧紧扣住剑柄，一个字一个字地命令：“把头上的东西拉开。”

沟通失败，和士兵说的一样，没有应答。

手腕发力撩起斗笠。

与此同时眼前的敌人，终于准备反击，不对不能说是反击！

应对敌人顺势挥砍，当利剑正要劈开怪物的脑袋，梅道夫收力了，因为，这个假设的敌人居然双手高举，它有着一对相比达芬更水肿的眼珠，流露着慌张的神情。

顺着斗笠垂落，怪物的全貌暴露在二人之前，它应该是个地精，丑陋的模样深绿色的脑门，可是，当下，这又不像个地精。

毕竟没人告诉他，地精会投降而且非常人性化的投降，更为让人难以琢磨的是，随着手举而分叉的披风，它不仅有披风、斗篷甚至穿着衣服肩膀上斜挂着什么其他东西，是的，穿着衣服，包裹着全身的衣服，而且不是连体的，在它慌乱的呼吸时那圆润的肚腩会在缝隙中若隐若现。

难道这个是地精中的贵族？皇室？，这个奇怪的想法淡却了梅道夫地敌意。

处于好奇，他试图伸手去触摸地精身上的衣服。

“不要碰它。”士兵又说：“杀了它，我们赶紧走，地精都是群居的，别忘了我们这次的任务，很可能它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