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本善淡漠的看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杀了人之后的罪恶感。他虽然对许多事情都不太看重,但是他的父母却除外,马伟成辱他父母,他原本不过是想吓唬他一番,算是小惩大诫,没想到,这马伟成的胆子这么小,直接被他的眼神给吓死了。不过这也让他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马伟成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居然被他一个眼神给吓死了,凡人何其不堪!那他自己呢?会不会也有一天会死的如此窝囊?陆本善这样想着,心中却急忙给出了答案,不会,肯定不会的!修行,只有修行,他才会越来越强,要死,他也不会像马伟成死的如此窝囊。
他却不知道,他那双饱含龙、风威势的双眸是多么的可怕,多么的摄人心魂,马伟成一个普通人,被他直接吓死,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凌宏远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惊恐之情,一把抽出佩刀,架在陆本善脖子上,声色俱厉的对其喝到;‘你对他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不过他那不停颤抖的双手,预示着他的内心,并不像他的外在情绪般大胆。
陆本善双手背后,眼睛扫过自己周围的村民,挺身直立淡漠道;‘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周围的村民都能为我作证。’
周围的村民见陆本善神不知鬼不觉的便杀了侮辱自己的衙役,一时心中大惧,看向陆本善的眼光中,也多了几分敬畏之情,更有甚者,望向陆本善的眼光中,带有几分狂热之色,只听其中一人道;‘这差役侮辱仙童,上天都看不过去了,方才降罪于他,他是死有余辜的,快放了陆仙童!’
民众都是很容易引导的,如今见有了引导发话之人,心中只觉得此人言之有理,不由群情激奋,呼啸开来‘放了陆仙童,放了陆仙童!’
凌宏远见周围的村民,步步逼了上来,心思急转之下,不由收了佩刀,右手紧紧抓着陆本善,对着步步紧逼上来的村民强笑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都是县官大人要传陆仙童去衙门问几句话,没有多大的事情,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和我们一起去衙门。’说着还拽了拽陆本善胳膊,意思不言而喻。
那步步紧逼的村民,见凌宏远抬出了县官大人,心中不由都犹豫了,停下了向前逼近的脚步。陆本善也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牵扯到他身上,于是双手抱拳,身体微躬言道;‘多谢各位村民厚爱,我陆本善施符自问无愧于天地,无愧于人心,就让我去县衙走一趟,也好弄清楚事情的究竟来!’
一旁的陈言礼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和陆小友到县衙里走一遭好了!’周围的村民听到陈言礼的提议,亦都要跟随陆本善去县衙走一遭。
凌宏远见陆本善愿意跟随他一起回县衙,心中一块大石头方才落下,在市集上找到了一个手推车,拉着马伟成的尸体,便随着人流,向钱塘县衙走去。
路上有在地里忙活的农人和过路的行人,一见陆本善他们浩浩荡荡的人群,不由连忙询问因由,待听到是远近闻名,救人施符的陆本善、陆仙童蒙冤,不由义愤填膺,亦是随着人潮,跟着陆本善他们,欲向钱塘知县讨回一个公道。
钱塘县衙后堂,知县熊海全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接过师爷刘金贵递过来的一万两银票,仔细打量片刻,方才收入袖中,低声笑道;‘对付一个小孩子,他们竟然愿意出二万两银票,做药材生意的,还真是富贵多多啊!’刘师爷站在熊海全身下,低声皱眉道;‘老爷,这件事看似很简单,不过我这心里怎么七上八下的,老有一种不好的愈感。’熊海全笑道;‘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对付一个小孩子能让你怕成这样!想当初整治那王大年时,也没见你如此啊!’王大年原是钱塘县首富,不过却被他和刘师爷找了个由头给办了。
刘金贵正待说些什么,就见一个三四十岁许的的衙役冲入后堂,边跑便叫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刘金贵见此,不由面色一重,喝到;‘什么大事不好了,没看到老爷正在喝茶吗?’熊海全也皱眉道;‘李康平,你好歹也是本县的捕头,出了什么事,能让你慌张成这样?’
李康平喘息二下,方才言道;‘老爷,我们的县衙快被一帮村民围住了,您快出去看看吧!’
熊海全一听是村民闹事,不由轻笑道;‘我还道是什么事?就这点小事你李捕头也办不好?’
李康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只是一味的让熊如海出去看看。
熊海全见此,只有沉着脸,当先一步走了出去,待他出了县衙后堂,看到县衙门口全站满了人,方才觉得事情好似没那么简单,不由疾行了几步,站在了县衙门口。只不过,这时他才发现,不只是县衙门口沾满了人,就连县衙门口前的街道上,全都挤满了人,密密麻麻的竟一眼望不到头。
见此,熊海全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猛地一颤,不过他到底是做了十多年的县令了,自有一番为官本领,很快的便收敛好心绪,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言道;‘不知各位村民到此有何贵干啊,都告诉我,本官会为你做主的!’说着便看向了隐以为众人之首的陈言礼和陆本善,又看了看这二者身旁的凌宏远和他身旁车上拉着的马伟成。
陆本善上前一步拱手道;‘听说大人要传我问话,不知道有什么问题是我可以回答的。’
熊海全身后的刘金贵见到陆本善出头,心里就是一跳,仿佛是以前就见过此人一般,只不过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陆本善到底是何人,什么时候见过了!不由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陆本善正色道;‘安溪村陆本善是也!’
熊海全听到陆本善自报姓名,不由惊讶道;‘你就是陆本善?安溪的那位仙童?’说着又问道;‘你今日聚众前来,所为何事啊?’陆本善听有此问,愕然道;‘不是大人请我来的吗!’
熊海全一时没反应过来,疑问道;‘我请你来的?’陆本善亦是疑问道;‘难道不是大人请我来的吗?;说着便把目光投向了凌宏远。
熊海全身后的刘金贵,见自家老爷已经蒙了的样子,不由对其耳边低语道;‘他就是高、夏、蔡三位掌柜求我们办的那位陆本善。’熊海全这才回过神来,支吾道;‘对,是我差人请你过来的!’
定了定心神,熊海全计上心头,柔声道;‘没错,是我差人请你过来的,有人告你蓄意谋杀,不过这怎么可能,本官是不相信的,你一会走个过堂就行了,现在就让他们散去吧。’说着就大声喝道;‘乡亲们,本官相信陆本善是无辜的,不过现在已经时日不早了,你们都先行回去吧,等下午本官开堂审理时,你们再来围观也不迟啊!’
乡民愚昧,衙门前街道上的村民听到县官大老爷的吆喝,渐渐的也都散去了,独留陈言礼对熊海全笑道;‘县官大人,走了一上午,我也累了,就不回去了,留在县衙里休息休息总可以吧!’熊海全笑道;‘陈老说的哪里话,振国以前是我门生,现在就要是我同僚了,陈兄别说是在县衙里休息了,就是住下来也没有问题,不过县衙终究不是休息之所,不若陈兄先到寒舍歇息,晚上我回去后再陪陈兄小酌几杯,以慰吾欣慰之情!’说着,也不待陈言礼发话,便让两个差役拉着他向自己的府邸走去。
陆本善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冷笑道;‘狗官,你若是以为支开所有人,就能摆弄我,你可是大错特错了!’
熊海全见街市上的人大都已经离开,陈言礼也已经走远,只剩下陆本善孤零零的一人,心下大定。只是看着灰头土脸的凌宏远和手推车上的马伟成,皱眉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凌宏远便老老实实的将自己和马伟成如何去安溪村抓人,马伟成又如何对待陆本善的,他又是如何突然身死,安溪村民又是如何维护陆本善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统统说了一遍。熊海全听完了凌宏远所述,不由嘴角含笑的看着一脸平静之色的陆本善,低喝了一声;‘好一个妖人!带走。’说着,当先一步便入了公堂。
熊如海坐在公堂之上,见左右已经列齐,陆本善也已经带到,惊堂木一怕,顿喝道;‘升堂!’左右皆齐道‘威武’之声,倒是有几分气势。
熊如海见陆本善小小年纪,得遇此境,仍是面色如常,心中先是赞赏,而后可惜。赞赏的是陆本善小小年纪便有此胆色,长大之后必有一番作为;可惜的是,如此良才,就要毁在他的手上,要在牢狱里待一辈子,为他所用了。高、夏、蔡三位大掌柜愿出二万两银票买这位陆仙童的人头,但他心中也有一番计较,若是能将陆本善控制在他手中,为他制符,为他所用,这又岂是区区二万两银票所能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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