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亥虽然已经丧失了昂扬的斗志,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进攻下去,心道:对方防守的滴水不漏,且剑法怪异,又变化多端,让人难以捉摸,我体力已严重不支,可对方看起来却自信满满,一脸坦然,丝毫没有疲乏的迹象,估计此次是无法取胜了。今日如何收场呀?若是真的败在一个小小的家将手中,本将的脸面往何处放?
就在此时,令魏亥感到意外的是,接下来几剑砍下去,严承庄竟然连退数步。
正在魏亥疑惑之际,严承庄猛然抽身退出数步,说道:“停手!”
魏亥顿时一愣,虽然心中早已怯战,但仍然装作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质问道:“你我斗的正酣,为何突然停手?”
严承庄淡然一笑,说道:“魏将军剑法高超,无论进攻还是防守,都精妙绝伦,令在下万分佩服,今日能够领教魏将军的剑法,严某实在是三生有幸!比试到此为止可好?”
魏亥此刻已然斗志全无,而且对方在口头上也给自己留了面子,若是就此停手,自己虽然脸上无光,但多少也算保存了几分薄面,若是真的逼着对方打下去,说不定自己真要丢人现眼了!于是便借坡下驴,说道:“既然严壮士如此说了,本将军也不好勉强,那你便下去歇息吧!”
严承庄还剑入鞘,拱手道:“多谢将军!”
魏亥看着坦然自若的严承庄,心中一阵恼怒:这个狗日的,若非你突然冒出来,老子早已宰了那谷庸,你这个小崽子,搅了老子的好事,还让老子脸上无光!
魏亥心中虽然如此咒骂,但嘴上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憋了一肚子气,径自回了自己席上坐下。
公孙勃更是失望,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收场,虽然极为不愿看到这种结果,但魏亥既然已经如此说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魏亥可不是一般的旅帅、师帅,他可是位置仅次于自己的将军,在这样的场合下,自己也无法公然命令他必须打下去。
和他一样失望的还有萧慕,这样的结果同样出乎他的意料,按理说怎么也应该伤一个才对,无论伤了谁,都可以看上一出好戏,真是可惜,可惜啊!
丁及让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顿感一阵口干舌燥,于是端起酒爵一饮而尽,接着冲身旁的萧慕微微一笑,说道:“清香甘醇,好酒,好酒啊!”
丁及让也懂剑术,他也看出严承庄最后退让的数步,其实是故意在让着魏亥,这一点让他略感欣慰,但更多的却是恼怒,恼怒严承庄居然未经自己许可,便擅自上堂,他心中颇为矛盾,这个严承庄让他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严承庄胆大心细,剑法高超,还真是个可用之才,眼下自己正缺这样的得力好手,恨的是严承庄居然敢擅自行事,这是自己无法容忍的!
一直不曾说话的文相国,看着严承庄不紧不慢走下大堂的背影,微微点了点头。
刀光剑影退下,笙箫歌舞上来!彼此推杯换盏,又是一番和谐融洽的欢乐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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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丁府,丁及让立刻大发雷霆,狠狠的训斥了谷庸和严承庄一顿。
站在一边的严承庄、谷庸还有辛班,全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丁及让发完脾气,走到谷庸跟前,阴沉着脸说道:“你回去养伤吧!”
“谢公子!”谷庸转身离开。
丁及让沉默片刻,对严承庄说道:“今晚上你就不用睡了,去演武场待一晚上,好好思过!”
“诺!”严承庄也退了出去。
谷庸正一个人站在外面,看严承庄出来,赶忙深施一礼,说道:“救命之恩,谷某终生不忘!”
严承庄还礼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承庄得谷管事无私相授剑术,谷管事有难,承庄焉能袖手旁观?”
谷庸满怀感概的说道:“谷某真是没有看错你,若你不嫌弃,日后我们便是好兄弟!”
严承庄欣然道:“谷兄义气深重,能有谷兄这样的朋友,是承庄的福气,不知谷兄伤势如何?”
谷庸难得的露出笑容,说道:“无妨,手臂受了点儿皮外伤,并无大碍,承庄不必挂念!”
这时,辛班也走了出来,似是有话想对严承庄说,谷庸便告辞离开了。
辛班对严承庄说道:“承庄啊!大公子和我都很看好你,大公子之所以让你做他的贴身家将,便是想好好栽培你,可你实在不该未经大公子示下,便擅自行事,这可是大忌啊!”
严承庄点头道:“大管事说的是,承庄思虑不周!”
辛班叹了口气,说道:“承庄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一点辛某非常敬佩,但日后万万不可再如此鲁莽了,大公子让你今夜到演武场思过,其实已经格外开恩,若是换做旁人,最轻也要被逐出府的,可见大公子对你是何等的爱惜呀!你可不要让大公子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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