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府大门外停着十数辆马车,梁辟吩咐道:“将他们分开押解,莫要让他们说话串通!”
旁边的卫卒拱手称诺,将严承庄和郭先分别押上了两辆车,一行人马朝着司寇官署而去。
严承庄被单独关进了司寇官署的一间牢房,两个卫卒关上牢门,正要上锁之际,严承庄憨憨的一笑,说道:“大兄,能否将我手上的麻绳解开,这牢房守备森严,我肯定跑不了!”
一个高高瘦瘦的卫卒答道:“司寇大人晓得你武艺高强,特别吩咐不得解开你身上的绳子,对不住了,我们只是奉命办事!”
另一个年龄稍长的卫卒说道:“我们也晓得严壮士是条汉子,但司寇大人有令,只能委屈壮士了!”
严承庄无奈的摇了摇头,卫卒将牢门上了锁,径自离开。
这牢房极为低矮,严承庄个子又高,站直了身子,发髻几乎都能挨到屋顶了,他往阴暗的墙角一坐,暗自盘算:这事儿绝不能承认,否则必死无疑,只要咬紧牙关挺过严刑拷打,他们又没有证据,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司寇梁辟刚刚回到官署,端坐在大堂之上,正打算提审严承庄,一个卫卒高声唱道:“公孙勃将军到。”
梁辟赶忙起身相迎,还没踏出大堂,公孙勃已经大步踏了进来。
梁辟施礼道:“梁辟拜见将军!”
公孙勃也没还礼,直接走到上首主席处坐了下来,面沉似水的质问道:“何人胆大包天,竟敢杀害我吴军旅帅,查到凶犯了吗?”
梁辟站在一旁答道:“回禀将军,梁辟正在全力追查,眼下已经有了些眉目,相信很快便能真相大白!”
此时,一个兵卫进到堂上,走到梁辟近前,拱手道:“司寇大人,谷庸已经带到,属下在缉拿谷庸之时,他正以一把短削祭奠被翁旅帅失手击杀的乌洛。”
说罢,将一把短削双手奉上。
梁辟接过那把短削,拔削出鞘,仔细查看着这柄锋芒利刃的短削。
兵卫在一旁说道:“从翁旅帅脖颈上的伤口来看,正是以削一类短刃造成,况且翁旅帅曾失手击杀谷庸的好友乌洛,今日谷庸又以此削祭奠乌洛,据属下推测,谷庸很可能便是用此削杀死的翁旅帅。”
梁辟还削入鞘,双目寒光一闪,吩咐道:“带谷庸!”
话音刚落,谷庸便被两个卫卒推了进来,虽然被麻绳反绑着手臂,但谷庸依旧昂首挺胸,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梁辟走到谷庸跟前,将手中的短削晃了晃,问道:“你可是用这把削杀害的翁旅帅吗?”
谷庸瞥了梁辟一眼,冷哼了一声,道:“正是!”
梁辟没想到谷庸承认的如此痛快,略微一愣,才怒斥道:“你为何杀害翁旅帅?”
谷庸昂着头,豪气万丈的答道:“翁厅本是吴军,却公然驻于我越国土地之上,为非作歹,欺凌我越人,凡是越人均可得而诛之,况且他还无端击杀乌洛,乌洛不仅是谷庸的好友,还是谷庸的救命恩人,于公于私,谷庸都必要杀死他!”
梁辟大怒道:“放肆,吴军乃王者之师,驻于越地乃是为了护佑我越国,何来欺凌之说?来人,推出去,砍了!”
两名卫卒正要押着谷庸出去,却被公孙勃拦阻道:“慢!”
两名卫卒看看公孙勃,又看看梁辟,愣愣的站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
公孙勃盯着谷庸的双目,质问道:“你受何人指使?还有哪些同党?”
谷庸冷冷一笑,答道:“此事乃谷庸一人所为,受良心指使,为了给死去的挚友乌洛复仇!”
谷庸话音刚落,堂外一名卫卒走进大堂,来到梁辟身旁,附耳低声说道:“曦月夫人说‘此事不可激怒吴人,只要于国无大害,按公孙勃将军意思办即可’。”
梁辟点了点头,正欲开口询问公孙勃的意见,堂外一名卫卒高声唱道:“相国大人到!”
文种阔步走进大堂,与公孙勃、梁辟彼此见过礼之后,问道:“凶犯查到了吗?”
梁辟答道:“已经查清楚了,凶犯便是谷庸,他以此把短削杀害了翁旅帅,自称是为了给挚友乌洛报仇,目前的问题在于是否受人指使,还有没有同党!”
说罢,梁辟将手中的短削双手递给了文种。
文种接过短削,走到谷庸面前,拔削出鞘,抵在谷庸的心口上,逼问道:“受何人指使?同党是谁?如实说来,本相国还可给你留个全尸,否则将你车裂于市,灭你全族!”
谷庸不屑的瞥了文种一眼,冷冷的说道:“若相国大人非要说有人指使,谷庸便是受天道和良心的指使,同党便是相国大人手中那把短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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