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太子司马遹是妃子谢玖(字淑媛)跟痴呆晋皇帝司马衷的孩子,他少时聪慧,深得先帝司马炎的宠爱,并认为将来有着司马懿一般的超群头脑,司马炎对于司马衷的传位实际上被认为是对太子司马遹的传位。贾南风是司马衷的皇后,掌握着晋国的实际权力,她年轻时就以狠毒著称,因为自己不能生育,便对怀了孕的其他妃子狠下毒手。
司马遹被立为太子后,贾后便对他严格看管,不准与自己的亲生母亲谢淑媛见面。贾后的母亲郭槐对女儿说:“作为母亲的,看到身为皇后的你至今没有孩子,心里怎能高兴。我看太子遹儿聪明伶俐,很讨人喜欢,不如你收他做义子,把他像自己的亲生孩子来对待,将来他做了皇帝一定不会忘了我们贾家的好的!”可是贾后并未听得进去。而比较明白事理的郭槐却开始异常疼爱这个太子遹,直到她去世。
如今,时光过去多年,母亲郭槐早已去世,她看着太子司马遹一天天长大,现在已经有二十二岁了,并与王氏结婚,生下了皇孙司马虨。
由于郭槐的溺爱,使得司马遹的聪明并未成为像祖爷爷司马懿一样的大智慧,反而成了贪玩、会玩的小聪明。他在宫中建了一条街道,让宫女、太监们扮成百姓,自己则打扮成一个屠夫当街卖猪肉,经过训练他居然练到抓块肉用手这么一掂量就能估摸出多少斤两的地步。
最近儿子司马虨的生病不得不让这位皇太子暂时放下玩心、放下屠刀。
为了寻得祖先的庇护,他上书晋帝司马衷请求加给孩子一个封号,可是却没有得到批准,他便请来道士与家人一起向上天为儿子祈福。
贾后从宫女那里得知东宫的异常动静后很埋怨。侍女陈舞的一句话提醒了她:“东宫那边乐器悲鸣,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祈福,更像是在招祸。”
她立马从卧榻上起身,说:“你立刻派人到太子那里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马上告知本宫!”
有一天,侄子贾谧来到后宫看望自己的姨妈贾南风,在讨论太子为儿子祈祷一事时,贾谧说:“自从汉武帝以后,各个皇帝都明令禁止在皇宫内宣传巫术。如今这太子胆子可真够大啊!竟敢擅自请来道士在东宫内做法,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啊!”
贾后叹息道:“太子将来当了皇上,我们贾家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啊!”
贾谧说:“姨妈,侄子我最近听说太子对您也有意见。”
贾后问:“他对本宫有什么意见!?”
贾谧提醒说:“听别人说,他埋怨您不让见他的亲生母亲!”
贾后听完,不再吱声,贾谧又说:“太子性格刚烈,他要是当了皇上一定会加倍孝敬谢淑妃的,到那时说不定还会让那谢淑妃当皇太后里!”
见贾后脸色一下子变得了个通黑,贾谧立马扣手谢罪道:“姨妈,侄子说错话了,还望姨妈您多多见谅!”
贾后说:“这事是明摆着的!你也不必自责。”
贾谧便献计说:“姨妈要是信得过我,我倒有一计可以铲除太子!”
贾后听罢,惊叹道:“哦!说来听听!”
贾谧将口靠近贾后,悄声细语一阵子,贾后点头说:“嗯!······此计甚妙!”
第二天,贾后让侍女承福到太子那里对太子传话说:“皇上叫你快去!”
可是不见太子前来,贾后便准备好一封信笺,对侍女承福说:“这次你把这份信亲自交给太子,说是皇上想他了,怎么还不见他来。”
承福前往东宫将信笺交给司马遹,他接过信笺,封面上写着:“东宫开拆”,他打开信笺一看,写着:“皇上想你。”司马遹便呈递奏章,请求进宫。
第二天,司马遹一早便来到皇宫,觐见了司马衷。司马衷见太子司马遹前来,便问:“听说你有事要见朕,不知道是什么事?”
司马遹一下子愣住了,不是说父皇想见他吗,怎么反而问他什么事?司马遹便说:“哦!没事,父皇,我就是想念您了,所以过来看看。既然父皇安好,我也就不打搅您了,先回去了。”
司马遹刚转身要走,司马衷却说道:“哦!还有一件事,你等下到皇后那里去一趟,她找你有事!”
司马遹出了门,便立马到了贾后那里。贾后的侍女陈舞却告诉他说:“皇后早上有点呕吐,身体不适。”
司马遹辞行说:“那我明天再来。”
陈舞却说:“要不您先随我到客室等一下,我马上去通知皇后娘娘!”
就这样,司马遹被引到一间空房中坐候,一会工夫,皇后派陈舞告诉说:“听说你上书陛下,替道文(司马虨的乳名)乞求王爵,之所以没有批准,是为了遵守国家的体制。”
这时,贾后在远处遥呼陈舞道:“昨天,不是教你送给太子美酒、红枣?”
陈舞遂送来美酒三升、红枣一盘,命司马遹全部吃下,可司马遹从来不饮酒,便向陈舞说:“我很少饮酒,半升也喝不下去,更何况是这三升之量呢?”
皇后在远处遥呼说:“你平常在皇上面前,还饮两杯,使人欢喜,现在怎么拒绝?父皇赐给你酒,是祝福道文的病好转。”
司马遹回禀贾后:“陛下朝会的时间内,不敢推辞,但是从来没有一天之内,饮下三升。而且又没有早餐,恐怕无力承受,到现在还没有晋见殿下,如果一口气饮下三升,可能神志不清。”
陈舞又传话说:“你真是忤逆不孝,教你饮酒,你不饮酒,难道酒中下了毒!?”
迫不得已,司马遹只好饮下二升,剩下一升,请求带回东宫再饮,然而遭到再三逼迫,司马遹只好全饮下肚。酒入胃肠,身热心躁,迷惘慌乱,司马遹发现身不由己。
一会儿,一个小宫女拿来一张信笺,说:“皇上教你抄写这份文件。”
司马遹惊疑地坐了起来,看那张信笺,一张白纸之外,又有一张青纸,小宫女催促说:“陛下在那里等待。”
这时另一宫女承福,送来纸笔,在一旁研墨,命立刻书写。司马遹在急迫之间,没有再看内容,而初看之下,并看不出纸上用语有什么不妥,便在酣醉之时照猫画虎了起来。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