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惊悉皇上与后妃大臣逃离北京,认为大势已去,抗击侵略者的信心尽失。英法联军轻易攻入京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圆明园的奇珍异宝瞬间被抢劫一空。而此时咸丰帝奕詝却仍在承德行宫里歌舞升平,与他的“七花仙子”花天酒地嬉戏玩耍。
一日,懿贵妃来到避暑山庄皇后钮祜录氏的行宫献媚道:“姐呀,这大清国里,也就数妹妹最心疼姐姐了,咱俩虽非一个额娘生的,但妹妹总觉得咱们胜似亲姐妹呀。妹子今儿早上听丫头说,姐昨晚又没睡好,妹子我呀,就坐不住了,赶忙来看望姐。瞧瞧!瞧瞧!啧啧啧!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姐成了什么模样,比先前憔悴了许多。姐呀!您是否生病了?用不用叫御医呀?”
书中暗表,那拉氏懿贵妃本来年龄比皇后钮祜禄氏大二岁,是同年秀女入宫的,然而,钮祜禄氏初选便被封为贞嫔,贞妃,五月晋贞贵妃,六月奉旨立为皇后,而那拉氏落选。因为钮祜禄氏是皇后,再是钮祜禄氏是满洲镶黄旗人,乃是广西右江道三等承恩公穆扬阿之女,不仅其出身比平民的那拉氏高贵多了,且皇后钮祜禄氏知书达理、聪慧、美貌绝伦,使那拉氏不得不尊称钮祜禄氏“姐姐”套近乎。
“哎呀!什么病不病的,国家都搞成这样了,你看皇上,整天不理政事,陷在女色中,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我都快急死了!”钮祜禄氏心烦意乱道。
她听罢心中暗喜道:“哎呀,姐呀,妹子正是焦虑这事呢!本来皇上是个好皇上,都是那个大奸臣肃顺害的!他为讨好皇上,弄了七个小妖精把皇上搞得鬼迷……”
钮祜禄氏听着顿时怒目道:“什么?七花仙子是肃大人弄的?你是不是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我早就听说了,不仅这七花仙子,就是‘四春’也都是你一手搞的,你怎么都推到肃大人身上了!嗯!”
她听罢皇后杀气腾腾怨恨话大吃一惊,尴尬地杵在那里,深思片刻,装出一副极其冤枉委屈的样子叫起屈来:“哎呀!我的好姐姐呀,您怎么能这么说呀,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这可冤枉死妹子了!这是哪个挨千刀剐的、该割舌头的造的谣!姐姐您那么聪明的好皇后,怎么不想想,这世上、这古今中外,哪有妃子给皇上找女人的?哪个妃子不希望独自受宠呀?哪个妃子不记恨别个女人得意?妹妹我……我给皇上找女人?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我干嘛那么傻呀!我的天来呀!呜呜呜呜……这可叫我怎么活呀!呜呜呜呜……”
“好啦!好啦!别哭了!烦死人了!”皇后见她哭天抹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烦死了,心说:“如今这乱哄哄的世道,她为了参政批折子拉拢朝中重臣,把皇上搞得鬼迷心窍,五迷三道的不理朝政,谁能挽救皇上啊,可偏偏正是这个贱人竟给皇上生了个唯一的阿哥,本宫还真无法治她的罪,也只能装糊涂:“算啦!就算是姐听信谗言了,行了吧!”
她听罢顿时停止哭声道:“哎?姐呀!”装模作样地抹了把眼泪“姐有所不知,昨儿个我听说那该千刀杀的大奸贼肃顺,又给皇上找了几个闺女,您说这不明摆着是在害皇上嘛!这个大奸贼是巴不得皇上早点……啊,他好当顾命……”
“大胆!闭住你个丧门嘴!”皇后的语气明显无法容忍勃然大怒道。
她尴尬地眼珠子转悠片刻道:“姐不信,您自己去看嘛。”
皇后钮祜禄氏一咬牙把怒气又忍了下来,心平气和道:“我说妹子呀,你就别冤枉肃大人了。皇上贪女色,本宫从皇上的身体着想,曾采用好多方法都没能改变他。山庄的闺女即便真是肃大人给找的,那也必是皇上的旨意,肃顺身为臣子敢不从命?不管怎样,肃顺可是一位经过考验值得信任的大忠臣哪。你不要对他误解才是。”
她听罢尴尬地避开皇后的视线,低头眼珠子转悠了片刻道:“姐说的在理儿。那妹子听来的那些?或许真的是有人想陷害肃大人造的谣。哎呀,这世道,妖言惑众,人心叵测呀!今后妹子还真得潜心向姐姐学学才是。这首先呢,要学会识别好赖人,要学姐的宽广心胸……哎?对了我的好姐姐,您那个沁格侄儿他还好吗?听说娶了肃大人一个养女,不久就……咳,肃大人也真是的,怎么忍心将个病秧子……”
“懿贵妃!”皇后怒目圆睁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喝道“还不退下!”
“嗨!瞧我这张嘴,真是那壶不开提哪壶呀。其实妹子也不过是想关心姐嘛。好了,那就这么着吧,姐可要多多保重凤体啊!妹子告辞了。”
她说罢尴尬的走出门心说:“唉呀,这个傻女人还真不太好糊弄,想让她恨肃顺,可不太容易了。就看她亲侄儿那么大的事儿,她都闭口不说肃顺半个不字,这……本宫今后还真得想些法子对付她才是,只有把她对付明白了,才能尽情地对付肃顺。”
没过几天,有关肃顺引诱皇上逛妓院,肃顺为讨好皇上弄来“四春”外加那“七花仙子”迷惑皇上,以及肃顺如何引诱皇上违背祖训吸“益寿如意膏”,还美其名曰为皇上提神的丑事,在整个避暑山庄张扬开来。一传十,十传百,不久就接二连三、纷纷扬扬、有根有据地灌满了皇后钮祜禄氏和一些大臣的耳朵里。
上书房、军机大臣府衙的官员都在一起交头接耳……
军机大臣焦佑瀛道:“哎?各位大人,这几日,本官府中的人听到一些谣言说:四春和七花仙子都是肃大人给搞的。还说……”
话没说完,军机大臣兵部尚书穆荫插话道:“焦大人,这谣言可不能乱说,肃大人怎么会干这种下贱之事?谁不知都是那个女人命阉人暗中搞的鬼,只是都不敢直言皇上皇后罢了。不信咱们都暗地派人查查看,这谣言准是从她那儿来的。”
军机大臣景寿道:“唉,不光焦大人听说这些谣言,本官的耳朵里也灌满了四春、七花仙子都是肃大人为讨好皇上搞的,本官知道是谣言,已命本府人不准传谣,谁再议论或传谣家法伺候!”
军机大臣匡源道:“各位大人还不知道呢,下官还听到很多人议论有关肃大人如何引诱皇上逛妓院……”
军机大臣杜翰:“唉,都别说了!你们想啊?堂堂的肃大人,就是乌纱帽不要了也绝不会干这等可耻的勾当。不就是肃大人反对后宫参政嘛,利用谣言丑化肃大人有用吗?皇上心里最明白。这谣言实际是在埋汰皇上,这犯了灭门大罪的谣言,你们说除了西宫谁敢造这个谣?可这谣也没人敢查呀。”
焦佑瀛道:“是啊,本官早就听说那四春和七花仙子都是阉人派人四处搞的,怎么却赖肃大人搞的?除了那个女人谁敢嫁祸于肃大人,你们说谁敢哪?就是都知道造谣者是谁,谁敢进谏皇上查呀。”
匡源深思片刻长叹道:“唉,眼睁睁的都知道肃大人是冤枉的,干着急活没辙!”
穆荫道:“哎!匡大人,这话可不能再对任何人说了。一旦让小人把您这话传到西宫,那诬陷您的谣言准会四起,那您还不得掉脑袋呀,就是我们都为您申冤也白搭!”
众大臣议论纷纷唉声叹气……
在皇后行宫内,皇后钮锢禄氏见宫女、太监个个鬼鬼祟祟,神秘兮兮地交头接耳议论着,当她们一看到皇后在注视她们,便惊恐地四散而去。皇后钮锢禄氏疑惑地望着疾步来到面前的几个宫女道:“说!刚才你们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什么呀?”
宫女跪地道:“皇后娘娘,奴婢不敢说。”
钮祜禄氏怒道:“大胆!如实说了没事儿,不实话实说那可别怪……”
宫女胆战心惊俯伏在地道:“皇后娘娘,这几天奴婢们、公公们都在议论说,说……”
“说什么呀?快说!”皇后怒道。
宫女道:“他们都在议论说是肃大人为讨好皇上弄的四春,说肃大人看四春不能讨得皇上高兴,就又弄来七花仙子来讨好皇上……”
皇后听着听着眼珠子转悠着片刻目光落在门口的太监身上高声喝道:“小那子!”
那公公惶恐地疾步近前跪地道:“奴才在!”
“她说的这些你也听到了?”
“奴才听到了。”
“你还听到什么了?”
“奴才不敢说!”
“照实说!不说乱棍打死!”
“奴才还听说是肃大人引诱皇上逛妓院,还听说肃大人引诱皇上违背祖训吸益寿如意膏,说是为皇上提神。”
皇后钮祜禄氏听罢脸色变得紫红色杏眼圆睁大怒道:“大胆!小那子,传本宫的话,再有人胡言乱语交头接耳议论这类事,割舌头!乱棍打死!快去!都退下!”
她气得浮想联翩:眼前出现肃顺点头哈腰献媚奕詝的丑态;出现奕詝与四春与七花仙子喜笑颜开,赤身裸体沐浴、同枕而卧、云雨狂欢……令人作呕场面;出现奕詝吸食**的丑态……
皇后钮祜禄氏心说:“好你个大胆的肃顺!竟敢糊弄皇上吸食益寿如意膏,本宫必将汝碎尸万段!”
再说京城帝胤集团,原本是以恭亲王奕訢为首,而如今奕訢的大权落在肃顺手上,每次与洋人打交道,奕訢不过是个陪衬。那些原本围着恭亲王屁股转悠的阿哥们以及大学士翁心存、户部尚书周祖培、军机大臣文祥等大臣亦都是因肃顺的弹劾或被贬或被降,他们个个恨肃顺咬牙切齿。奕訢心中暗喜皇上将他留在京城与洋夷周旋,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大好机会。他们想趁着洋人进犯时局吃紧,皇帝奕詝和实权大臣们,躲到承德山庄避难,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来实现梦想。奕訢从心里感谢奕詝为他创造了可以名正言顺地与洋人商讨大事的机遇,他紧锣密鼓地暗中串通策划“倒肃”之计。
但奕訢万没想到他的“倒肃”行为早已在肃顺的掌握之中。肃顺因为事先有了鲜为人知谋士姜无为的提醒,及早采取了一些防范措施,收买太监、宫女,派人打探京城消息。但令肃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唯有懿贵妃身边的那个安公公无论如何也无法搞明白。精明过人的肃大人哪里知晓,安德海虽是个阉人早在懿贵妃还是兰贵人的时候,就已经成了她的死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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