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喜田躺在炕上见宋三好走进门,他欠了欠身道:“唉,大当家的,高某惭愧啊。我看海上的货船咱们别惹乎他们了。那帮小子比官兵厉害多了,不知他们是从哪儿搞的洋枪洋炮,咱们没法打啊。就是上次我带着弟兄们都冒死冲上他们的船上,可那帮小子不仅功夫好,个个也都是他娘的玩命的主!他们比咱们弟兄厉害多了。我听说他们的老窝在大沙河子东北的公孙山庄。以我看,咱们在海上打不过他们,不如将他的老窝端了,那海上不就是咱们的天下了嘛。”
宋三好道:“这事我早就派人打探过了,听说那公孙庄主可不是省油的灯!你想,那威震武林的朴世炆和貔貅龙不都死在他手里嘛。据说他是个剑客,剑客谁他娘的敢惹乎他啊,谁惹乎他那不是找死嘛!”
“大当家的,你也别听人替他们瞎吹,他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听说那个公孙庄主家里连个丫鬟婆子打杂的都没有,他的穿戴和庄稼人没什么两样。什么他娘的剑客,剑客有象庄稼人穿戴?家里那么寒酸啊?我现在就是腿上有伤,否则我带人保证能将他老窝踏为平地!”
“我说二当家的,你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我说他是剑客是高人那是我听人瞎吹的吗?你当我像你那猪脑子只会脑子一热凶狠的杀啊抢的!事先一点也不想想后果。你这次海上全军覆没连小命都差点搭上,你怎么就不反思反思?你明知那货船有洋枪洋炮,且船上的人个个凶猛不好对付为什么非得想侥幸取胜!那你不输不是活见鬼了嘛。”
“我这不是知道海上咱们打不了商船,才想端他的老窝嘛。我就不信那穷庄主是什么剑客!就算他是大剑客那我也一定能将公孙山庄踏为平地!”
“他如果不是剑客高人,你说他能将貔貅龙生擒活捉嘛?他能轻易躲过朴世炆的三毒镖嘛。不错,宋某也听说这个公孙庄主一身庄稼汉打扮,家里也确实没有丫鬟婆子和下人,你怎么就不琢磨琢磨他却有钱修路、建桥、盖那么多的房子。你说这是一般有钱人能做到的嘛?就从他穿戴和庄户人一样,家里没有丫鬟婆子下人,那更说明他是一位了不起的高人!说明他的钱太多了!他必是怕外人知道才装穷的。这世上,正是那些真正的大剑侠才穿戴一般。真正的大剑侠也有道士、和尚、乞丐穿戴的,这你不知道吧。”
“好!就算那穷庄主是什么侠客剑客,咱们几千号人还不将那小小的公孙山庄给踏为平地。何况他公孙山庄不是祝家庄、曾头市,他有什么了不起的!”
宋三好听罢气得叹了一口气道:“唉!我说你个土豹子你就是不服气。你怎么就不想想?那公孙山庄离巡查营近在咫尺,咱们一动公孙山庄那官兵必会倾巢而出,咱们现在只有几千人能与官兵抗衡嘛?!还有你说的没错,是,咱们有好几千人,那个公孙庄主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咱们肯定能踏平公孙山庄。但你能抓住公孙庄主吗?嗯!只要你让他琢磨上了你就是他娘的皇帝老子也必死无疑!你还想惹乎他,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怎么这么简单的事儿你就是搞不明白!你还是好好养伤吧,自己反思反思吧!”
高希田望着宋三好走出房门的背影一副失落感望着屋顶,心说:“是呀,宋三儿说的是在理儿。是不能去惹乎那公孙庄主,没错,他来无影去无踪,谁能防得了他呀,只要被他琢磨上了是必死无疑。”
宋三好回到屋内,躺在炕上望着屋顶紧皱眉头胡思乱想心说:“唉,我和这帮土豹子在一起如何能成大事,就这高驴子屡次劫船都损失惨重成了常败将军,竟不知廉耻还在我面前摆老,哼!他如果不是我爹的结拜兄弟,我他娘的非插了他不可!唉呀,都怪我爹那老东西在大孤山庙里整天他娘的抽大烟、干那事儿,他必是惹怒了神灵把公孙庄主弄来把他收拾了。否则,老东西那三刀绝技还是在屋里过招的,谁他娘的能躲过?朴世炆和貔貅龙也都跟着我爹倒霉把命搭上了!我干了那么多的损事儿,是不是神灵在暗中也注视着我呀!如果神灵注视我那可惨了……”
他心烦意乱地起身坐起,下炕到椅子上坐下喝了口茶,陷入深思中……
他在屋里来回踱步,苦思冥想心说:“嗯?这不纯扯淡嘛,竟他娘的自己吓唬自己!哪来的什么神灵!哎?不对呀,公孙庄主与老东西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他?那老东西是被谁杀的?哦,想必是老东西抽大烟玩女人过头了,浑身无力被人杀了或是被熏香熏迷糊了让人给杀了,脑袋在官府手里那还用想嘛,就是官府派人干的。无论老东西如何他娘的完蛋,可他毕竟是我爹呀。我必找奕艾穆隆狗官算账!就凭他们差一点将我灭了,这仇宋某非报不可!”
他越想越恨,恨得咬牙切齿!那仇恨的眼珠子瞪得似乎要跳出眼眶子!心说:“嗯?我如何让公孙庄主别来琢磨我?”
他眼珠子转悠着:“那也只有让他知道我很敬佩他。要是宋某能把他请来当大当家的,那必能干成一番大事,至少官府不敢与我做对!唉……不行!象他这种大剑侠身份的人绝不会当强盗。如果收买他或写信与他交朋友……哎?对了,他们也愿意交朋友,我还是先派人给他送封信,表示一下我对他的敬佩之意为好。这样一试探至少我心中有数了。”
他当即书写好信,派一位一表人才的人骑快马去了公孙山庄。
一日,陈云鹤疾步走进公孙山庄大院正房庄主屋门,对邢德道:“师父,庄西卡子来了位自称是师父关里的好友要见您,不知师父见他还是不见?”
邢德道:“关里我的好友?那人长的什么模样?”
“那人中等身材,慈眉善目,年龄在40岁上下。”
邢德来回踱步回想良久,神色茫然摇头道:“他没说是关里何方人士?姓甚名谁?找我有何事?”
“我问他,可那人说见庄主面才能相告。那人一口山东济南府口音。”
“云鹤,这兵荒马乱的你谨慎行事是对的,今后你得叮嘱乡勇们也必须这样按规矩办事,不了解的外人一律不准领进庄。你再去问那人何方人氏尊姓大名,所为何事要见我。他如果不说,那就让他走人!”
“弟子遵命!”
邢德望着他的背影,心说:“嗯?除了肃大人,凡是熟人没有知道我在这里。就是获悉我的熟人也一定会提示一句话让我明白他是谁,这个要见我的人,肯定我不认识他,估计不是朴世炆的人,便是貔貅龙的人……”
他踱步思考不时扫视门外。很快见陈云鹤匆匆走进门道:“师父,那人不说是何方人士也不说他叫什么,见我不让他见您只得说:既然公孙庄主不愿见朋友,那朋友的大哥有一封信委托在下交给公孙庄主,您一定要将此信亲手交到公孙庄主的手中,在下在此等候庄主的回信。”
他说罢从怀中掏出信双手呈给邢德。
邢德将信展开看心说:“嗬!这字迹如此工整,书法如此美观,这是谁的信?”
看落款不禁一惊“噢,原来是这个狼崽子!”心中读信内容:
“兄弟宋彪江湖人称宋三好,久仰公孙大侠威名如雷贯耳,兄弟甚是敬佩!兄弟因朝廷腐败无能认洋夷为父使民不聊生,故兄弟揭竿而起。关内各路好汉齐聚兄弟旗下,其中有山东捻子军张宗禹、任化邦麾下的英雄好汉,还有洪秀全麾下英雄好汉亦千里迢迢前来助兄弟一臂之力。如今兄弟麾下已聚集英雄好汉等三千之众,其势胜过水泊梁山。万望公孙大侠亦能深明大义前来助兄弟一臂之力,共图大事。如若公孙大侠能瞧得起兄弟前来共图大事,则兄弟欣喜万分不胜感激!宋某愿让位公孙大侠当首领,宋某愿意给大侠当一小卒鞍前马后侍奉,不知公孙大侠能否赏脸?静待回音。
兄弟宋彪宋三好诚心顿首叩拜
邢德看罢信沉思良久,笑了笑提笔来写信。
长话短说信使收到邢德的回信快马加鞭赶回匪巢,他匆匆走进门与宋三好屋内嘀咕
一番,从怀里掏出信双手呈给他。
宋三好迫不及待地将信展开看,心中读道:
“承蒙宋大当家的对某高抬受宠若惊!然,某乃一介山野村夫,何德何能焉敢与宋大当家的共图大事。至于朝廷腐败无能乃天意也,世上凡天意安排之事,则人无可抗拒。俗语说:天意不可违矣。君不见昔陈胜吴广、黄巾、宋江、方腊、李自成、张献忠、洪秀全、石达开及捻军首领张乐行等与汝智慧势力相比若何?某忠言奉劝宋大当家的不可悖逆天意,顺其自然为好,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故某劝汝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要再图财害命祸害民间好之为知。否则,悔之晚矣。
山野村夫忠言相告
宋三好看罢怒气冲冲将信撕了个粉碎摔在地上,他无精打采上炕半躺卧在行李上,
脸色阴沉涨红,眼珠子转悠着咬牙切齿,片刻坐起,下炕穿上鞋,怒气冲冲走出门,骑马飞驰海边,跳下马站在海边望着海岛良久……
宋三好道:“就从这封信,说明公孙庄主是位了不起的武林高手,否则,谁敢与我说话这么横呀!他如果没有来头,能在皇家禁地创建山庄嘛……”
“大当家的,兄弟有事禀报!”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身后声音,回头一看见是龙沄蛟,没言语又转过头边看大海边问道:“什么事?说吧。”
龙沄蛟近前悄声道:“大当家的,踩盘子的禀报说有大油水可砸窑!”
他听罢眼睛一亮惊喜地转过身注视他道:“什么?有大油水?!人呢!”
龙沄蛟道:“在聚义厅恭候大当家的。”
宋三好道:“你回去让他到我屋里说话。”
说罢二人翻身上马打马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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