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徒!汝是何人,竟敢啊……”那几个恶卒,正肆意殴打着白脸汉子,忽听到爆吼声起,急回身时,正见得一逢头垢面的,魁梧汉子疾速冲来,其中一人,正扬声大喝问时,凶猛典韦,带着一道劲风已至跟前,眼见得海碗大小的拳头,径奔面部而至,惊得他三魂丢了七魄,闪之不及,但闻得‘砰’的一声响声起,其人也,便惨叫着,被击得倒飞而起,洒落满天鲜血,腥风味中,典韦狂性大发,更不停手,双拳抡动,展开极速,场中一时劲风大作,腥味齐扬,痛呼声接连响起,谅这般小小县卒,如何挡得住,这一头能力敌万人的疯虎,不到一息时间,六大恶卒,尽皆被典韦赤手空拳,打得尽伏于地上,头流白浆者,定是碎了头骨,胸口内陷者,或是着了重拳,尽皆是进气者少,出气者多,浑身轻抖,眼见得是不活了,当真是恶有恶报……
“杀!”刘传一想,如此义气为先之人,本就该救,当下也拔腿追将上来,见得众卒已倒,心想一不作二不休,干脆大喝一声,随手抄起二根木棒,扔了一根给典韦,当先向着县衙杀去,打算一举结果了那贪官的狗命。
“杀!……”忽的人群中,十几声喊杀声同时响起,冲出十来条执刀拿剑的汉子来,奔着那白脸少年而去。
“不好了,杀人了,快跑呀……”
“快让开,别挡路,我……”
“救命呀,打起来了,快跑……”一时间市场一片混乱,众人夺路而逃。
“狗官受死!”这刘传却是不管不顾的,一马当先直冲进了县衙,冲着那高坐在县令宝座上的,县令当头就是一棒,两边急待来救时,典韦舞一根木棒跟着杀到,这两条大虫,只一番乱敲乱打,不到一时三刻,杀了县令,直屠得整个县衙门,血腥味大作,热血遍地流。
“我草,我说卫民你就只顾着杀,也不知道给我留条舌头,现在好了,没活的了,走吧去内衙,抢些盘缠去。”刘传住了手,才发现十几个县卒连着县令,全都被他们给打得没了气了,埋怨了典韦一句,带着一身的血腥,率先冲进了内衙。
“您还不是和某一个样,只顾着杀,还来埋怨某……”典韦闻言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拔腿跟着进去,两人抢入内衙,不理会那些,惊得大呼小叫,乱作一堆的女人和仆人,只管多抢了些银钱,复又转身出门,便待寻路走脱。
“恩公,留步,徐福有礼!”出得县衙大门,那白脸汉子,正仗剑在手,率了十几条汉子赶来,高声大呼,止住了两人。
“嗨!汝还真是那为友杀人的,徐福呀?嗯……不错,不错,十六岁就敢为友杀人,有点俺典韦的风范,是条汉子!”刘传还没作声,这典韦却是对那徐福极为投缘,奔上前去,上下打量着人家,张嘴就把自己的底细全掏出来了。
“我察!好你个典韦,人家还没问你是谁呢,你就全交待了,嘶……不是,咱们这可是正被人家追杀着呢,你要这样子,我干啥还和你乔装打扮来着……”刘传张嘴结舌,心中暗骂不已,实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哦,来来来,且让某为汝介绍一下,这是某家主公,刘传刘道衍是也!吾二人是那……”典韦介绍完自己还不够,拉着那白脸徐福,转身就为他引见起刘传来。
“叨你个老母的个嗨哦!你典韦的大名,也许知道的人还不多呀,可我刘传,那可是有名的嵩山贼头呀,这人多嘴杂的,要是一个不注意,老子的行踪马上就得,让那袁术知道了去,阿娘卫,老典呀,您这是准备要,玩儿死我吗……”刘传正自无奈,闻言在心里,就是一阵的哀嚎,一个不小心,典韦这厮,竟是连他也给卖喽……
“恩公,噤声,此处人多嘴杂,如蒙不弃,且随小子去寒家一叙如何?”刘传正要上前捂了典韦的大嘴巴,那徐福反应却是极快,连忙打断了典韦的话,向着两人行了一礼。
“也罢,事已至此,就随你走一遭好了,等一下,你等可知道这县衙的粮仓在何处?”刘传想了想,打算随这徐福去他家看看再说,又一想要上人家,家里去做客,总得带点礼物什么的,眼见得这伙人,衣着打扮皆是出身寒门模样,便将这主意打到了县粮仓身上,况且这帮人若跟着他抢了县中米粮,也就成了他的同伙,谅来也不至于把他的消息泄露出去,思量已定,当下他领着一干人等,并这大嘴巴典韦,砸开粮仓,与众人可着劲的各搬了些米粮,而后边走边叫着让那些贫苦人民,自去粮仓搬米粮,寻了几匹劣马,出了城,众人呼啸而散,刘传典韦随着这徐福,一路向西而行,不到十余里路,便见得一座矮山,山脚下,座落着一处破落村庄,人烟稀少,徐福带了二人,打马进了村,便见得一四十多岁的旧衣妇女,正一脸愁容的带着两道泪痕,倚门哀哀而泣。
“娘!”徐福见了这妇人,连忙滚落马下,扑通一声,双足跪在地上,张嘴泣唤了一声,红了双眼,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福儿,娘的心肝耶,汝可算是回来了,都快要担心死娘了,呜……”妇人闻声抬头,见得是爱子大难不死,平安归来,哀唤一声,张着双手急奔上来,一把将跪在泥地上的徐福,搂进怀中,母子俩抱头痛哭,其泣声,且悲且喜,闻之催人落泪……
“恩公之名为刘传?莫不是那为了救村民,单身独闯十万黄巾军大营的,刘传呼?”是日母子痛哭,引得刘传典韦,心有所感,也自陪着掉了几滴思母泪,随后徐福为两人,引见了老母,二人见礼后,进了屋内,徐福行礼开声问道。
“可不正是某家主公咋地?可惜了,某家主公如此大仁大义之人,反被那无道昏君,诬蔑为嵩山贼寇,弄得吾二人,到现在还被那袁术,率了数万大军追杀着呢……”刘传尚不曾开口答话,这身旁,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典韦,却是对这投缘的徐福,知无不言,闻得他动问,抢着就是一通嚷嚷,直为刘传打抱不平。
“徐兄弟,你乃是义气深重之人,我刘传对您是一见倾心,本想与您多聚些时日,奈何我们二人,都是身背反贼之名的人,更是正被追杀之中,只恐会拖累了你与慈母,这便要告辞了,我这身上有些银两,想赠些与徐兄弟,补贴家用,还望莫要推辞!”刘传观这徐福为人,可以说是孝义双全之人,心中大为佩服,打断了典韦的喋喋不休,因见他家中清贫,乃自怀中掏出,抢自县衙的金银来,自己只取了少许铜钱,以备路上不时之需,却把十之八九,尽放于徐福家的旧案上。
“恩公,这如何使得,快请收了银钱,路上自用,福久闻恩公仁义之名,但恨不能得见一面尔,不意,今日竟得见恩公当面,更蒙恩公仗义相救,此恩此德,福今生不敢或忘……”
“耶,徐兄弟,你我一见投缘,何必如此生份,交友贵在知心,谅这些许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刘传与典大哥,若欲用时,尽可随手拈来,徐兄弟但请收下无妨,今日已知兄弟居处,若我与典大哥今番,能大难不死,来日定当前来拜访,再与兄弟相聚,兄弟勿送,传,这便告辞了!”刘传见那徐福,复取了金银,往他身上塞来,乃打断了他感恩的话,重又把金银,置于案上,行了一礼,扯着兀自依依不舍的典韦,出门上马,扬长西去……
“恩公呀,您如此大仁大义,不但救了徐福一命,还馈赠这许多的金银,却让福如何报答于您才好呀……”徐福追之不及,只得捧了金银呆立于门头,目送二人远去。
“福儿,汝这孽子,尚不速速过来,与吾在祖先灵位前跪下!”徐福正自感叹,忽闻得身后传来,历叱声,知是母亲发怒,急忙回过身来,放了金银,依命而行。
“汝这孽子,汝父自小教汝习文练武,盼的是汝将来能,文武双全,博一番功名,上可光宗耀祖,下可安贫苦庶民,不意汝今日,竟行此莽夫所为,一怒拔剑杀人?今日若非恩公相救,汝怕是早就……”这徐母早就憋了一口气,只是有客人在不好发作,如今刘典二人一走,登时唤过儿子来,当着祖宗灵位的面,颤抖着身子,张嘴就是好一顿的数落。
“娘,孩儿知错了,求您莫要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徐福见得他娘,气得身子乱抖,想起自己杀了人,这亲爱的娘亲,不知道得为他流了多少泪,又担了多少心,只恐她气坏了身子,连忙认错,出言劲道。
“古人有云:侠,以武犯禁,孽子,自今日后,娘命汝当着祖宗的面,发誓弃武习文,汝可愿意否?”
“娘,只要您不生气,孩儿都听您的便是!”
“好!这才是娘的好孩子,儿啊,汝且起来吧,娘这便为汝改个好名字。”徐母这才微笑着扶起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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